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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相杀

    宇文冼此刻不知发了什么疯魔,掌中的拂尘一道白蔹,瞬间放出三千银丝,仿佛瀑布一般攻击白太坚后背。

    这一下子乃是十成功力的偷袭,白太坚目不能见物,闻听身后恶风不善,急忙闪身,却是不适应眼前黑暗,一脚踏在一个台阶之上,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那三千银丝有近一半插入白太坚的后背。

    “啊!”一声惨叫,白太坚口中喷血。

    宇文冼这一下子偷袭得手,乃是仗着一股子义愤,此刻见居然伤了掌教真人,一下子也吓傻了,疯疯癫癫,痴坐在地上,竟是动也不能动了。

    这一停顿,却是给了白太坚机会,他右手抓住那把银丝,往怀中一带,宇文冼跟着飞了过来。

    左手的白云剑精光一闪,喝了一声:“匹夫安敢伤我,受死!”

    “咔嚓”一声,直直劈开了宇文冼半边身子,顷刻之间,血流如注。

    宇文冼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程四海身旁:

    “程师弟,愚兄找你来了......还给你买糖葫芦......”

    欧阳康借着这一刹那,从腰里解出一个金色的铃铛,迎着风迅速变得老大,一阵“铃铃铃......”的声音放了出来。

    初时入脑十分清晰,片刻之后变成了刺骨般的疼痛。

    白太坚鼻孔已经渗出斑斑血迹,头痛欲裂,若不是仗着飞升境的元气支撑,此刻就要就地翻滚。

    欧阳康大声喝问:“掌教师兄,你收不收手?”

    白太坚脑部本已经中毒,此刻失了防御,那毒气正一步一步逼向天门穴,只要天门穴被黑气一破,顿时就是毒发身亡的下场。

    白太坚急忙摇手:“欧阳师弟,收了摄魂铃,赶紧收了摄魂铃,我悔过了,悔过了!啊!”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掌教身份,竟然出声苦苦哀求。

    欧阳康也不愿意如此,随即收了摄魂铃,过来搀扶掌教:

    “掌教真人,眼下门派凋零,应该先立根本,而后再查真凶,不可操之过急......”

    白太坚忽而狞笑一声,刷拉从怀中掏出一方砚台:

    “哼哼,欧阳康,你身怀异宝,我就没有嘛,着!”

    那方砚台陡然飞上半空,变得磨盘一般大小,直直冲欧阳康飞来。

    欧阳康未料想他一代宗师,竟然说话不算数,走了如此下作的道儿,惊叫道:“灵山砚,啊!”

    “轰隆”一声,灵山砚仿佛一座大山,将欧阳康压在下面,顿时粉身碎骨。

    此时白太坚有点精疲力尽,颓然坐倒在大殿之上,嘿嘿惨笑:

    “你们都死了,都死了好,老夫大不了再重新立十二天罡,想起那些内门弟子,却是比你们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靠得住......”

    他还要自言自语的说下去,忽然丹田方位一阵剧痛,一双冰冷的天蚕手套狠狠打在上面,一时间腹痛如绞,“噗”的一口鲜血喷洒在了当场,前心后背净是血淋淋的斑点。

    他毕竟飞升境的大宗师,如何能让敌人好过,一记玉碎昆钢斜着白云剑劈了出去,对方一闪却是慢了半步,从肩部到腰腹被划出了一道血槽,鲜血崩显,两人一招过后,各自分开。

    白太坚目不能视,口中厉声喝问:

    “这么刚猛的手劲,你不是凌云剑仙,你是何人?”

    那人哈哈一笑,脸上换了面皮,身材猛然长高了一尺,身上的青布道袍被撑破了上身。

    正是屠元让无疑。

    白太坚皱了皱鼻子:

    “这么刚猛的气势,绝非凌云剑仙修炼的通海绵剑,你这是杀戮道,你是屠元让!”

    屠元让一脸冷漠:“不错!”

    白太坚自嘲一笑:

    “是了,是了,凌云剑仙是你的师父,你定然是弑师伪装,然后潜藏在我十二天罡之中,原来薛太岁让我提防的人是你。”

    屠元让一愣:

    “确是如此,只是不知那红毛猩猩如何看破我的行藏。”

    白太坚一阵冷笑:

    “因为真正的凌云剑仙号称剑痴,终生修行剑道,一生之中根本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故而人称傲剑。他即便见过薛太岁,也是心无旁骛,你如何能在接仙台上一眼认出,还喊叫了出来?

    都是本座心思重重,才让你这宵小之辈钻了空子,来吧,让老夫领教一下天下恒勇无敌将的风采!”

    屠元让面无表情:“如你所愿,杀戮道,弑天八法!”

    这下子使得却不是通海绵剑,而是他自己最擅长的杀戮道的功法。

    白太坚一抖手中白云剑,陡然长出一片剑光,口中喝道:

    “大十九流光剑,小辈受死!”

    白太坚这套大十九流光剑法,与其说是模拟天地自然的意象,不如说是观测天地自然、透析质性之法,共分“简易”、“变易”、“不易”三层:首三诀观察浑然天成、非人力可逆之物,天诀包含一切天文星象、雷电风甬,地诀指山川河流、地貌风物;而人诀指的是人伦网常。此三者颙乎自然,至简至约,是为简易。

    星、风、野等末三诀,则是观察变化之物,如繁星过境、八风横野,动静间有拇数变化;此三诀爬网整理,窥破一切纷乱扰攘,是为“变易”。而中三诀掌握的则是变化的法则,时、五音、六律看似变化流动,却自有其规律,按律生变以简御繁,是为“不易”。

    漫天剑光映着屠元让坚挺的身躯轰击在一处。

    屠元让不避剑芒,一身挺进,周身不知道被刺破了多少处,只是如同一个勇猛的奔马,直捣黄龙。

    白太坚的大十九流光剑使到一半,忽然觉得丹田之处疼如针扎,那元气一丝不剩,再也提气不出,这剑招威力顿时大减。

    两人临近,屠元让“砰”的一把,天蚕手套卡住了白太坚的脖子,屠元让一阵冷笑:

    “白掌教,太白宗的传说,今日可以留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白太坚咬着牙说道:

    “小辈,胜之不武,若不是我受伤在先,哪里能容你这个弑师叛教的小人来逞凶。”

    屠元让一阵冷笑:

    “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下去和十二天罡说清楚恩怨吧。”

    屠元让正要下手,忽然感觉一度及其危险的剑气临近。

    白太坚狰狞着脸,大喝了一声:“舍身证剑!”

    周身一片白芒,化为千道剑气,直直冲向屠元让。

    屠元让急忙将周身杀戮道气劲开到最大,飞身而退,饶是如此,距离太近,身体前心后背尽皆被剑气穿透,身体被剑气裹挟,摔倒在三丈之外。

    再看白太坚,已然燃烧掉最后一丝精气神,留下一具老迈的皮囊骸骨,瘫坐在地,逐渐消失了元气,闭上了眼睛。

    太白宗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无人站立,只剩下风吹铃铛的声音,空空旷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