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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婚礼内外

    相较于张汉卿的自我沉重与意淫,于一凡可就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了。她拉着张汉卿,轻轻地说:“等下皇后是不是要去坤宁宫呢?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呃,要不要看她洞房呢?这个是真想看,可惜应该没机会吧?我说的是溥仪,这个无能的人。”张汉卿不无臆测测地想。

    皇后婉容再出乾清宫后槅扇门,改乘孔雀顶轿,由交泰殿前往皇后中宫坤宁宫东暖阁的洞房。在坤宁宫的门槛上还设有一个马鞍,下面压着两个红红的大苹果。

    于一凡奇怪说:“这个做什么?”皇家之前的事情都很讲究,既气派又夹有满人的风俗,不过这苹果,很让人费解呢。

    张汉卿倒猜出来了:“苹果嘛,意寓平平安安。这跟农村的婚嫁习俗差不多,有被窝里放花生、红枣、银杏果的,意寓早生贵子;有枕头放糕点的,意寓步步升高。”

    于一凡忽然想起一事:“当初你和小姑姑结婚的时候,我在喜被里藏了一块核桃,不知道你们找到没有?”

    是你!这可是差一点毁了他的新婚之夜的东西,一直不清楚是谁做的恶作剧,结果竟然是她!一件公案这才水落石出!要是当时知道,张汉卿杀她的心都有了。

    不过提到那只核桃,张汉卿忽然想起新婚当时的旖旎场景来,于凤至那红到脖子根的害羞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他望了望于一凡,她的脖子白腻中带着粉晕,忍不住一阵意动。还好是冬天穿得比较多,不然这场合非得丢人不可。

    咳,这小妮子害死人不偿命呢。

    前面,婉容已经从马鞍上面跨过了,至此,奉迎皇后的礼节结束。

    于一凡意犹未尽,她摇了摇张汉卿的胳膊,悄悄地问:“小姑父,皇帝皇后下面是不是就该进洞房了?”他刚要点头,于一凡又说:“不是还要合卺的吗?”

    呃~,这么私密的事情你也知道?看来真的成人了。

    卺,原意为瓠分成两个瓢。合卺即新婚夫妇各拿一个瓢饮酒,在现代就是交杯酒。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在新婚夫妇睡觉前做的,电影里一般喝过酒之后画面就黑了,因为后来的情节就少儿不宜。帝王之家,这种私密事更是为一般人所难见。

    只有张汉卿知道,估计溥仪喝完酒也就散了。他在《我的后半生》里曾直言不讳地相告:“在新婚的第一天,我感不到这是一种需要。婚后,我和婉容的生活也不正常,至于文绣和在伪满时另娶的两个妻子,更纯粹是我的摆设,她们全过的守寡的日子。”

    再说下去,张汉卿要被她撩得心里发毛了。他不是什么好人,至少在男女关系上是这样。

    盛爱颐他见了后就念念不忘,在东北金融危机那么紧张的时刻还想着弄汉冶萍的股份,无非是将来能与盛家再有交集而已;前段时间他已经跟谷瑞玉进行得很热烈了,就想着什么时候把她正法了;现在又和于一凡关系融洽到超出一般的上下辈关系,可能真的是因为于凤至的关系,他一直在关键时刻退缩着。

    “呃,合卺是夫妻间的事,外人是看不到的。天也不早了,我们看了一天,也该歇息了。”张汉卿是真的累了,别的还好,亲眼看到名满天下的婉容皇后真的如此美丽,他的心累了。

    于一凡很兴奋,在车里一直在谈她所看到婚礼的奢华与壮观,并憧憬着将来自己也能够有那么一次。这也许是天下间女人的通病吧?无论已婚还是未婚。

    只是,中国皇帝只有一个,无论如何,像这样的天子大婚,百年难得一见呢。皇家的高贵是深深印在每一个中国人的内心深处的,不可能有比这次规模更大、档次更高的了,永无。

    不过张汉卿还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安慰:“将来你出嫁了,我和姑姑一定给你办一个很盛大的婚礼。虽然可能达不到这种场面,也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不过,亲手把于一凡交给别的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他忽然不敢想了。

    于一凡也忽然不作声了,她出神地看着窗外,街道上热闹的余波仍在,大人小孩还在驻足聊天嬉戏,她却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车里静了一会儿,于一凡开口了:“小姑父,你知道婚礼是干什么的吗?”

    张汉卿有些不自然,急忙说:“婚礼就是新人让亲朋好友一起来分享他们之间幸福的场所。”靠,这是穿越以来概括得最精辟的一句话了,也是最无用的一句废话。

    于一凡说:“所以婚礼是为了让别人感觉幸福的,别人是感受不到新人的幸福的,对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太哲学了,张汉卿觉得还是应该回答得正面些、积极些,他说:“既然能让别人来分享,新人当然是幸福的。被亲朋所祝福的婚礼,会让新人感到更幸福。”

    于一凡说:“那究竟是新人的婚礼让新人更幸福,还是婚礼上的祝福让新人更幸福?”

    瞧,这逻辑,清晰得很。不过就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辩论一样,张汉卿要被绕晕了。他张口结舌地看着于一凡,她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嘛,应当辩证地看。不过是不是幸福,不在于祝福,也不在于婚礼,而是新人之间是否感到幸福。有道是‘寒窑虽破能遮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嘛。”

    于一凡点头了。张汉卿本以为这场如云里雾里的哲学考试终于结束时,于一凡幽幽地说:“既然婚礼那么不重要,你为什么要把不重要的给我?”

    这女人的心思是怎么长成的呢?张汉卿无语了,早知道承诺人家办婚礼会引出这么大|麻烦来,他宁愿撕了自己这张嘴----于家又不是拿不出钱来办婚礼?要你多嘴!

    于一凡的隐晦意思已经露出点苗头,他不知该如此回答。有些事,影响太大,他有贼心没贼胆。当一个男人无法担当时,他只能选择后退或者装疯卖傻。

    尴尬的沉默一直到大帅府。于一凡毕业后就来到北京,暂住在大帅府。张汉卿还没来得及给她务色一份工作,不过也不是什么很紧急的事。至于于一凡住着,就住着好了,他根本没打算让她搬出去,即便将来找到工作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