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寺,烛光燃烧下,武允坟有模有样的拨弄着佛珠,还别说,真跟姚广孝一样。十分能够装。而且这货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他熟读佛经,简直就是大有帮助。
基本上。相当重要的佛经他还是能背下来,当然梵文不行。这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拿不下来。
姚广孝有时候自己都干不下来的事,武允坟自然是不行。
不过用当前这半路出家的本事,蒙骗一下武棣是搓搓有余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进宫了,我看着地点,就定在你这里吧老和尚。你看如何?”
不在这有在哪里呢,去其他地方,武允坟就会出纰漏,在这里,自己还能打点打点。
“除了这里,我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地方了,那就在这里吧。”姚广孝说完,看向夜空后发呆。
回来了,御书房中的武棣见到公孙剑大踏步的进来,他知道,人一定是带回来了。
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甚至是自己那三个憨货也不行。武瞻基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是自己姚广孝还有公孙剑之间的秘密。
“人呢。”让所有人离开后。武棣低声询问道。
公孙剑稍微抬手指了下鸡鸣寺方向;“在鸡鸣寺,老和尚哪里,你什么时候过去,我没有让谁知道。那些当时围攻的也让我处理了。这个事,只有我们三人外,纪纲知道,纪纲是绝地不会说出去的。”
武棣想了下也是这个道理,也就点头下面表示明天自己会去安排。
黄昏了。在房屋中的武允坟有些紧张,十年了,他就在应天,距离武棣很近,可是面的着自己的四叔,他现在正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你怕什么,他还杀了你不成,你就当你是一个看破红尘的和尚,不要将他当成皇帝,将他当成你以往的一个亲人就是了。你怕什么玩意你怕。他要弄死你,定然会叫我去,我难道还真弄死你怎么的。”
“就是,跟我一同去妓院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见你怕。”姚广孝坐在一边冷哼了声。
这让公孙剑瞪大眼睛不满指了下姚广孝和武允坟;“好你两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我一人跋山涉水的出去,你们到是喝花酒来了,你两个还有一点点的良心嘛你们。”
姚广孝听闻这话有些不对劲,慌忙指了下武允坟;“是他……是他逼我去的。”
“你拉倒吧你,我这些年小心翼翼的都不怎么出门,这青楼集中在北城,我是在南城。那边我都不去,若非是你,我会去那种地方,好歹我也是曾经得皇帝嘛,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要不是你逼迫我说要去了解红尘万丈。我会去嘛。”
有道理,绝对是有道理的,这事,绝对是他么姚广孝带去的。
正想好好的说姚广孝为老不尊的带坏人。纪纲已经从外面走进来;“大人,皇上到了。”
一个人?公孙剑眯起眼睛用眼神询问,在确定后公孙钮起身;“好了,我出去迎接,记住,你现在是和尚,是大师,不用起来跟他见面。”
公孙钮起身,走出禅房就见到禅房外的宫门,站着一个魁梧的人影,在看那一缕黑色长须,不是武棣又是谁呢。
“我见到他,怎么说?”
这……
怎么两叔侄都问同样的问题。公孙剑眨眨眼睛可是真的想不到应该怎么说。
不过既然武棣已经问道了这个问题,如果自己不做出回应的话,这似乎也不行。想了下,公孙剑拱手;“他现在不过是一个看破了一切的和尚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心中有恨,你是没有什么资格恨的,当初他是想弄死你,可是你却夺取了他的江山,真要是有恨的话,应该是他,而不是你。”
武棣低头想了下后嗯了声长长吐了一口气。
也许是紧张吧,十年,这个让他每天都睡不好的人,如今就要见面了。也不知道这是否能够一笑化恩仇。
踏步缓缓而行,武棣来到关闭的房门跟前伸出手想要推来,然而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站在门口沉思。
是见还是不见,就在这一推之间。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推开了房门,直接走了进去。
寂静无声,公孙钮跟随进去后直接来到姚广孝旁边。而武棣和武允坟几乎同时抬起头。四目相对中,却是那么的寂静。
没有谁打扰,如果不是纪纲关闭房门的声音,也许这里会依旧这么寂静下去。
“你老了。”武允坟盘坐在铺垫上转动着佛珠,笑的很真诚。
武棣应该是有气的,他冷哼了一声;“你也好不到哪去。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很苦啊。挺会藏的啊,跑西南去了。”
呵呵
武允坟笑了一下:“我本是一朵浮云。自然是要归于天地之间的。到是四叔这些年,似乎依旧还是念念不忘啊。”
能忘记嘛,每天都睡不着,都会被噩梦惊醒,都能够梦到面前的武允坟带领着兵马杀回来了。
两人之间的谈话,似乎并不需要外人打扰。
