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还有,就是我一世叔的养子,被囚困四生门,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后来是侥幸得以逃脱,确又毁身在七出山上了。”
“嗨,可怜了马天宇!”随着话说到这里,公孙剑复一声感叹了。
“什么……公孙公子你说什么,马天宇……我夫君马天宇?”童素皖一听的,几乎失声的起身道。
“你夫君?”公孙剑一听的,惊异了。
“是,是我夫君马天宇……不对,你说什么毁在七出山上了……什么毁身,公孙公子,到底什么意思?”随着公孙剑的惊异,那童素皖手捂前额,身形几个摇晃道。
夫君逃出来了,确又毁身七出山?
毁身……
童素皖不是不明白,那就是死的很惨,甚至连尸身都没有留下的意思。
“这……童小姐!”公孙剑一见的,这就踉跄起身的,意欲去扶她。
“告诉我,公孙公子,我求求你告诉我,天宇他究竟怎么样了,他……是已经不在了,对吗?”童素皖是直接一个堆委,瘫倒在地上。
满脑袋嗡嗡做响的,顿觉天旋地转……
“他……他是被七出山上毒虫所拖走,具体当时什么情形,我倒是没看到,不过人……的确是没了踪影。”公孙剑一见的说道。
“毒虫……没了踪影……天宇!”童素皖很是哀凄一声喊的,随即便晕厥了过去。
“这……这……童小姐!”公孙剑是赶紧上前掐人中。
这童老贼之女,竟然是世叔养子,马天宇的妻子。
这一点上,倒是让公孙剑无比惊疑了。
可惊疑的同时,公孙剑复想起在老虎岭上之时,川银霜姑娘所说的那些话。
亦似乎又有所明白其中的玄机了。
“童小姐……童小姐……”公孙剑不住声的喊。
“快快快快快,快进来给公子瞧病!”
而也是这时,那离开的朴紫茵,带着人进来了。
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
“公子……这……”随着很急促脚步进屋,朴紫茵一声诧异了。
公孙剑摇摇头,踉跄到一旁坐着了。
“姐姐……姐姐,姐姐这是怎么了?”朴紫茵上前,很是诧异的喊。
“嗯嘤……”
童素皖缓过来那口气,睁开眼睛,泪水扑棱扑棱往下掉。
“姐姐?”朴紫茵复抬头瞅瞅公孙剑。
“妹妹……可否相求一件事,否则姐姐我就死在这里,绝不苟活!”
随着朴紫茵这抬头瞅公孙剑,童素皖很是凄婉语气道:“我只求妹妹能见怜于我,放我出去,否则的话,今日此时,便是姐姐死期!”
“什么……怎么了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朴紫茵还是不解。
“妹妹!”童素皖一见的,这就挣扎起身的,缓缓给朴紫茵跪下了道:“刚刚听公孙公子所言,方才知我夫君马天宇已遭不测。”
“不瞒妹妹说,我之所以留着这口气,还对世间有所贪恋,皆因有夫君之故!”
“生,为夫君生,死,亦也是为夫君而死,伉俪情深,生死一起,这便是我对夫君的生死承诺!”
“我只求妹妹放我出去,寻得夫君尸骨,不妄做阳世夫妻,好歹死后尚能在一起,不至尸身零落,亦也谁都找不到谁了!”
“这……这……”朴紫茵一听的,复抬头看公孙剑。
公孙剑亦也很复杂神情看着紫茵。
眼前的紫茵是怎么回事,公孙剑一时间已经不能定义了。
冲着童小姐这一跪,倒好像是朴紫茵囚禁了她。
“好,我相助姐姐出去,姐姐快些起来,起来!”随着看公孙剑复杂眼色,朴紫茵往起来搀扶童素皖。
“谢谢妹妹!”童素皖泪水涟涟的,到一旁瘫坐了。
“那……大夫快给公子瞧病,姐姐放心,我定会安排,安排!”朴紫茵一边安慰悲伤到顶点了的童素皖,这就喊着大夫快给公孙剑瞧病。
而那大夫一瞧,则很快拿出一包草药,叮嘱熬制成汤汁给公孙剑内服,剩下的药渣则敷与公孙剑后背患处,这就又拿出刀具,很仔细的去除了一下公孙剑后背患处腐烂肌肤的,转而告辞了。
就这样送走了大夫,朴紫茵复瞅了瞅依旧伤心不已的童素皖,转身熬药去了。
“童小姐是要去往七出山?”随着紫茵出去,公孙剑问了。
“嗯。”童素皖应了一声。
“可那七出山蛇虫遍地,童小姐可要小心了!”公孙剑复说道。
心中已然是对这童小姐产生了好感。
试问一个能诚心待夫的女人,又有谁不心生敬重呢!
