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岁开了天眼通,仔细打量那个石头雕像,见他头上红缨之处闪着点点亮光,他依照心中大藏般若经知识引导,得知那乃是此物的核心机关。
薛太岁根本没有过去,那石头雕像失了对手,自行站直不动。
薛太岁手持钨铁菜刀,一记飞刀甩了出去,正中那红色盔缨,刷拉一声将盔缨砍折。
那石头雕像突然缩小,竟变得如同棋子一般大小,长约两寸的一个黑色小人,周身晶莹光华。
薛太岁哈哈大笑,直接过去将这黑色小人拿起,左右端详,竟然像是一枚象棋的棋子,背后刻着一个“兵”字。
薛太岁顺手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屠元让此刻方才调息完毕,大喝一声:
“此物是我先发现的!”
飞身过来就要抢夺,忽然天空一阵扭曲,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时辰已到,众位修真归位!”
轰隆一阵巨响,洞天福地中的众位修者纷纷脱离了地点,尽皆出现在水幕之外的太苍山大厅之中。
一旦退出洞天福地,各种资源不可以再抢,也不可以再对他人发动攻击,否则的话那就属于戕害中州修士了。
屠元让恶狠狠看了薛太岁一眼,也只好作罢。
郁长风此刻上来,拉着薛太岁的袖子:
“你小子好像身上好多秘密呀。”
薛太岁大手挠头,憨憨傻笑:
“啊?是吗?咱怎的不知道。”
郁长风知他装傻充愣,也不以为意。
倒是一旁的张燕,此刻胖鼻子肿眼泡走了过来,推搡了薛太岁一把:
“行呀红毛贼,连屠元让的东西都敢抢,胆子不小,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较量一场。”
薛太岁嘿嘿一笑:
“最好还是别有那样的机会,万一失手,伤了天下两名英雄中的一个,岂不是千古憾事。”
张燕胸襟本就宽阔,此刻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还是你红毛贼会说话,真特娘的都说到人的心眼里去了。”
此刻刘知节走了过来,显然是让拜火教的传功长老狠狠批了一顿,无精打采向薛太岁一抱拳:“薛大哥智勇双全,小弟佩服,佩服!”
薛太岁爽朗一笑,拍着刘知节的肩膀:
“算了吧,刘兄弟,当着真人别说假话,你本就不愿意在洞天福地内再行杀戮,故意着了哥哥的道儿,我还能看不出?
你虽丢了比赛,但是得了天下人心,划算的很呢。”
刘知节让人说破心事,脸上突然一红。
果见一干老修真纷纷前来相认,更有甚者要把刘知节推为九州君子楷模。
蜀山剑派封玉书此刻上前抱拳:
“刘知节,本派感念你围而不杀,掌教特地传来印信,要将这蜀山擎天剑气中的一道分神传与你,望你继续为天下苍生效力。”
说罢,还不忘瞥了薛太岁一眼,那一眼暗含恼怒。
薛太岁故意躬身施礼:
“不肖徒拜见师父。”
封玉书却向旁边一躲:
“愧不敢当,不敢当。在下这点微末的本事,哪里敢当薛爷的师父。再说你已入太白宗,那可是中州掌教,封某人日后还等着沾薛爷的光呢。”
说罢竟是自行离去,不再看薛太岁一眼。
这一下子把薛太岁尴尬在了当场。
清灵宗的老真人也走过前来,对着刘知节嘘寒问暖,临走赠送了好大一把丹药。
看见薛太岁时,恼怒他用计策暗算清灵宗,冷冷道:
“阁下阴谋诡诈,此道乃是宵小之辈为之,望你早日改邪归正,多跟刘县令好好学学。嗨,还是兄弟呢,做人的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薛太岁知道众人一半嫉恨自己下手太狠,另外一半则是嫉妒自己得了前十名,此刻还是不开口为妙,故而讪讪面皮不再讲话,退在了中州学馆的队伍当中。
为料想为首的白天瑾此刻却出言讽刺:
“这不是力挽狂澜,位居前十名的薛太岁嘛,我等未上榜之人可不敢与阁下为伍。”
说罢竟然率领中州学馆的一干子弟躲得薛太岁远远的。
裴邵干笑两声,还要打个圆场,却被屠元让一瞪眼珠子,吓了回去。
剩下的岳武彰、姜东美、杨醒方、万贝怡、石之康、胡癫等人刚要去和薛太岁寒暄几句,却听白天瑾冷冷的声音传来:
“诸位闲人社的同窗可听好了,是愿意入我太白宗门墙,还是愿意成为薛党傀儡,这可是关系到你们今后如何在太白宗立足。”
岳武彰第一个站到了薛太岁身旁,身板儿拔的笔直:
“我等以忠义之心行走立世,当初既然加入了闲人社,自是一家兄弟,让岳某未前途小利而枉顾兄弟大义于不顾,我岳某做不出来,我挺薛太岁。”
他这几句话说的大义凛然,连薛太岁都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双掌一拍“好兄弟!”