公孙剑捅了下姚广孝,两人随即来到庭院中叫上纪纲一起品茶。
看了下里面,公孙剑指了下;“和尚,你说他会不会将他侄儿给杀了。”
这个不好判断,如果他真的要杀,那是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挡的。
今天之所以不让任何外人在场,就是以防不测,如果他要杀了武允坟,那么这边也只能将这事个进行处理,不能让外人知道,一旦暴露,恐怕他的皇位就坐不住了。
公孙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然他不会调动三十个锦衣卫在鸡鸣寺外面等候,就是担心武棣突然之间捅死武允坟。
毕竟一个是上过战场的武将。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时间在一点点的消耗,似乎这天也要亮了,而里面依旧是十分平静,公孙剑想要过去看看,然而伴随着房门的开启声,武棣率先走了出来,仔细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的血迹,而刚才也不曾有任何的打斗声。
他不知道里面如何,但是现在公孙剑却是想知道武棣对于自己这个侄儿的处理。
是杀还是放。
跟随着走出宫门,公孙钱几乎和他并肩而立;“谈好了。”
只是听到武棣轻微嗯了声,公孙剑并不明白这个意思是什么,他再次上前一步;“我是放还是不放。你到是给我一个准信。”
武棣回首看向那个禅房方向,公孙钮能够看到那眼角有着一定的红润。
也不知道两人究竟谈了什么。
“撤销对于他的追捕吧,从此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建文武允坟这个人了。”看来是化解了这场恩怨了。公孙剑菘了一口气后看着武棣缓缓离开。这才回到了禅房当中。
姚广孝此刻早就已经进入了禅房,他进去就见到武允坟也很平静,似乎对于晚上的话闭口不谈。
谈什么不重要,这是根本就不能记载的。只要化解了两人十年的恩怨,那比什么都要强。
总算是结束了,公孙剑也想要离开,他还有一个大事要去跟武棣商量。刚准备出门,武允坟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公孙剑后道;“刚才忘记了,你将这个带给他吧,有了这个,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帝王。”
传国玉玺。
公孙剑打开看了一下,这的确是传国玉玺,那边缘缺口是用黄金来进行补的。
将其随意看了一下,公孙剑嗯了声后带领着纪纲离开。而武允坟,自然有姚广孝将他送回去。
突然之间撤销对于建文的全面追击,这一幕,让满朝文武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十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海捕文书就不曾撤销过,如今突然之间的撤销。让众人不解。
而同时,那奴儿干都司的人也完全可以回家,朝廷对其以往既往不咎,同时他们的家人也可以参加考试
为官。
一切的风向似乎都变了。
这突然之间的变动,自然是让汉王武高煦是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一旦撤销了对于建文的逮捕以及释放了奴儿干都司的人。那么这些年自己的计划也就会立即流产。
自己花费那么多时间才笼络起来的力量马上就会烟消云散。
他不相信自己的爹追建文追了这么多年,突然之间就不追了,但是他又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因此就将老三给叫来询问试探这是什么原因。
老三早就昨天晚上就见过了公孙剑。自然知道怎么应付。
他见自己的二哥还不明白,顿时眨眨眼睛;“二哥,你不知道嘛,几天前,老头子已经和建文见面了,他们化解了这十年的恩怨,如今建文根本就不是他的威胁了呢。”
这个老东西,听说已经跟建文见面了。武高煦是一脸的不痛快。
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打水漂了。
鸡鸣寺,一切算是平静了,汉王这一次几乎是完败,他那个秘密组织当前除了解散已经是别无他法,毕竟在用建文为幌子来进行兴风作浪这是完全不可能了。
“老和尚,这下咱们也算是剪除了他一条臂膀了。”公孙钮很高兴的为姚广孝倒上一杯白酒道。
姚广孝接过来喝了一口后点了点头;“的确,是剪除了他一条臂膀,不过这对于他并没有多少威胁,你可不要忘记了,他当前在应天掌管的兵力可不是少数。”
嘶……
自己到是将这个事给忘记了,当时自己组建三大营,为了让其掌控在了武棣手中,他将三支兵力分别给了武高炽、武高煦武高燧、太子的兵力神机营自己代为壮观。三千营给了老三,而五军营却是给了老二。
而老二这些年深得武棣的信任,他除了掌握有五军营外,还在梅山下有两个营的兵力,应天东大营中的三个卫也在他的掌控当中。
现在老头子在没啥。但是,一旦武棣到时候嘎波一下的挂了。那以武高炽手中的神机营,联合老三的三千营,也是挡不住他老二的进攻。
麻烦了,我还以为这事解决了呢,看来还没有,你说这个可怎么办呢这?
就藩,不能在让武高煦在京城了,他在应天一天,武高炽就要提心吊胆一天。让他交出兵权,去外地当他的藩王,这是最为简单的一种处理方式。
对于姚广孝的建议,公孙剑是举双手赞同,他也认为,当前让武高煦和武高燧出去就藩。那是最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