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三的询问,姚广孝只是淡淡说了几句话后,公孙钮就恍然大悟。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看不清楚的一些问题,而姚广孝就看的十分清楚。
姚广孝的意思,是用朝廷的名义,传召乌斯藏几个教王前来应天见大皇帝。
如果这几个人来了还好,不来的话,这谁都知道,乌斯藏是大周的领土,完全可以用不听教化。想要公然反叛为理由对其出兵。
而根据以往的事来看,几个人中,除了驻扎在灵藏的赞善王和昌都的护教王会建议距离大周太近来一下外,其余的两王根本就不搭理这个事。这一次,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方式。
说了一下。
武棣一听,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也就立即下旨,让乌斯藏五王入朝。
“你就不要在这里过大年了,年前,沐晟已经传来消息,大军物资已经准备齐全,如今马上就要到达温暖的时候,为了不错过出征的时间,你去一趟云南,和沐晟搭档,你为正,他为副,带兵出征,将乌斯藏的问题给我处理了吧。”
这就要赶自己走了,公孙钮欲哭无泪,本来自己还想陪伴自己的家人几天,可是没有想到,办法想出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
他心中万分不舍。武棣却是抱起双臂;“我这是给你日理万机的机会,你怎么不理解我的苦心呢,那乌斯藏的美女,我想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我是走不了,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将这么好的事让给你。”
拉倒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心中虽然对于这激将法表示相当的鄙视,不过公孙钱还是点了点头;“好吧,谁叫你是皇帝呢,我去一趟就是了。”
说道这,他想了一下后道;“武瞻基这次局不去了,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给他找一个约束他的女人,这方面,我不擅长,而且你也不会让我去弄,你自己想办法吧。”
当然不会让公孙剑去,公孙剑是什么人,武棣太清楚了,这毕竟是找今后母仪天下的太孙妃,而不是找一个庸脂俗粉,这是一个事关国运的大事,平日里,怎么折腾都没有关系,但是在这个方面,自己还是要亲自把关才是。
“我会让礼部还有姚广孝来负责这事,你安心的去吧。”
逐客令,让公孙钮根本就没有办法在这应天待下去,只能回到家中,和自己的家人吃过晚饭后,收拾东西,和当前自己的情报头子纪纲一同出了应天前往云南。
而同时离开应天的,还有兵部尚书张辅,他的任务,是去顺天坐镇,防止避免的阿鲁台和马哈木在这个时间下手。
应天将领的迅速调动,根本就隐瞒不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况且,这还是明目张胆的调动。
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就这么传入到了灵藏赞善王所在地。
作为五王之一,赞善王是几个当中,相当拥护大周的教王之一,只不过,因为他的势力并不是很大,在乌斯藏,并不曾有多少的话语权,当然,这其中并不排除,这是因为地处大周边界周围,更能够感受到,大周的军事威胁,而同样,位于昌都的护教王,也或多或少的是不排斥大周,但是,对于大周管理这边的事,却是有很排斥。
应天两大军事主将,张辅去顺天,公孙剑来云南,这让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的将书信看了一番后对身边的侍从道;“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昌都。”
侍卫还不曾离开,那外围,跨上弯刀身穿皮甲的侍卫已经跑了进来;“王爷,护教王来了。”
护教王居然来到了这,这恐怕,是和应天的将领调动有很大的关系。他立即起身,来到外面将护教王请到自己的客厅,并且让人安排好奶茶后这才试探性的问道;“不知护教王这次来这,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呢。
“你老兄是真不知道,还是在给我装糊涂,大周皇帝一过年就将兵部尚书张辅调动去了顺天,将锦衣卫指挥使调动来云南,难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嘛?”
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赞善王爷不矫情的叹息了声;“我也是刚接到消息,说句不怕你笑话,我正准备去你哪里的,没有想到你居然提前来到了我这里。”
哎……
两人叹息了声,护教王更是提到了一个事。
云南的兵力从去年的七月份开始,局在进行着长途跋涉的训练,而且他们挑选的地方,很怪异,几乎都是高山,一支部队上去就要起码待一个月或者是两个月的时间。
自己曾经秘密派遣人去侦査过,明军在山上训练的居然是厮杀以及追击什么的。
这让他心中总是感觉到明军的举动,似乎是要对这边下手,只是他不确定。
如今,大周将领的调动,让他心中的这层担忧更加明显。
他将事说了一下后,赞善王心中也是忐忑不安道;“我也在想这个事,他明军是不是要腾出手来对咱们动手了呢。”?