杨醒方嘿嘿奸笑:
“我入不入太白宗门墙不大所谓,只是入了太岁小馆,当了账房先生,薛太岁是我东家,哪里有账房背叛东家的道理,嘿嘿,奉劝白观使莫怪,莫怪,嘿嘿!”
薛太岁瞅了他一眼:
“行呀,你这账房师爷就继续干吧,别从早餐抽成。”
杨醒方嘿嘿干笑两声。
胡癫一抗大宝剑:
“我的命都是薛太岁给的,入不入太白宗无所谓,人贵报恩。”
石之康扛着大棍子嘿嘿一笑:
“俺是薛大帅的兵,指哪打哪,离了他,俺不知道去哪里。”
一个大胡子,一个矮挫壮,两个人坚定站在薛太岁身旁。
薛太岁偷偷摸摸在二人身后挑了大拇指。
大胡子没啥反映,石之康倒是呲牙咧嘴笑个没完。
白天瑾看了一会儿岳武彰,仔细打量这个淡金脸庞的好汉,点了点头,隧而冷笑道:
“岳状元,你还在为这薛太岁提腰打气,你可知道你们闲人社的成员陈淑娴就是此人害死的。”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岳武彰顿时愣住了。
他左看右看,却是没有看见陈淑娴,那个能打暗器的娇小姐,不知何时已经牢牢占据了他的心房。
他一回身,双手大力抱着薛太岁的双肩:
“淑娴呢?啊,我问你,淑娴呢?”
“死了。”
薛太岁平静的回复,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神情。
岳武彰仿佛头颅被这句话给劈了:
“你说什么?她好歹也有龙门境的修为,怎么死的?”
薛太岁继续冷声冷语:
“洞天福地,危机重重,机遇与危险并存。
莫说龙门,好像死在我手上的元婴也有好几人了。”
“所以你就杀了她?啊,为什么?”
岳武彰拽着薛太岁的脖领子开始咆哮,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闲人社真正的领袖会干出屠杀当朝太后亲侄女的罪行。
薛太岁一双眼睛看向白天瑾,那白天瑾此刻脸色煞白,竟是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薛太岁缓缓道:
“你去问问那白观使,他知道前因后果。”
白天瑾被薛太岁一双质问的眼睛盯得发毛,继而大声呼喝:
“怎么?好汉做事不敢好汉当吗?”
薛太岁平静道:
“我自认为是条好汉,只怕白观使今生与这两个字无缘了。”
大厅之外,“咔嚓”一个雷声,岳武彰发疯一般跑了出去,任由天上的瓢泼大雨落下。
白天瑾这时才骤然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姜东美和万贝怡。
姜东美刚踏出的一个脚步,却又本能的收了回来:
“太岁,这到底怎么回事?”
薛太岁冷笑一声:
“大道争夺本有风险,事已至此,何必谈论。难道还要让死者心不安吗?”
说罢闭上了眼睛,好似不想再做任何评论。
姜东美终究没有把脚步挪向薛太岁,也没有去太白宗那边,反而孤立在当场,一派君子气度,两不相帮。
最后轮到万贝怡,丝毫没有犹豫,跳着小脚步来在薛太岁身旁。
石之康大喜,急忙走过来,腰里抓出一把糖块递给万贝怡:
“跟着薛大帅,没错的。”
白天瑾冷冷朝着他们看了一眼:
“你们几人我记住了,回太白宗后立即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