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南在组织大家复耕复作,尽量让洛阳城的秩序导入正轨。
如此一来,自然吸引不少流民加入,使得洛阳城逐步恢复几分生机。
不过其他反贼看到洛阳城这块肥肉,却不甘心只由项南一人独吞,所以好几次前来袭扰。
或是掳掠人口,或是抢劫财物,或是毁坏农田……对他们来说,损人即是利己。
项南见状,自然不肯,马上组织兵丁进行护卫。
其实洛阳城的青壮还是不少的。
刘瑾自号十万大军,其中就有不少民夫,都是青壮年。城中二十万居民,也有三成是青壮。
更何况,刘瑾的大军,还有三千多人被俘,现在都被关押,也能从中抽取一只队伍。
可以说,项南也就是不想造反,不然的话,随时可以拉出一只十万人的庞然大军。而且以他的声望,突破百万也不奇怪。
因此眼看这些反贼居然敢来撩骚他,他登时就发起了反击。
先后将盘踞在偃师、宜阳、伊川、新安的几处反贼一一剿灭。
他采用的方法也很简单。
他和君宝先爬墙开门。城门一开,这些反贼无险可守,自然也就投降了。
打败这些反贼之后,项南没有继续扩张,而是选择保境安民,复耕复种。
不过周围的反贼也都见识到项南的厉害,就算再抢劫,也不敢跑洛阳附近闹了。因此洛阳方圆五十里内,成了乱世之中难得的净土。
虽然还面临着粮食荒,但是圣人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日子难过虽难过,但没有战火的袭扰,所以大家还是很知足的。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洛阳城的生机正在逐步恢复,尤其秋种之后,冬天迎来丰收。
不知为何,被血水浇灌过得土地,似乎格外肥沃。
丰收之后,每家每户,都分到了粮食、蔬菜,饥饿不再是大问题。至于冬季采暖,则有孟津、新安出产的石炭,这俩地方自古就产煤。
项南还将炉子、煤球的制作方法传了下去,使得百姓们免受冻馁之苦。百姓们自然感恩戴德,家家户户都给项南立长生牌位。
相比起来,反贼的日子就难过多了。
他们只懂得破坏,不懂得建设。打下城池之后,就知道开仓放粮,募集兵马。但是却没有立刻恢复秩序,组织民众复耕复工复商。
这就使得社会秩序一片混乱,农民不能种田,工人不能做工,商人不能经商。
因此时间一长,粮食吃完了,银子花完了,他们没吃没喝没钱,自然就不可避免的陷入衰退。
再加上这些反贼揭竿起义,翻身做了主人,享受到权力、民望和金钱的乐趣之后,迅速腐化堕落。
由原本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豪杰之士,成为和刘瑾一样残暴酷虐、横征暴敛的暴君,失去民心的支持。
所以,他们的实力在衰退。尽管不会一击即垮,但是覆亡的日子也不远了。
……
冬去春来,项南继续组织民众复农复工复商,尽量恢复洛阳城的秩序。
百姓对他也是越发拥护,他已经事实上成为洛阳之主。
不只附近的众反贼都承认此事,甚至连朝廷都悄悄派人来,希望项南能够归顺朝廷。
项南嘴上自然是同意的,毕竟他本来也没打算造反。
但是,对于朝廷让他公开归顺,并率军平叛一事,项南却是一口回绝。
这不是拿他当宋江嘛。
现在河洛一带,反贼势力是在缩小。但是,笼统估计,也有二三十万大军。再加上裹胁的流民,怕不有百万之属。去攻打他们,肯定会造成巨大损失。
而且就算打他们没损失,但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的。相反,他表现的越能干,将来越可能被朝廷忌惮。
宋江就在征完大辽、方腊、田虎、王庆之后,被朝廷用毒酒鸩杀。因此他除非疯了,才会接受这样的旨意。
项南谦逊的向朝廷派来的天使道,“贫道是方外之人,之所以下山,只是不忍黎民受难。如今洛阳大势已定,只等天子派人接管,贫道就将重归山野,因此无需朝廷封赏。
至于讨伐其他叛军,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打打殺殺,也实在不合贫道之道,还请见谅。”
……
眼见于此,朝廷也拿他没办法。
不过还是颁旨,封项南为【奉天忠义真人】,秩比一千八百石,并赐田五百顷,相当于侯爵的赏赐。
不过虽然有这些赏赐,但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因为一千八百石粮食也好,五百顷赐田也好,都是口惠而实不至。嘴上说赏,项南可一样都没看到。
他能得到的,也就一个所谓【奉天忠义真人】的虚名而已,没什么意思。
不过朝廷的封赏,也算承认了项南的身份。在朝廷派人接管洛阳城之前,他就是官方钦定的洛阳之主。
当然,朝廷大军要是打不过来,只派几个官员来接收,项南是断然不会把洛阳城交出去的。
反正现在兵荒马乱,到处都是土匪、流民、叛军,没有大军护卫,那些钦差死在半路也不奇怪。
因此,项南一边管理洛阳城,一边冷眼旁观朝廷平叛。
……
却见河洛一带,虽然朝廷大军逐步推进,逐渐收紧了包围圈,令这里的叛军势力渐渐萎缩。
但是,京畿一代又很快爆发了刘六刘七起义。
刘六刘七原本是养马户。原来明朝为了保证边关军马供应,因此强令燕赵、齐鲁等地百姓养马。
而养马不是一件易事。马无夜草不肥,不仅耗费草料,而且耽误农时。一旦军马死了,或者不能按时下崽,养马户还要赔偿损失。
因此久而久之,两省百姓都深受其害。贫苦之家,为了应付马政,甚至被迫要卖儿卖女,卖田卖地,矛盾日益增加。
河洛一带,反阉义士揭竿而起之后,京畿一带的养马户也积极响应,竖起反叛大旗。刘六刘七原本就是响马,擅骑射,因此迅速拉起队伍。
他们多骑兵,擅骑射,很快就危及到京师,令朝廷吓得立刻召回京营回防,这也给河洛叛军有了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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