“嗯,多谢公孙公子提醒,不过已无所谓了,我只是想离我夫君近一点而已,至于要怎么个死法,不重要。”童素皖一听说道。
“这……”公孙剑一听,已然明了。
这童小姐,根本就没打算活着。
她也只是想与马天宇死在一起而已。
换句话说,也就是怕死后彼此尸身离的太远,相互间找不见。
“天宇他……是不是已经被我爹爹给折磨的不成样子了?”随着公孙剑这迟疑,童素皖复抽噎的问。
“没……只是有一些腿伤而已,人嘛,整体看着还很精神,确也是一个气宇轩昂的人物!”公孙剑一听说道。
“嗯。”童素皖一听的,一双泪眼闪动,突然间的笑了。
是一种很复杂的苦笑,亦似乎是对她夫君的美好回忆。
公孙剑看看的,心中亦也不是滋味,再闭口不谈了。
就这样过去了好久,朴紫茵手端药碗进来。
服侍公孙剑吃药的同时,这就给公孙剑敷侍伤口,然后又很小心的包扎起来。
“童姐姐,莫要再行悲伤,妹妹今夜便相助姐姐出去,姐姐大可以安心了!”随着侍弄好公孙剑伤口,朴紫茵道。
“嗯,多谢妹妹成全!”童素皖一听的,这就泪水涟涟的起身,盈盈下拜……
“可不知这样,会不会连累到妹妹?”随即的,童素皖不免一声担忧了。
“姐姐此言差矣,上天见怜,让我与公孙公子相遇,那妹妹我又何以会留在这里,妹妹也是要走,自是与姐姐,公孙公子一同离去!”朴紫茵赶忙伸手相扶的道。
“什么……”童素皖一声迟疑。
“紫茵小姐……这……这……恐怕是不妥吧?”公孙剑一听,赶忙的道。
这怎么能成?
先不说自己之身流落,就说此时身上所背负千斤重任,又怎可带紫茵小姐一起。
那再者说了,这整件事情,都透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紫茵是怎么回事?
什么又被囚困,又是自己家的。
想他公孙剑无比巧合的流落到自己岳丈家里,正常情况下,这紫茵小姐自然是很欣喜的报知与父母,然后给予引荐。
可是没有,一切都很不寻常的进行。
这难免不让公孙剑起疑!
“也许公孙公子是认为紫茵做事有失风化,可事实上是……为了能与公子一起,紫茵不得不这样做。”听着公孙剑迟疑说不妥,朴紫茵双眼瞬时间泛红的道。
“怎么……是朴王爷他……逼迫小姐悔婚另嫁?”公孙剑一听的追问了。
“不知道,不知道……公子就不要再问了,如今双鱼合一,紫茵誓死从夫,别的也就不顾及了!”随着公孙剑的追问,紫茵小姐落泪道。
“不对,紫茵小姐,你们朴家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对不对,朴王爷呢,为何不与我引见?”公孙剑一听的,继续追问道。
这紫茵小姐说话,很不符逻辑。
而且冲着她那伤心落泪模样,也是大大的不对了。
很显然,她这是要与公孙剑私奔。
试问一个大家小姐,况又与公孙剑有名正言顺的婚约,又怎可能甘愿冒大不韪,选择私奔?
“不要再问了,公孙公子,我去准备一下,今夜便走!”随着公孙剑的追问,紫茵小姐起身,擦拭着眼泪出去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了晚上,公孙剑是满心矛盾的等着紫茵小姐前来。
这带紫茵小姐一起,是万万不能的。
可看紫茵小姐心意已定,自己又要怎么办?
而童素皖,则默不作声的垂泪,双眼红肿厉害,泪水都要流干了。
“看公子意思,亦不愿带紫茵妹妹离开?”
随着这左等右等的,夜色渐入深沉,童素皖开口道。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此时身背复仇大任,前途一片茫然,根本就不可预知生死,又如何能带紫茵犯险!”
公孙剑一听的,一声很懊恼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如不能给自己妻子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安稳的生活,还要拖累她受苦,这又算什么?”
“嗨,可是不能与心爱的人一起,才是最最痛苦的!”童素皖一听的,一声哀怨道。
“这……”公孙剑语塞了。
得,说不通,也只能是等出去以后再说了。
这寻思起来,也够讽刺的。
自己巧闯岳丈家里,确也是偷偷摸摸的。
而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又要与自己私奔。
这境遇,也是没谁的了!
就这样等着,一直都下半夜了,也是没见紫茵小姐前来。
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童素皖坐不住了。
这就来回在屋里踱步的,最后推门,走了出去。
而后回转的瞅瞅公孙剑,意思是她想先走。
“我们一起吧,还要请童小姐相助。”公孙剑看看的,这就喊着一起走。
童素皖点点头。
还好,一直到两人脚踩木凳,翻越过那高墙之外,院子里也是没什么动静。
“其实也蛮奇怪的,这几日倒没人看守了!”随着这翻墙而出,童素皖一声很迟疑嘀咕。
“那公孙公子保重,素皖我就此别过了!”随着这很是迟疑嘀咕,童素皖复一声道别的转身走了。
公孙剑没有言声,这就一瘸一拐的挪动脚步,跟随在其后。
眼见童素皖越走越快,最后消失在黑夜里,公孙剑随便找了个墙根,倚坐下了。
自己双腿还不是很吃劲,但好歹的可以挪步。
嗨,也是没办法点事。
想自己不匆匆而走的话,那紫茵小姐必定跟着。
而跟着自己一起,就是死路。
至于今天晚上紫茵小姐为什么会爽约没来,公孙剑没过多寻思。
怎样也好,也好过跟着他一起丢命。
想他公孙剑现在,除了烂命一条,还有什么……
“紫茵……紫茵……”公孙剑倚靠在墙根叨咕着,心里也不免阵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