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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别讹人啊

    蕲春郡这边,夏侯称一行人也回到了邾县城外安营扎寨。

    时间已经是傍晚,先前的营寨并没有任何损坏,看来是邾县城中的吴将不敢出来破坏。

    虎骑们重新安置好了栅栏住了进去,石苞搓着手从外面向大帐走来。

    帐外是双手抱着斩马剑的牛金。

    “仲容!”

    石苞向牛金一抱拳。

    “子禁兄!”

    石苞看着牛金望着自己搓手的疑惑样子笑了笑解释到。

    “渐入秋时,这南方的湿冷可比中原厉害啊。”

    牛金也笑了笑说道。

    “当年某随先帝征伐荆州时,士卒也是多为南方天气困扰。”

    听见帐外的声音,大帐中传出夏侯称的声音。

    “是仲容吗?”

    石苞向牛金笑了笑告罪,牛金伸出一个请石苞入帐的手势。

    石苞缓缓走入大帐,看见了穿着内袍的夏侯称。

    石苞施了一礼后说道。

    “君侯果然健硕,全然不惧秋意。”

    夏侯称笑了笑,这一世的身体素质好是一方面。

    其实最主要的是夏侯称习惯了,前世夏侯称就是淮泗人。

    习惯了这种处于中原,家乡水纹密布的湿冷。

    而且位置很尴尬非南非北,寒冷不输给北方,电费暖气费却和南方一样贵。

    这样的环境长大,夏侯称早就适应了这种环境。

    不适应能咋地?空调一直开着一个月最起码一两千块。

    只能冻着了。

    “那吴人醒了吗?”

    石苞摇了摇头。

    “尚未苏醒,此人伤的很重。全身筋骨几乎折断,只是以木板固定,此人竟然面色开始好转。奇哉!奇哉!”

    夏侯称也很奇怪,这难道是周泰的儿子不成?

    这种伤势在得不到医生救治的情况下,在这个时代几乎活不过一个时辰。

    现在就是接了骨,用木板固定了一下,居然开始好转了。

    “安排人照顾一下,此人身体异于常人,若能为我所用不失为一猛将。”

    石苞点了点头。

    “诺!”

    “城中主将身份可曾探得?”

    其实夏侯称不是猜不到邾县的主将是谁,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城头立着的是“荡寇将军程”

    这谁敢相信?程普还没死?活到现在起码七十岁了吧?

    石苞说道。

    “虎骑抓了几个附近乡人,探得城中有位孙校尉主事。可是城郭上却有程普的旗号,苞也百思不得其解。”

    夏侯称思考一会。

    “仲容替我书信一封,邀这位程将军一见。”

    “诺!”

    翌日、午时。

    夏侯称在城外乡亭中等了一个多时辰,这位“程将军”才姗姗来迟。

    夏侯称起身向这位老将军施礼。

    “早就听闻程老将军威名,今日得偿所愿也!”

    程普抱拳回应到。

    “夏侯征东之名在江东、江西可止小儿夜啼。老夫也是心神向往啊。”

    夏侯称邀请程普坐下,石苞将煮好的茶汤奉上。

    夏侯称见程普不愿意喝,于是大笑几声先喝了一碗。

    程普这才笑着捧起碗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夏侯称突然暴起拿出藏在桌下的金纹杜鹃短戟。

    程普吓的猛然向后一躲摔在地上。

    夏侯称将短戟横在程普颈前,大声的问道。

    “尔乃何人竟敢冒程普之名?”

    这位程普颤颤巍巍的答道。

    “我、我乃长水校尉孙泰麾下百将杜江。”

    “城中主事着何人?”

    “是荡寇将军程普。”

    夏侯称将短戟用力的压下一些,一丝鲜血开始从杜江的颈部流出。

    “说实话!不然让你知晓本将手段。”

    夏侯称和张辽的名字在东吴确实已经到了止小儿夜啼的地步,杜江只是个小百将自然有些害怕夏侯称。

    于是杜江只能老实交代。

    “程公早已作古多年,城中主将乃长水校尉孙泰,是校尉让我冒充程公。将军饶命啊!”

    夏侯称放开了杜江。

    “回去给这位孙校尉带话,若是在不归降。明日就是他的死期。”

    杜江如释重负的逃了回去。

    见杜江走后,石苞问道。

    “君侯如何识破此人?”

    夏侯称回道。

    “之前我就一直疑惑,程普乃是孙氏老将。岂会仍是一小小的荡寇将军?”

    “且程普此人喜欢倚老卖老,曾经多次羞辱周公瑾。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我尊敬?”

    “况且此人毫无胆气,程普既然有胆赴约,必然敢喝下这碗茶汤。”

    说完夏侯称让士卒收拾东西,自己带着石苞先行回营。

    路上夏侯称问起石苞。

    “攻城之事准备的如何?”

    石苞回道。

    “城中丁家已答应为我军打开城门。”

    “可靠吗?”

