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小馆正常营业,薛太岁刚剥洗干净一只鱼,还没下锅,一道红影闪过,竟然被小火狐吞天叼在了口中。
薛太岁大怒,上去就抢,奈何小火狐吞天竟然身法如电,好几次都从薛太岁手边溜过。
薛太岁心下不忿,施展疾风乱步,急忙跟小火狐吞天斗起了脚力。
小家伙长得很快,已经有八寸来长,一道道红影不出院落,极快如风。
薛太岁一身步法岂是易于的,别看身形高壮,手脚易长,几下拳打脚踢,却连小火狐吞天的毛边都没挨着。
这下薛太岁动了真火,左眼开启极光,将小火狐吞天死死锁定,周身运起元气,真真如同风驰电掣。
奈何小家伙好像天生对于速度一道十分具有天赋,两个人互相追逐了一个时辰,在没有出院落的情况之下,竟然被小火狐吞天将一只鱼吃的精光。
薛太岁上了拧劲,从此之后,天天以抓小火狐吞天为乐,忙活了大半年,才有几次得手。
掐指算来,离三年毕业的日期也只剩一年了。
薛太岁此时周身功力进长,随时可以突破搬山境界,只差一丝明悟,就可进入蹈海境界,这武修一路就进入了所谓的道家元婴。
这天薛太岁还在和小火狐吞天嬉闹,却听空中一阵钟鼓齐鸣:
“六十太学生,云霄宫听经堂侯道旨!”
这是千里传音大法,乃是从浩瀚的云霄宫传出。
六十名太学生走在盘山道上,已经没有两年前来时的意气风发,比起以前的三千名年轻人在路上人挤人,这已经可以用萧条二字来形容。
众人来在天阶之下,纷纷跪倒,聆听法旨。
中州学馆馆长郁长风高声朗读,左边站立裴邵,右边是屠元让,后面却是白天瑾。
“此次试炼,乃是我中州学馆最后一试,诸位太学生前往太苍山,洞天福地试炼,与碧波岛、蜀山剑派、拜火教、玄冰教、天涯海阁、清灵宗、天音寺、广海寺、明武书院、鹿角书院等修真门派的外门天骄弟子一同试炼,飞升境以下方可参与。
此次试炼,乃天下修真门派共同举办,修行为十日,所斩获价值最多的前十名可获得诸大门派封赏的功法及法宝,道谕!”
郁长风宣纸完毕,面露和蔼笑容:
“诸位太学生,也不必拘谨,此次尔等六十名已入太白宗外门弟子,如果不想留在宗门修行的,大可作为俗家弟子回归故里。
这次最后试炼,各大派要取前十名,我派却要二十名作为内门弟子,只是只有前十二名可选天罡真人作为最后一年的指导恩师,也就是所谓的真传弟子了。
所以,活下来是第一希望,每人手中都有玉牌,万一遇见危险,自可捏碎玉牌,老规矩性命无虞,启程吧。”
这次试炼,飞升境以下皆可参加,故而屠元让、裴邵、白天瑾等人都混在里面,还有很多实力的俗家弟子也来凑热闹,毕竟洞天福地天材地宝极多,就是无意进入内门,搜刮些物资也是极好的。
太白宗会御剑飞仙的早就御剑而去,身有灵兽的也都驾兽飞奔,唯独苦了薛太岁和石之康,两个人是正经的武把式,只能靠着两条腿走路。
不是没有想过骑马,但六耳不能骑乘,普通马匹还没有两人教程快,所以干脆步行。
途中裴邵倒是驾着八匹天马的逍遥马车,好心好意请薛太岁上车,薛太岁不忍撇下石之康,两人依旧用腿赶路。
临分别之时,薛太岁咧嘴大笑:
“裴小子,休道你这马儿跑得快,洒家这两条腿可也不是吃素的。”
裴邵一挑大拇指,拉着慢慢一车太学生,风驰电掣向太苍山而去,薛太岁和石之康在后面用两条腿紧赶慢赶,终于是跟丢了,累的呼哧带喘。
石之康肩头扛着熟铜大棍:
“薛大帅,咱两条腿,人家四条腿,逞什么能,这不完戏了吧。”
薛太岁一手一个爆栗:
“姥姥的,洒家为了谁,还不是你这个没头脑的家伙。”
石之康一摇头:
“不高兴!”
这家伙从铁嘴被毁的伤心中走出,薛太岁也是高兴,倒是那小狐狸小火狐吞天也从薛太岁怀中钻了出来,咋咋叫着要吃东西。
薛太岁无法,只得把咸鱼肉干从储物袋拿出,小火狐吞天这才大快朵颐。
石之康一指小狐狸:
“薛大帅,这么个败家子早晚把你吃穷。”
薛太岁把眼一瞪:
“废话,洒家不知道吗,所以这才去洞天福地抢一票嘛。”
“啊?你竟然不是为了真传内门弟子?”
“传你个头,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洒家早就不顺心了,混过最后一年,赶紧走人。”
“我去报告学馆管代,就说你修道心思不定。”
“我去你姥姥的......”
......
两人打打闹闹,十日过后,也来在太苍山,只是来的最晚的一波,照试炼开始,也就一天工夫了。
薛太岁不喜道家管教,自己告了假,一人带着小火狐吞天到太苍山脚下的市集溜达。
离得老远,却看见一个方面大耳之人在书摊面前跟人口角:
“我说店家,这本宋版的你就四十两卖给我吧。”
“不瞒相公,这是珍藏版,要不是看相公识货,东家根本不卖,四十两不能再少了。”
那方面大耳之人显见是十分喜爱此书,拿在手中摩挲了很久,终归是买不起。
“四十两给你,书拿来。”薛太岁直接付了银子。
那书商赶忙将书本打包好,递给方面大耳之人。
“薛大哥?哈哈,怎么是你?”
薛太岁一乐:
“刘知节兄弟,你不是在豫州当县令,怎的这般清贫,四十两纹银也拿不出手。”
刘知节一叹: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自从当上了一方县令,才知道百姓如何贫苦,一年俸禄都拿去修水渠了,身上除了吃喝费用,却是没有半个银子。”
薛太岁他乡逢故知十分喜悦:
“走,既然没钱,哥哥请你去喝酒!”
两人一前一后,亲密无间进来了酒馆,点了冷荤热素八个菜,叫了三坛子茅柴白酒,大吃大喝起来。
薛太岁问道:
“你这豫州的县太爷不好好干,跑到太苍山做什么来了?”
刘知节吃了一口菜:
“还能做什么?朝廷在你们进入中州学馆之后,又奉了监国大将军屠彬的军令,尚书台让民间择选遗珠,进入修真门派,以为朝廷备选。
我这当科状元如何逃得掉?只得选了拜火教修行,如今也是外门弟子呢。”
薛太岁略一探查,只感觉刘知节周身一股热气涌动,丹田之内金丹之光隐隐约约,就知道这也是个进入了金丹境界的高手,不由得为他高兴。
两人正自吃喝,忽听外门一阵大吵:“刘大哥,让兄弟好找,怎的在这里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