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翊王府怎会有毒药?”项南冷笑道。
“殿下,末将奉旨而来,请勿难为末将。”曾献连忙说道。
项南见状,只好退到一旁,“曾将军请!但如将军搜不到毒药,也请还本王一个公道。”
曾献叹了口气,随即带人闯了进去。
进到翊王府中后,他们便直接前往书房搜寻,之后又翻遍了整个翊王府,结果仍然是什么都搜不到。
因为项南早知道,婵儿会在府内藏下毒药,以便让羽林卫搜出来,从而完成对自己的栽赃陷害。
所以他提前就将婵儿藏在他书房的毒药搜了出来。
羽林卫翻遍翊王府,也没有找到一点毒药,只好空手回去复命。
“曾将军,请你如实向圣上回奏。”临走之时,项南说道。
曾献点了点头。
……
曾献走后,项南书房进来一个人。
“翊王殿下~”来人进来后,便恭敬的施礼道。
“柴先生,您怎么来了?”项南一见,立刻上前,将其搀起道。
“我已经查到婵儿家人的下落,因为事态紧急,只好夤夜进府,希望殿下不要见怪。”柴牧解释道。
“柴先生说哪里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项南连忙摆手道,“婵儿家人何在?”
“他们已经改名换姓,搬去了京郊一处大宅子中。”柴牧解释道,“据周边人说,他们是两个月前搬进去的。”
“查出经手之人是谁了么?”项南问道。
“暂时还没有。”柴进摆摆手。
项南点点头,“多谢柴先生,这一消息来得很及时。”
……
转过天来,项南上朝。
来到朝上,就见群臣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尤其是忠王一系的文臣,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冷漠,倒好像自己死定了一般。
不过项南却不在意。
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上朝之后,大理寺丞汪束上前奏报,“启奏陛下,九公主中毒案的嫌犯婵儿已经招认,她乃是翊王身边的死士,受翊王殿下的指使给太子下毒,阴差阳错却害了九公主。
但是根据嫌犯的供词,我们并未从翊王府搜出毒物,此案仅有人证,但物证不全,又牵涉皇子,案情重大,微臣不敢擅断,故奏请陛下圣裁。”
见他这么说,李承邺、李酽顿时有几分错愕。
因为他们早就设计好,让婵儿将毒药藏在翊王府书房,羽林卫怎么可能没有搜到呢?
如今只有人证,没有物证,威力大减,无法钉死项南。
“怎么回事,毒药哪去了?是婵儿办事不力,还是翊王早有防备,亦或者是羽林卫偏袒?”李承邺、李酽都忍不住想道。
“翊王,你有何说辞?”李赜看向项南道。
“父皇,儿臣冤枉!”项南出班跪倒,“此婢女不知受谁指使,对儿臣蓄意栽赃污蔑。儿臣已经查到,此婢女的家境原本贫寒,但两月之前却搬入京郊大宅,可见其中必有蹊跷。
鉴于此案案情重大,儿臣建议将她家人一并拿获审问,详查幕后真凶。儿臣也愿与她当庭对质,恳请父皇御审此案,还儿臣以公道。”
高于明一听,就是一喜。
若能抓到婵儿的家人,就能让婵儿放弃幻想,说出实话。
毕竟她之所以肯当死士,目的就是让家人过更好的生活。
若是她的家人都因此被捕,她怎么可能还会死咬着不放。到时候,她吐露实情,项南自然也就洗白了。
而且,项南敢交出婵儿的家人,就已经能说明,他不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因此他立刻起身道,“圣上,此案疑点重重,关系重大,老臣恳请皇上御审此案!”
“恳请皇上御审此案!”高于明一系的臣子,随即纷纷起身说道。
忠王一系则都有些慌张。
李承邺、李酽都没想到,婵儿的家人,居然这么快就被找到。
如果婵儿知道他们被擒,恐怕心理防线再撑不住,很可能将实情和盘托出,如此一来他们就完蛋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殺人灭口!”李承邺、李酽都后悔道。
……
李赜一听,看向李承邺,忍不住叹了口气。
偷吃还不擦嘴,让他如何是好。
他已经猜到,整件事是李承邺栽赃,但是他并不想为项南伸冤。
因为他正想着借此机会,将项南远远地发配出去。
之所以他如此恨项南,就是因为项南背后是高相。
而高相一系的人马,已经把持六部,对他的统治造成威胁。
项南就是由高相扶持,将来准备继承皇位的,而他不想自己的江山易主,所以明明项南没做错什么,他就是百般看不上,总是想把他发出去。
而李承邺又是挪用佛铜,又是私铸铜钱,又是刺殺太子,又是栽赃项南,可以说是好事多为。
但因为李承邺一系,能跟高相一系相持,所以他始终网开一面,刻意偏袒。
只是,偏袒总归有个限度。
李赜毕竟不想当昏君,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李承邺的诬陷,搞得这么拙劣。
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也就算了。如今连人证都有反水的可能,如果他再一味偏袒得话,那朝臣都有意见了。
就算他身为皇帝,也要顾及观感,不能够为所欲为。
不然,别说朝中舆论不服,就连史书上也会记上一笔的。
“汪束,将婵儿家人一并捉到大理寺审问。”李赜随即吩咐道。
“是,陛下。”汪束立刻点头道。
“退朝!”李赜又扫兴的道。
原本以为可以凭此案,顺利将项南发出去,以此斩断高相一系的根。
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
李承邺见李赜冲自己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知道他对自己极其失望,心中早已惶恐不安。
再听到李赜要汪束捉拿提审婵儿的家人,更是慌得要死。
他知道,一旦婵儿吐露实情,那么他就完了。
鸩殺西州九公主、栽赃诬陷二弟……这两大罪名,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因此他害怕之极,散朝之后一直回到家中,始终都是惶惶不安的状态,简直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