“他么的,辅教王那个王八蛋,定然是他跟帖木儿那边的勾结让大周皇帝给知道了。”护教王一听赞善王这么一说,当即就破口大骂。
辅教王因为地处西边的乌达藏一带,可谓是天高皇帝远,自认为自己太多的事他大周不知道。
他怎么不想一想,锦衣卫是何等的厉害,会不知道你这些。
如今好了,大周恐怕是知道,并且要利用这个事情来说事了。
这些年来,乌斯藏一直名义上属于大周,但是大周的并不往这边派遣一兵一卒,甚至是官员都不曾过来
一个。
这已经是给了这边面子,可是如今,其他几个王爷连名义上的统领权都不想给大周,这不是找死嘛这。见过作死的,就不曾见过这么作死的存在。
他们想作死,跟自己没有关系,但是别牵连自己才是啊。
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看看情况吧,也许是咱们多虑了,这不过是大周的正常调动也说不定。”赞善王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下。然而这更是让护教王心中不满的道;“你什么见过,大周皇帝将公孙剑调动到了一个地方,是属于正常调动的。
公孙剑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雨腥风。
看看他的行动轨迹吧。
去一趟广西,安南没了。
第一次去辽东,建州女真和泰宁卫没了。
第二次去北平,那北面的阿鲁台丢了好几千公里。
去一趙大同,瓦刺的精锐铁甲军也没了。
去年,再次去了一趟辽东,这次辽东更惨,海西女真土崩瓦解,朵颜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见了踪影。如今,说他是例行调动来云南,这他么的说出来,谁会去相信呢这。
两王的忐忑不安,公孙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的他,已经大大方方的进入了昆明,更是进入了西平侯府。
沐晟对于公孙剑,是又恨又尊敬。这个人对于时局的把控相当厉害。
当年他来这劝说自己不勤王,造就了武棣登基后,沐家依旧坐镇云南,看管大周边疆,这荣耀并不曾有任何的减弱。这些,他尊敬。
但是,这狗日的却是在自己的眼睛中参沙子,居然将赵王给弄到云南,他一进来,朝廷的力量也就紧随其后来了。这一次,更是了不得的,利用对乌斯藏的用兵,还不知道自己会丢了多少东西。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沐家能够荣华富贵就好,而且开疆扩土,大周的历史书上,也会给自己留下辉煌的
一笔。
“西平侯,五六年不见,你依旧还是以往那边威武雄壮,不减当年啊。”公孙剑坐在了接风宴上,露出那童叟无欺的笑容打趣。
征讨安南的时候,沐晟是率领兵力捅自己一同作战的,那次战斗后,虽然后来对于土司的征讨工作也合作过,但是却不曾见面,自己就给调动去了辽东。
如今,一晃也是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
沐晟显然不是一个善茬的笑了下;“不知道公孙太傅这一次来,又是要将谁给当成人质啊。”
这是在记恨当时自己将武高燧丢这当人质的事呢。
公孙剑怎么会不明白;“没有,这一次可是没有人质,而且皇上也没不曾结婚的儿子了,如果你要是愿意的话,你看看我怎么样,我觉得我一个太傅做你的女婿,你也不会吃亏的。”
滚蛋,这是要占自己便宜呢这,沐晟赶紧打住亲自为他倒上了酒水,而武高燧坐在了旁边,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一老一少,都他么成精一般的人,神仙打架,自己这个渣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老沐,别这么小气,虽然说这一次我不曾给你带来了个人质,但是我却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大爵位啊,我想的话,你爹还有你大哥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绝对会从棺材里面跳出来兴高采烈的跳舞的。”
我他么。
这是在洗刷自己呢还是在咒骂自己搅乱的祖宗十八代不得安宁,又这么说话的。
沐晟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起来。公孙剑笑了下吱一声的将酒水喝完再次倒上一杯看向左右;“都是自己人还是怎么回事,不是的话让其他人回避。”
有重要的事。沐晟看了下左右,管家已经明白了这其中意思挥了下手让其他人离开后,顿时这里就剩下了管家还有武高燧夫妇,纪纲,以及陪伴公孙剑的沐家其余几个兄弟。
敲打着桌面,公孙剑指了下西边;“当年先皇让你们坐镇云南,你想知道,为什么你老爹和徐达等人一样的功劳,为何他们是王,而你家却是一个侯嘛?”
这……
沐晟万万没有想到公孙剑会提到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他以往还没有想这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在公孙剑的引诱下,开始沉思着这么一个问题。
为什么,同样的功劳,自己家只是一个侯,而徐达、常遇春等人却是王,这难道是自己不得上面的信任,这显然不是。
如果不信任的话。坐镇云南的事,也不能落在沐家头上。
公孙剑不提这些事还好了,一旦提出来,沐晟也不由得让他绕了进去后不解问道;“不知道?”
裂开嘴笑了下的公孙剑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什么,之所以将其让沐家成为侯爷,那是因为先帝考虑乌斯藏是要打的,沐家是一定要去的。如果在乌斯藏没有拿下之前,就封王的话,那乌斯藏拿下来,如此大的功劳,就没办法在进行封了,因此,这王也就跟乌斯藏有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