    石苞点了点头。

    “丁家主人名为丁隶,其本姓孙,父亲乃吴王庶弟。然吴王恶之,分其家改为其母族丁姓,圈禁在邾县。”

    这就让夏侯称有些捉摸不透了。

    “既然圈禁,如何帮我等入城?”

    “苞已探得,长水校尉孙泰在邾县任职后,念其同族之情,放松了对丁家防备。丁隶散尽家财,募得死士数人。”

    夏侯称眉头紧促,这丁隶只有死士几人,这事情的风险不小。

    回到大帐后夏侯称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试一试这个机会。

    “仲容,将左军骑督叫来。”

    不一会左军骑督来到大帐,夏侯称将帐外守护的牛金也叫了进来。

    “明日我与子禁领军一千,待城门打开杀入城中。若是无诈,会竖起我军旗帜与城头之上。届时左军骑督领一千人杀入。”

    说完夏侯称看着石苞说道。

    “除去伤员,营中留下三百人守卫。仲容领军五百在城外接引,若事不可为便掩护我等撤离。若城头全然换上我军旗帜,仲容将留守士卒尽数带上杀入城中。”

    此时牛金说道。

    “君侯,让某领军杀入即可,君侯千金之躯不可轻身犯险。”

    石苞也开口劝诫。

    夏侯称摇摇头拒绝了。

    “吴人畏我甚深,我入城才能瓦解吴人士气。”

    第二天一早,夏侯称全副武装骑在豆花身上,身后跟着牛金和一千虎骑。

    突然城门开始骚动,不一会儿城门就打开了。

    夏侯称放下面甲一骑当先,喊到。

    “随我破敌!”

    一千虎骑动了快速向城门冲刺,城墙上射来吴军箭矢。

    但是这些箭矢射在虎骑们的铠甲上像挠痒痒一样,只有一些战马中箭后倒地摔下了身上的虎骑。

    毕竟这些战马没有像越骑营一样装备马铠。

    战马的速度很快,夏侯称冲入了城门,一连刺翻了三个吴军。

    牛金冲进城门后,将战马停在城墙内,翻身下马向着城墙上杀去。

    后面的虎骑按照计划分成两组。

    第一组九百人入城后下马随牛金夺门。

    另一组一百人随夏侯称在城中扰乱吴军。

    他们边骑马边喊到。

    “我乃谯郡夏侯称,谁敢与我一战?”

    这果然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字,城中不止百姓躲回家中。

    就连一些吴军士卒都开始往百姓家里躲,这操作把虎骑们给看懵了。

    很快牛金夺取了城楼,竖起夏侯称和魏军的旗帜。

    城外左军骑督看见这个信号后,便带着一千虎骑加入战斗。

    这个时候夏侯称也遇到了吴军的抵抗,一伙吴人将街道堵死,以枪阵拦截。

    夏侯称向左侧一偏进入巷子,但是这里也同样有一支吴军枪阵。

    但是这些吴军显然是刚过来,阵型都没有列好。

    夏侯称加快马速冲了过去,顿时天上再次飞起了吴军士卒。

    地上也多了一些肉泥,很多吴军士卒摔在房顶上,掉进了百姓的屋里。

    突破这道防线后,夏侯称立刻绕去主街道后方。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被虎骑们占领,石苞也带着剩余的虎骑从城外开始入城。

    牛金和左军骑督留下守卫的人手后,走下城墙翻身上马入城支援夏侯称。

    由于吴军的防御很仓促,只有县府前的主街道在孙泰的指挥下组织起了防御。

    其余街道还没来及列阵,甚至人员都没到齐,就被虎骑们冲破了。

    最后孙泰被团团围在主街道之上,这时候他手里只有最后二百人了。

    孙泰看了看前面。

    一个彪形大汉骑在战马上喊到。

    “某乃南阳牛金,吴寇快出来受死。”

    孙泰在望向身后。

    县府前一个全副武装白马银枪的人拉开了面甲,露出了俊俏的脸庞。

    “我乃谯郡夏侯称,吴将可敢一战?”

    孙泰耸了耸肩。

    这TM让我怎么打?

    我只是一个身高七尺的普通人,这俩是哥斯拉啊。

    孙泰竖起了白旗,捧着剑走向夏侯称,到近前单膝跪地说道。

    “舅父,泰愿降。”

    夏侯称一脸懵B。

    怎么回事?

    讹人是吧?

    怎么就攀上亲戚了?

    咱家哪来的这门亲戚?

    夏侯称虽然疑虑,却还是先接受了投降,随后让左军骑督去接管整个城池,打扫战场。

    石苞则去将营寨拆除,把营中的伤兵带进城来。

    夏侯称让牛金带着孙泰入县府之中,夏侯称端坐在主座上,摘下兜鍪放在一边。

    示意牛金到外面守卫后,邀请孙泰坐下。

    “方才你叫我舅父,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孙泰抱拳回道。

    “先父乃前朝茂才,家母曹氏乃海阳哀侯之女,与舅父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