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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闯牢笼救亲情

    一时间,小小的院子站满了兵甲,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李延和那俩个半大娃娃瞧观着,还有的举着火把在眼前晃动。

    “让开!发生什么事情?”一个声音从院外传来,接着那些兵甲分出了一条小道,走进来一位全甲兵头,脖子上面顶了颗硕大的脑袋。

    这兵头从旁边卒子手中拿来一柄火把,走到那两个娃娃兵跟前晃了晃,又走到李延面前看了一眼,就见他面色瞬时紧张,嘴角抽动了下,旋即又回到两个娃娃兵跟前大喝道:“大半夜的!你们两个臭小子,不好好守夜,却在这里打牙祭!见到巡夜上官,竟然大呼小叫的,还不快滚!”

    那两孩子看看兵头,又看看李延,赶紧跑了出去。兵头将火把扔还给卒子后朝着院内一众大声喊道:“你们听着,守夜就守夜,不允许干别的事,不然军法处置!还不赶紧去巡夜!”话音一说,院内兵甲都匆匆忙忙地出了院子,就只剩下这个兵头和李延两人。

    李延一头雾水,望着兵头心想,这人是谁啊,没有印象,也不认识,怎的就跑出来打圆场,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处理总是帮自己解了围。

    兵头见卒子们都出了院子,便回过头来,躬身向着李延施礼说道:“李军侯!您怎么在这里?”

    李延皱着眉头也抱拳施礼后问道:“你是哪位?”

    兵头直起身子眼睛瞪得老圆地说道:“军侯,是我,卫将军的亲卫,那日多亏您了,不然我跟我家将军可都没命了。”

    李延总算想起来那日是有个大脑袋,扑到卫启牟前头,打算用身子挡裴雄一枪,便笑着道:“原来是你呀,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脑袋兵头道:“军侯,今晚正好是我带队守夜,不然刚才那幕恐怕要惹出事端。”

    李延点点头,心想这大脑袋人不错,与自己年纪相仿,却还不知道姓名,便问道:“兄弟怎么称呼?方才多谢了。”

    大脑袋兵头躬身道:“军侯折煞小的了,小的名叫郭崇韬。”

    李延伸手搭在郭崇韬肩膀上说道:“哦,郭兄弟,对了,我管你打听几个事情!”

    郭崇韬回道:“军侯是不是要问我家将军在哪里?”

    李延一愣,只好顺着话说道:“是啊,他现在在哪里?”

    郭崇韬突然变得愁容满面,而后愤愤地说道:“那日军侯城下叫门,王言卿将军和一队射生营的弟兄去开门,但舞阳侯不允,当时都差点打起来了呢,后来,王将军跟那些射生营的弟兄因为顶撞上令,被关进了大牢!”

    李延大吃一惊,连忙急切地问道:“大牢在什么地方?”

    郭崇韬摇了摇头道:“这个小的也不知,想必是在府衙军牢吧。另外我家将军和吴将军为了军侯的事情,也被削了兵权,禁于平邑府衙内。我家将军应该是知道他们关在哪里。”

    李延听罢怒火中烧,急切切地拉着郭崇韬说道:“带我去找卫将军!”

    郭崇韬略有忧虑地说道:“那委屈一下军侯,换上个兵卒兜帽跟雪披,我带您去!”

    平邑府衙门前,有一队巡夜的兵卒,为首者郭崇韬正凑在门前跟两个把门的甲士说着什么,一会工夫,他走回队伍,跟李延说道:“两位大人都被禁足在议事堂,你带这盒食物进去,就说给将军送饭,我在外面等你。”李延点了点头,压了下兜帽而后走进府衙。

    这是李延第二次来这里,熟门熟路,很快便到了议事堂前。院内兵甲五步一岗,甚是森严,李延径直朝议事堂的剑门走去。刚至门口,两个兵甲就挡住了去路,如此这般地查验了一番后,放李延进了门去。

    进到厅内,就见卫启牟横躺在桌子上,吴子严则稳坐于交椅。见有人进屋,卫启牟理都没理,吴子严望了一眼后手指敲了下桌面,示意放下即可。

    李延端着饭盒到桌前,打开盖布,然后说道:“两位将军,不打算瞧瞧是什么好吃的吗?”

    那卫启牟一骨碌坐起身来,瞅着兜帽盖着脸的李延,吴子严也皱起眉头瞧着。

    李延用手指向上戳了下,兜帽便掀了上去,露出整张脸,见两位突然激动不已,赶紧手压嘴唇示意安静,然后从盒子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关在哪里?”

    吴子严朝着卫启牟使了个眼色,卫启牟凑上前,拿起盒内炭笔,在纸上画了幅粗浅的地图,画好后用手指压着推给李延。

    李延接过地图收入怀中,又在一张纸上写道:“一起走吧。”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卫启牟摇了摇头,吴子严则在纸上写道:“如何走?”

