想到此处,黛婆婆把手指指向公孙文正,笑着道:“小子,这件事儿,是你干的吗?老老实实交代,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不然,我黛老婆子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保准让你生不如死。”
虽然黛婆婆在笑,但公孙剑、公孙文正几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初,黛婆婆在滁州杀霍麻子的时候,公孙剑、何珍、公孙文忠还有徐鸿川可是亲眼所见,这公孙文正虽然没有亲自经历,但没少听众人提起,对黛婆婆的手段,也是惧怕至极。
听了黛婆婆有些威胁的话语,公孙文正立刻就怂了下来,对韩明远,公孙文正可以嬉皮笑脸的耍赖皮,但黛婆婆这里,他却丝毫不敢。
公孙文正这个人,也很光棍,对黛婆婆行了一礼,直接了当道:“黛婆婆,这事儿,是我做的,春风散,也是我给这宋成弘下的,目的,就是让这宋成弘颜面尽失,不要老是往药庐跑。
此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公孙剑无关,您要杀要剐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公孙剑。”
公孙文正说完,公孙剑便要说话,黛婆婆摆摆手,制止了公孙剑,然后点了点头,脸上依旧笑眯眯,对公孙文正笑着道:“文正,说说吧,因为什么?
自从我跟灵儿搬到应天,你跟你那个媳妇儿,隔三差五便往药庐跑,你的为人,我也了解一些,虽然性子顽劣,但本性,算不上坏,这成弘究竟怎么惹着你了,要对他下如此重手?”
“黛婆婆,原因有两个,第一,是这宋成弘昨天色眯眯的盯着紫裳看,眼中满是淫邪,我很讨厌这个人。
第二,我听公孙剑的意思,灵儿妹子,也不喜欢这宋成弘,而宋成弘,隔三差五便来药庐找灵儿妹子,灵儿妹子是不厌其烦。
所以,我就想着,把这宋成弘变成应天府的大笑话,扰灵儿妹子了?”
公孙文正刚说完,韩明远便怒视着宋成弘,恶狠狠道:听自己师傅这么问,宋成弘脸刷的就红了,低着头,位姑娘的美貌吸引,这才失态。
不过,昨天这公孙文正已经扇过我一巴掌了,谁知道,这样一来,他不就没脸再来药庐,再骚“成弘,你真盯着人家媳妇看了?”
唯唯诺诺道:“师父,我也是一时被那这公孙文正怀恨在心,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闻言,韩明远点了点头,对宋成弘道:“此事儿,是你不对,以后要长记性知道吗?”说罢,有看向古灵儿道:“灵儿,你……真的很讨厌你这个师兄吗?”
古灵儿赶忙解释道:“师叔,讨厌算不上,只是,不喜欢。”
闻言,韩明远叹息一声:“唉,我本来还想着,看你与你师兄,有没有可能,如今看来,是我奢望了。”
听了这话,黛婆婆笑道:“师弟,你确实奢望了,灵儿的婚姻大事儿,我这个老婆子不管,全凭灵儿做主。
你刚来应天的时候,我便看出了你的心意,只是一直没有明言,这才闹出这样的事儿,算起来,是我老婆子的错。”
既然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接下来,就该说说怎么解决了。
李善长笑道:“黛婆婆,这宋成弘是您的师侄,而文正,也算是您的晚辈,按理说,这是家事儿,我觉得,不宜闹大,也用不着再惊动官府,咱们自家人关起门儿来,把这件事儿解决了就好。”
闻言,黛婆婆点了点头:“李先生说的对,这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自家人的事儿,自己解决就好。”
说罢,黛婆婆看向韩明远:“师弟,你说呢?我觉得没必要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传出去,无论是药庐,还是对你们师徒,都不太好。”
闻言,韩明远叹息一声:“师姐,这件事儿,您做主就好,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徒弟有错在先,这才出了这档子事儿。”
“好,既然都同意,那怎么惩罚,就我说了算。”
“文正,你干的这件事儿不地道,这春风散,药效是三个时辰,你既然对成弘用了这个药,那你也尝尝滋味吧!”
“啥?”听了黛婆婆的话,公孙文正是吃惊不已:“黛婆婆,这,这,这怎么能成?这个药,谁能受得了?”
“呵呵,现在知道受不了了?你既然知道受不到,为何还要用在成弘身上?”黛婆婆笑眯眯道。
见公孙文正一脸痛苦的表情,黛婆婆笑道:“不用春风散也行,我这里有一种要,名叫“生死符”这个药,你应该也知道,毛骧逼问罪犯的时候经常用,给你个二选一的机会,说吧,选哪个?”
