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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困惑

    李十朋一记铁拐打将下来。

    那屠杰却是行伍里的好把式,一个闪身躲过,“砰”的一把,将铁拐牢牢抓在手中,哈哈大笑:

    “李大人,你一介文官,还是不要舞刀弄枪的好......”

    他这句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岳武彰早就动了,青天长刀斜刺里直接劈向屠杰的左膀臂。

    岳武彰乃是前朝的武状元,又在太白宗修行多年,那一刀之威如何躲得过,只一下子,将屠杰整条膀臂卸了下来,鲜血顿时喷洒满地。

    屠杰剧痛惊叫,“啊”的一声响彻了四方。

    其实岳武彰还是君子风范,不愿随意屠杀无罪之人,只是砍了他的膀子,稍事惩戒。

    一营众将都傻了眼,不知道下面该如何处置此事。

    屠杰疯了一样大喊:“此二人弑杀军旅长官,速速将他们拿下。”

    李十朋却纹丝不动,一举龙头铁拐:“谁敢忤逆?试试我手中铁拐的威力。”

    这一下子僵持住了,还是黄茂在旁边解劝:

    “李大人,屠军门,这其中是非曲直不是我等下官所能分辨的,还望屠军门先去治伤,二位却要留在大营之中,待我等派人去镐京询问,便可知了谁是谁非。”

    李十朋如何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这屠杰一旦出了大帐,即可能调集军队来灭了他和岳武彰二人。

    岳武彰此刻一飞身守住了大帐门口,手握一柄青天长刀如同门神,专等李十朋号令。

    李十朋心下却是埋怨,刚才岳武彰一刀把屠杰了结了,一了百了,如今留下了话把,失了最好时机,如何还能再行杀人。

    他心思电转,正自考虑如何将屠杰拿下,大帐之外却传来了裴邵的声音:

    “摄政王令牌,命屠杰带领京西锐建营回京护驾!”

    裴邵骑得自是千里快马,手持摄政王令牌飞入大帐之中。

    众将观瞧,那黑乎乎的令牌如何能作假,纷纷跪倒,口呼:

    “摄政王千岁!千千岁!”

    屠杰在地上暗自后悔,这摄政王怎么朝令夕改,自己赔上了一条胳膊,侄子也死了,这个账以后可怎么算。

    他正自胡思乱想,忽听李十朋高声喊喝:

    “叛将屠杰,违背摄政王指令,枉顾当今圣上旨意,数罪并罚,理应正法!”

    手舞龙头铁拐砸将过去,屠杰重伤之下就地一滚,骂道:

    “姓李的,你想杀人灭口不成?”

    此刻,却见李十朋从怀中不经意取出一个千纸鹤,“嗖”的一声射出,正中屠杰的心窝,屠杰心口一痛,大口鲜血喷洒了出来。

    这一迟愣之间,李十朋掌中的龙头铁拐早已经到了,正打在屠杰脑袋上,一下子万多桃花开,鲜血闹僵崩流在地。

    众将一阵大惊,均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小李十郎如此狠辣。

    门口的岳武彰似乎心有不忍,已经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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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天都山上,那是天门所在。

    天门号称百年来天下正道修真的唯一领袖,其地位还在太白宗之上。

    天都山海拔甚高,莫要说人,即便是飞天的鸟儿若是没有灵性,不沾仙气,那也是万万飞不上来的。

    一阵阵高空的冷风吹过,萧索的天都山顶更不见什么人影,所谓仙家高处不胜寒,正是此理。

    “啊秋......啊秋......”程四海自从三天前跟着太白宗掌教白太坚来到此地,好像得了感冒,不停地打喷嚏。

    “这天门众位仙长忒也托大,不是让我们来聆听道法吗?怎么连个迎接的道童也不见。”

    程四海有一句没一句的正在发牢骚。

    “你收敛些吧,焉知不是众位仙长在考验你我,就你这定力,飞升境大圆满恐怕今生无望了。”一旁的宇文冼倒是老神在在。

    “拉倒吧,自己都修行到九十岁了,除了见你给一帮子小孩子讲课,也没见你有什么突破,还跑到这里教训起人来了。”程四海自然不服气,反唇相讥。

    “吵吵吵吵吵,你俩从小吵到大,就没见哪天消停过。”欧阳康似有不屑。

    一直没说话的灵鹤翁此刻发言:“要我说宇文师兄此言非虚,众位请看,这里灵气不是比白云山丰厚很多?你我就在此地坐地问道有何不可,哈哈哈哈。”

    在场众人均知道他是气宗大师,对于灵气稀薄还是浑厚自有过人之处的见解,那十有八九是不错的,故而纷纷效仿他盘膝打坐,吐纳天地灵气。

    唯有掌教白太坚,手里不停摸着拂尘的把手,似乎在思考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这一干十二天罡一打坐就又是三天三夜,怎奈山顶罡风夜晚间更是猛烈,饶是他们此等修真大能,仍旧感觉有些吃不消。一个个缩头含胸,尽量用功抵御。

    又过了三天,程四海的火爆脾气再也忍耐不住了,大声嚷嚷:

    “这也太折腾人了吧,我看还是去问问,是去是留,总该有个章程。”

    掌教白太坚此刻也是此意,点手唤过宇文冼:“宇文师弟,你最是老成持重的,你就上天都山大罗浮宫去问问,此次传道悟法到底来了多少修真门派,为何只有我太白宗一个宗门在此苦等?”

    宇文冼接了掌门法旨,刚要前行,忽的看见对面天门一开,走出一个小道童来。

    程四海大笑:“这个道童我认得,三年前也是天门传法,就是他接待的我们,叫做朗月的便是,我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呢。”

    也不等白太坚降下法旨,程四海已然跑了过去:“朗月,朗月,我有事情问你。”

    道童朗月早就看到对面有十几个人,本来打算问问是来做什么的,这被程四海一叫,已然认了出来:

    “贫道有礼,各位可是太白宗的各位仙师吗?”

    程四海看见了熟人,急忙打招呼:

    “不敢不敢,在天门面前何人敢称仙师,敢问朗月老弟,这今年的传道何时开始呀?我们众人在这里都等了近乎七日了。”

    “啊?!”道童朗月似乎没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断断续续言道:

    “每年的天门传道都在八月十五呀,今儿才闰月,你们这么早跑来做什么?”

    “你说什么?天门此刻没有传道?”程四海也闹了个蒙灯转向。

    白太坚已经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误会,急忙点手把朗月道童叫了过来。

    “仙童,我们太白宗是接到了天门法旨才来此听讲传道的,莫不是天门没有此等法旨?”

    朗月摇摇头:

    “白掌教是不是弄错了,从去年年底,天门各大神将,四大天王,左右神机都闭关了,不可能降下法旨呀。”

    “啊!你说什么?”白太坚此刻已经变了脸色,他知道此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