    李延拉过纸,写道:“一会带你。”写完便朝着两位抱了个拳礼,转身出了府衙。

    一个阁楼内,微弱的烛光映着两个人的脸庞。

    李延收起地图,对郭崇韬说道:“我现在去城西地牢,你一刻钟后带你的兵卒守住地牢后门的巷子。”郭崇韬点点头,就出了阁楼。

    城南一处高墙方院,建了座高耸的碉楼,楼内有些微弱的火光,映着几个晃动的人影。

    李延手中抓着一杆长矛站在与这碉楼相距三丈的屋檐顶上,猛地提气纵起,自空中将长矛射向碉楼中部,长矛瞬时扎入墙壁三尺,那杆子还在抖动着,一只脚尖就踩在了上面,杆子顿时向下弯曲少许,随着脚尖的重心一个劲道,杆子又弹了回去,李延整个人已到了碉楼顶上。

    碉楼内两个正缩在墙角避风寒的兵甲,猛地见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尚未来得及反应,脑袋顶部百会穴就被各打中一枚松子,霎时倒地不省人事了。

    李延从一人身上搜出腰牌,又扒了他的廷尉坎肩穿着,便匆匆下了碉楼,光明正大地按照地图所示朝着地牢门口走去,途中顺利地过了两道守卫,就到了地牢门口。

    向地牢守卫出示了腰牌,可守卫一脸怒容地吼道:“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吗?赶紧滚!”

    李延一愣,想起郭崇韬所说,进地牢需要平阳侯手符才行,便收起了腰牌,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那俩个守卫靠近点。俩个守卫一脸茫然地凑到跟前,李延照着俩人后颈枕骨下各点了一下,俩人眼珠子迷离了一下,紧接着倒落在李延臂膀。

    李延将两个晕倒的家伙轻轻摆放好后,就推开牢门,一道长长的台阶通往下层,望去漆黑一片,顺手抓起墙上的火把就快速走了下去。

    地牢是个长方形,中间过道,两侧是牢房。李延用火把引燃了墙壁上的几个油灯,地牢内霎时亮堂了许多。

    “明光?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从侧面牢房传了出来。

    李延赶紧走过去,用火把晃了晃,见是王言卿,便一脚踹开了牢门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在哪里?”

    王言卿出了牢门,顺手从墙上抓起一柄火把,在油灯上引燃后说:“跟我来。”

    两人一直走到地牢的尽头,在一个较大的牢房内,姚喜一众神色茫然地蜷缩在角落。

    姚喜见有火光,便向牢门望去,正好看到牢门被人踢开,仔细一看,喜急喊道:“李公子?是李公子!是李公子来救我们了!”

    李延瞧见姚喜,万分高兴地冲了过去,抓起姚喜肩膀喊着:“姚叔!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受苦了,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一众人赶紧起身,随着李延走向地牢门口。到了门口后,李延示意大伙拿上堂房内的那些兵器,轻声地说道:“你们先守在这里,一会尽可能的安静,我们走后门,但需要穿过廷尉营房,我得让他们睡沉点。”说罢就走了出去。

    从牢门侧面的甬道绕到后面,见廷尉营房前竟还有两个守夜的兵甲,一个侧靠墙上,一个坐在地上,都眯着眼睛在打盹,便拿出松子,分别打中了两人的风池穴和百会穴。

    见两人倒地后,李延就走了过去,从背包拿出一袋细碎的药粉,又从地上捡起个刁斗,将药粉倒入刁斗内,用墙壁上的火把将药粉引燃,再给上面盖了块小扳子,然后从门底部放入营房,打口袋掏出一张纸,卷成个吸管状,伸到刁斗,另一头放入嘴中吹了几下后,才匆忙赶回牢门口。

    这药粉是李延自制的迷烟,在灵山见到有石蒜跟紫香莉,就顺手摘了些,晒干后给里面加了些大戟成药颗粒混合而成,至于效果如何,只能待这次用过才能知晓。

    一众人穿过甬道到了营房,房内鼾声如雷,连姚喜不小心撞碎个花盆地动静都没有吵醒,顺利地到了后门,却见此门是由外向内开。

    李延朝着门外,上牙咬下唇,发出些fufufu的声音,不一会,门外有些响动,片刻,门被推开。

    郭崇韬朝着李延一众招手轻声说道:“军侯,走这边。”

    大约用了一刻钟时间,一众人来到了李延之前碰到俩个娃娃兵的院子,这才松了口气。

    李延回过神来后,开始打量起来姚喜等人,心想行事匆忙,也没有特别留意,现在再一看,却没有发现姚莲兒,一时紧张起来,赶紧问道:“姚叔,莲兒妹妹呢?”

    这句话一出,之前逃出地牢略显轻松的一众,心情又开始低沉了起来。

    李延急切地嚷着:“问你们呢!莲兒妹妹人呢?还有,怎么只剩下29人?蛋娃他爹呢?还有老牛人呢?你们说话啊!!”

    随着李延急切的怒吼声,二屯几个年龄小的孩子,竟然抽泣地哭了起来……

    李延瞳孔霎时放大,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