公孙文正可是亲眼见过毛骧把“生死符”用在罪犯身上,罪犯奇痒难耐,生不如死的表情,一个七尺男儿,仅仅坚持了不到一住香的时间,便涕泗横流,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全招了。
见黛婆婆心意已决,公孙文正苦着脸道:“黛婆婆,我选春风散。”
很快,公孙文正的惨叫,便传遍了整个药庐,听的公孙剑他们,是心惊肉跳。
公孙文正是军中武将,因为性子顽劣,平时军棍没少挨,就是挨了军棍,公孙文正也没叫的这么痛苦,足见,这“春风散”有多霸道。
公孙文正足足叫了一个多时辰,这才消停下来,不是药效过去了,而是人昏过去了。
跟着公孙文正来药庐的任紫裳,听到公孙文正叫声,是泪眼婆娑,心都快碎了。
等公孙文正醒来,任紫裳便扶着几乎虚脱的公孙文正,在公孙剑、公孙文忠等人的护送下,会自己家。马车停在公孙文正府邸时,众人把公孙文正扶下马车,结果任紫裳却没有下马车。
众人见状,都盯着马车内的任紫裳看,任紫裳尴尬一笑:“你们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这个谢淑兰……有些彪桿,你们,小心一点儿。”
公孙剑见状,点了点头:“好,任姑娘,那你在马车内等着。”说罢,便搀扶着公孙文正进了府上。
公孙剑虽然没参加婚礼,但当初可是跟着公孙文正,却谢府“偷窥”过谢淑兰的,说实话,他对谢淑兰的第一印象,其实挺好的。
这次回来,听公孙文正和任紫裳说这谢淑兰彪桿,公孙剑心里并不怎么相信,只以为谢淑兰是因为公孙文正要纳妾,才对公孙文正和任紫裳冷眼相对,但一进公孙府,公孙剑便大吃了一惊。
在公孙剑、公孙文忠等人扶着公孙文正进府时,已经有人将这个消息,禀报了内宅的谢淑兰。
等公孙剑他们跨进公孙府大门儿,谢淑兰便走进了院子中间,手中拿着一杆长枪,是面若寒霜。
见公孙文正这幅模样,谢淑兰冷冷看了一眼,便将目光公孙文忠身上,冷冷道:“文忠,你们干什么去了?为何文正会变成这样?”
这公孙文正与谢淑兰成婚的时候,公孙剑他们都不在,这帮兄弟中,参加婚礼的,只有钱文忠一人,谢淑兰,也只认识公孙文忠,此时,当然是公孙文忠缘由。
见谢淑兰盯着自己,就像一头饿狼,盯着一只犯了错的小绵羊,公孙文忠心里是直打鼓,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遮尬道:“嫂子,文正……在药庐玩的有些过了,惹怒了黛婆婆,这是被黛婆婆给惩罚了。
虽然现在看上去状况……不是太好,但文正,并无大碍,休养两天便能恢复。”
这理由,是众人在路上便想好的,总不能告诉谢淑兰,这公孙文正给宋成弘下了“春风散”黛婆婆又用“春风散”惩罚他不是?
公孙文忠说完,公孙文正惨白的脸上,也挤出一丝笑容,笑道:“淑兰,我没事儿,你就不要为难文忠了。”
听了公孙文正这话,谢淑兰爆发了:“没事儿?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儿?整日就知道跟着就知道跟着你这帮狐朋狗友混,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淑兰,这公孙剑他们,也是刚从前线回来,大半年没见了,我们只是聚聚,聚聚而已,只是喝高了,我才闯了祸,真不是故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公孙文正眼睛,已经有了一些哀求的神色,现在的他,只求谢淑兰能给他在兄弟们面前留一些颜面,不至于成为笑柄。
但很显然,谢淑兰并没有打算给公孙文正面子,双手叉腰怒喝道:“公孙文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去药庐的时候,你带着任紫裳那个小狐狸精。
怎么?老娘长得丑?带不出门儿去是吧?既然你兄弟回来了,不该让我这个正房出面吗?公孙文正,你是什么意思?你心里若是看不起我,当初干嘛娶我进门?”
“没有,没有,淑兰,我没这个意思。”公孙文正连忙摆手道。
“哼,没这个意思?别以为老娘不知道,当初,你就是为了娶任紫裳那个小狐狸精,才求着你母亲给你赶紧娶个正妻的。
我也瞎了眼里,才同意这门婚事儿,你既然看不上我,既然你觉得那个狐狸精好,那你就跟他过去,别进老娘的门儿。”说罢,举起手中长枪,便要驱赶众人。
公孙剑见状大惊,赶紧背起公孙文正,便朝公孙府外跑去,徐鸿川在一边儿帮忙,而公孙文忠和何珍,则负责拦住发了疯的谢淑兰。
一冲出公孙府,公孙剑便直接背着公孙文正跳上了马车,躲在马车内的任紫裳见状,大吃一惊,问道:“公孙剑,什么情况?”
“任姑娘,别说话,谢淑兰发疯了。”公孙剑刚说完话,公孙文忠和何珍便跳上了马车。
这徐鸿川,是个文弱书生,二人跳上马车的时候,徐鸿川还在艰难的往上爬,何珍见状,一把就把徐鸿川给拉了上来,马车疾驰而去,跑出去老远,还能听到身后谢淑兰的叫骂。
待马车走远,众人长长松了口气,公孙剑笑道:“文正哥,你这个媳妇儿,也太霸道了吧?”
公孙文正苦笑道:“唉,哥哥心里苦啊,谢淑兰是我正妻,还是谢大将军的女儿,若非如此,我早就把她给休了。
没办法,如今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自己娶的媳妇儿,能咋办?”
听了这话,公孙剑皱着眉头道:“文正哥,母亲当时不是说,这谢淑兰贤良淑德吗?怎么嫁给你,就变成这样了?”
“兄弟,装的,都是装的呀,也怪哥哥一时糊涂,这武将家的女儿,有一个善茬吗?”说这话的时候,公孙文正是长吁短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