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汪辉也注意到了公孙剑看过来的眼神,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毕竟他实在是太着急把案子结了,所以下手比较狠,有什么刑具就用什么刑具,基本上都用了个遍。
收回自己的目光,公孙剑再次拍下了惊堂木,“肃静!”
伴随着两排衙役的威武声中,台下的几位这才发现上面坐着的县令换了个人,于是赶紧收声,免得这位新来的官员还要大刑伺候他们。
指了指左边那老头,公孙剑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事发那天你在哪里?”
虽然说有了汪辉的禀报公孙剑能猜到下方的是死者的老父亲游全,但毕竟办案过程还是要有的,所以公孙剑才有此一问。
“启禀大人,小的游全,是游敬的生父。在事发那天,我在家中睡觉,并没有察觉到儿子那边的动静。”或许是因为公孙剑是新来的官员,此时游全也不敢隐瞒,直接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至于说刚才的认罪,那实在是因为害怕了汪辉的酷刑,才承认的。
不过既然在大堂上坐着的官员换成公孙剑了,以他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公孙剑应该是郡里的人。
所以此时见了生的希望,他自然不敢隐瞒导致案情出现什么变化。
点了点头,公孙剑继续问另一个中年男子,“你是何人?事发那天你在何处?”
“大人,小的叫游为,是游敬的大哥,案发那天晚上,我正跟我家娘子窦芳在房中熟睡。”说着,游为还看了一眼身边早已辨认不出男女的窦芳。
见他看了一眼窦芳,公孙剑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他还奇怪怎么多出来人男人,原来竟然是窦芳。
只是因为受了不少刑的缘故,以至于身上的囚衣还有那混乱的头发让人辨认不出她是雌雄。
听到游为的回答后,公孙剑又看向了窦芳。
不过,还没等他发问,那边的窦芳就开口了。
“大人,小女子窦芳…….”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古青就冷声喝道:“大人还没发问,谁让你开口的。”
古青的嗓门够大,再加上本来窦芳就心生忐忑,以至于古青的话音刚落,窦芳竟然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皱着眉头狠狠的瞪了古青一眼,那边的古青吓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心中想着等案情结束后再教训古青,公孙剑赶紧让汪辉把人给弄醒。
或许是用刑用惯了的缘故,公孙剑叫醒人的方法比较简单粗暴,直接就让人往窦芳身上泼了一大盆冷水。
只是看着那边的游为,见到自家娘子被泼冷水,竟然躲到了一边,甚至在窦芳醒来之后,这游为还远远的避开自家娘子,公孙剑在心里不住的摇头。
估计此事一结,这两人的夫妻感情也要到头了。
都说患难见真情,虽然说此时几人都即将陷入牢狱之灾,自顾不暇。
但是身为丈夫的游为能稍微帮妻子挡一下冷水,或者说自家娘子被泼醒之后能够给一个拥抱,不让她受凉生病,说不定还会让人称赞一下。
哪像现如今这样,不仅公孙剑看不起游为,就连衙门口外正在开始聚集的百姓也是在心中暗暗鄙视着游为。
在大周,虽然可以纳妾,但这需要上报官府,而且,还需要妻子的同意才行。
毕竟大周不是三妻四妾的规矩,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
妻子也算是家里的主人,如果妻子对丈夫不满,同样也可以休夫,这一点在大周的律法中是存在的。
当然,因为是男权社会的缘故,这种事情很少会发生。
而基本上能被休夫的人,大多都会被人唾弃和鄙视。
可以想象,这游为在以后的日子里绝对不会好过的。
那边的窦芳刚一醒来,就看向了自己的丈夫游为,毕竟女子天性柔软,此时她很需要依靠。
只是,看到了游为的动作后,窦芳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她倒也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姿态,虽然冻得发动,但却一声不吭的重新站了起来,只是不再去看游为。
见此,公孙剑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其实不仅是公孙剑,即便是汪辉这个曾经对窦芳大刑伺候的人,看向了窦芳的时候都带着丝怜惜。
转眼看向了汪辉,公孙剑轻轻笑着说道:“汪大人,你说如果一个无辜百姓要是病倒在了衙门里,该如何啊?”
听到公孙剑的话,汪辉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公孙剑的意思,赶紧一挥手让人拿来了一件衙役的衣服给窦芳穿上。
“谢大人。”
或许是因为游为伤透了她的心,所以窦芳的回答显得很简短。
“窦芳,在游敬死亡那天,你在哪里?”公孙剑继续开口问着这句废话。
因为他猜测,只有把话问完后,系统的任务才会发布。
“大人,小女子在事发那天在房间里睡觉,此事有游为可以作证。”冷冷的看了一眼游为,窦芳已经不想称呼他为丈夫了。
那边的游为看到窦芳的眼神,似乎有些羞愧,只可惜终究是顾忌着大男人的面子,他什么话都没有。
没有出公孙剑所料,待窦芳话刚一说完后,任务就发布了。
只是这一看之下,公孙剑却有些惊讶,因为这跟他想象当中的完全不同。
“叮,任务发布,游敬半夜死于非命,该如何处置?”
“选择一,上报永州刑司衙,获得纹银四两,人气值-10。”
“选择二,把案犯张长寿捉拿归案,政绩点+1。”
看着这奖惩悬殊的选择,公孙剑差点吐血。
原本他还以为升职了,奖励什么的会丰厚点,但是看到这才奖励四两银子,才顶他半个月的俸禄,公孙剑很郁闷。
而且人气值还减了十点,要知道他现在的人气值才刚刚一百出头,这一朝回到刚开始的时候,公孙剑怎么可能会忍下去。
当然,对于选择一会减去这么多人气值,公孙剑很明白这应该是因为他坐了刑司衙主事的缘故。
掌管一郡刑司,权威大,自然承受也会变大。
同时他也明白,等自己把案子了结了,那么肯定也会获得巨大的人气值。
之所以没有显示在奖励中,那是因为获得人气值需要慢慢的发酵。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恶事总会比好事传的快。
没有什么犹豫,公孙剑也不是个傻瓜,面对如此悬殊的奖惩,肯定是要选择第二个的。
知道了犯人是张长寿,公孙剑一挥手把汪辉叫到了什么。
“大人,您吩咐。”虽然年纪比公孙剑大,但没办法公孙剑比他官职高,他不得不恭敬对待。
“游敬的邻居你有没有调查过?”公孙剑有些怀疑的看了汪辉一眼。
毕竟办案的话,死亡地点周围的所有人都很可能会有嫌疑,只是他不明白这汪辉为何只针对游家的人呢?
难道说他跟游家有什么仇怨?
“大人,下官确实调查过游家附近的邻居,可是因为游家的宅子距离邻居有很远,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办案时间,也正是因此,下官才没有去详细调查。”汪辉不敢隐瞒,赶紧把所有的事情都全盘脱出。
毕竟公孙剑来这里的目的是来帮他办案的,又不是要办他的,所以如果要是因为自己有什么隐瞒让案情陷入困境的话,那他绝对要哭。
听到汪辉这话,公孙剑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又开口道:“你去把游家附近的百姓名单拿来,同时他们跟游家的距离也给我标注好。”
这话说的汪辉有些莫名其妙,他觉得这公孙剑是不是想要另辟捷径,查到真凶,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呢?
不过,毕竟公孙剑是上官,再加上这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他赶紧吩咐一名衙役把此事办好。
见他把人安排走了,公孙剑看了一眼下方的三人,随即指着下方命令道:“来人,去拿三幅座椅来。”
“大人,这三位可是疑犯啊!”一边的汪辉提醒道。
“汪大人,他们是疑犯啊!”听到汪辉的话,公孙剑瞟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
尤其是在疑犯这两个字上加重了口音,似乎是在提醒着汪辉什么一样。
听到公孙剑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刚开始汪辉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当他反应过来之后,顿时额头上的冷汗直流。
他明白,公孙剑这句话不是重复那么简单。
这还代表着公孙剑认定下方三人是无辜的,所以汪辉开始有些慌张了。
因为他很怕台下的几位去找郡守衙门告状,到那个时候,即便真凶抓住了,那他也同样要被问责。
一时间,汪辉的心里甚至还闪过了要杀人灭口的想法。
只可惜,这想法刚刚冒出来,他瞬间就打消了。
因为他对游家三人可是施行了整整一个月的大刑啊!
用几次刑罚并没有事,毕竟大周历来都是这么个规矩。
但他连续用了一个月的刑,可就不仅仅是查案这么简单了,很有可能会被敌人诬告成乱用刑具惩罚百姓。
这些事情百姓们都是知道的,即便他杀人灭口了也没用,更何况杀人灭口他也不敢,如果事情查出来了,那他同样也会丢官,甚至会没命。
所以此时的汪辉必须要安抚好游家的几位,幸好这事情很好解决
只要汪辉取得了游家人的谅解书,那么也就不会有人拿着此事来对付汪辉了。
感激的看了公孙剑一眼,如果要不是有公孙剑的提醒,他很有可能会被人给踢出县令这个职位。
毕竟平墨与天元不同,平墨县有县丞对汪辉这个县令的职位虎视眈眈。
随即,汪辉赶紧让人把椅子拿来给游家的人来坐。
当然,毕竟真凶还没查出来,他也没有写谅解书。
不过,只要公孙剑这边把真凶抓住了,那他也不敢怠慢肯定会第一时间让游家的人把谅解书写好。
台下,游家的几位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得公孙剑是什么意思。
毕竟刚才公孙剑还在以审问犯人的口吻来问他们,为什么现在却还让人给搬出椅子让他们坐下了呢?
带着这么一丝疑惑,由家的几人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他们不敢去问公孙剑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这连续一个月的大刑让他们几位已经深深的惧怕了大周的官员。
虽然公孙剑一来,他们就免了受罪,但是在心里他们还是不认同公孙剑这个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