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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惩恶

    众人正喝的高兴,突然,三楼之上一阵嘈杂:

    “妈的列的,老子还能白喝你的酒,赶紧叫你家女儿来陪酒,不然的话你的婆娘也行。”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汉子从三楼闯了下来,一把还拎着小鸡儿也似的店小二。

    小二一个劲头作揖:

    “白大爷,白大爷,您就高高手吧,您已经赊账一个月了,小店也是要人吃马喂的呀。”

    “我去你娘的!”

    那喝醉的汉子一把将店小二仍在了二楼的楼板之上。

    周边的恶仆人一阵的叫好,仿佛声音能把天花板都掀了。

    那酒醉大汉踉踉跄跄走下二楼,一眼瞄见了薛太岁这一桌,邪笑着走了过来。

    一把拉住陈淑怡的玉手:

    “小娘们长得不赖,走,陪白爷上三楼喝酒,有你的好处。”

    一旁恶仆:

    “对,快跟我们白爷上去,少不了你的银子。”

    陈淑怡乃是当朝太后的亲侄女,如何能受这个侮辱,加之性子又烈,“啪”的一巴掌打在酒醉大汉的脸上。

    她已然在太白宗修行三个月,手上颇有些力道,这下子打的却是有些狠了,大汉左脸已经肿胀起来。

    “哎呦,敢打老子,知道我是谁吗?当朝太妃的亲侄儿白天琦,小娘们还挺辣臊的,老子就喜欢性子烈的娘们!”

    说着就要上来动手动脚。

    岳武彰最看不得这样的歹徒,大手“砰”的一把拉住了白天琦的腕子。

    他乃是中州学馆的武君子,又是此次武举恩科的状元,这一下还不有千斤之力,当时疼的白天琦“哎呦,哎呦”怪叫连连。

    此刻身旁恶仆已经看出这些人不是普通百姓,却也是不怕,纷纷大喝:

    “你们竟敢阻挠当朝外戚,就不怕镐京府前来拿人吗?”

    众人一听也颇觉头大,要是动用官面的力量,处理起来却是很麻烦。

    这时岳武彰的手被一只更为有力的大手给掰开了,却是薛太岁。

    岳武彰一愣,不知他要干什么。

    薛太岁一举酒杯:

    “这位白爷,我身边的人不懂事,扰了白爷的酒兴,我先罚一杯。”

    白天琦醉眼外邪,正没处找台阶下,眼见薛太岁会来事,急忙高叫:

    “还是有个懂事的,行,白爷陪你一杯,但是这个妞儿,我今儿要定了。”

    薛太岁嘿嘿一笑:

    “这些都是小孩子,青果子似的,有什么颜色,真正的大美女在这里呢。”

    说着,一拉白天琦的手,来在了屠元让和裴邵一桌。

    白天琦不知是计,定睛一看,果见一个头戴斗笠面纱的女子,聘聘婷婷坐在桌边喝酒,一看身条就是婉约的角色。

    白天琦色心大起,回头对着薛太岁:

    “你小子识相,知道白爷的喜好,明儿来城外京西锐建营,我给你弄个都统当当。”

    薛太岁一抱拳,连声高叫:

    “小的谢白爷加官进爵。”

    他这是连拍皇帝马屁的话都用上了。

    白天琦回身看了看林婉兮,一把就去掀开了面纱,果见佳人眉目如画,惹人怜爱。

    心下大喜,哈哈怪笑。

    正自得意,哪里料想脚下被薛太岁使了个绊子,他本就酒醉站立不稳,一下子向前扑倒,正撞在屠元让身上,桌子上的饭菜一小半被打翻,溅的屠元让一身汁水。

    那屠元让向来冷漠,本不愿意多惹麻烦,但此刻见此人如此冒犯,他天下恒勇无敌将如何能忍。

    大手一抓,已然将白天琦举过头顶,顺势照着窗户扔了过去。

    但听破窗纸“啪嚓”一破,一个大活人,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一帮子恶仆顿时傻了眼,正要下楼去救,却被一旁的裴邵拦住了去路:

    “尔等这是要去相救歹徒吗?”

    为首的恶仆大叫:

    “你等是何人?竟敢跟当朝白氏作对?”

    裴邵取出腰牌,上面写着“当朝礼部左侍郎,裴”几个大字。

    恶仆们顿时傻了眼,侍郎品衔是可以调动步军统领衙门的。

    这是四下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客人,薛太岁见众人乱哄哄的,趁别人不注意,拎了两把筷子飞身下了二楼。

    那白天琦被摔得四肢折断,正倒在地上嗷嗷哭叫。

    薛太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封了他的双眼。

    他的二指岂是好易于的,白天琦顿时两眼被戳瞎,惨叫了一声:

    “你是何人,竟敢来害我?”

    薛太岁掐着嗓子:

    “你个无知蠢物,竟然连天下恒勇无敌将屠元让的名头都没听过,活该受死。”

    说罢,用筷子直插白天琦的鼻孔,“啪嚓”一声,捅的鼻梁骨也折断了,直接给来了个猪鼻子插葱。

    薛太岁不管白天琦如何哀嚎,一把提起他迅速飞奔酒楼后面的泔水池子。

    “噗通”一声仍将了进去,然后飞身回了得月楼。

    此刻裴邵还在教训一干恶仆,众恶仆哪里有时间听他说教,挂念着自己主子的安危,人人要立功,故而纷纷告假离席。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薛太岁与屠元让两桌埋单告辞。

    大寒的冬夜里,就听得得月楼后面的泔水池旁,一个猪鼻子昂昂地叫着:

    “天杀的屠元让,老子是大将军就了不起呀,你等着,我告诉太妃去。”

    一声声哀嚎,让恶仆们扶着走了,只是那些仆人一个个掩着鼻孔,白天琦那周身的泔水味道,着实让人难忍。

    众人离了酒楼,本打算回白云山,突然万贝怡一拉薛太岁的袖口:

    “太岁哥,那个姑娘在等你。”

    薛太岁一看,果见远处的林婉兮冲自己招手。

    没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身后惹来陈淑怡一阵冷哼:

    “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

    薛太岁和林婉兮走到拐角胡同之处,林婉兮脸上面带娇嗔之色:

    “我很好利用吗?”

    薛太岁一阵尴尬:

    “嘿嘿,妹子不要怪咱,临时起意,临时起意而已。”

    林婉兮幽幽一叹:

    “他怎么样了?”

    薛太岁心中暗道,这个女人不知在想什么,伤了刘兄弟,却还来问。

    只得实话实话:

    “刘知节没跟你说?他去豫州做县令了,一外放七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京城了。”

    “呜呜呜呜”林婉兮竟然哭了起来。

    薛太岁大手大脚,最不会哄女人,此刻却是乱了马脚:

    “别,你别哭呀,大晚上传出多远,人家还以为今儿我欺负你了。”

    哪里料想林婉兮哭得更厉害了:

    “你就是欺负我了。”

    薛太岁一脑袋黑线,真是如同第一次吃螃蟹,不知如何下嘴。

    哭罢多时,林婉兮收了哭声,顺手拿出一块鸳鸯锦帕交给薛太岁:

    “如今京城不太平,看似平静如水,其实暗藏杀机,不定哪天就乱套了。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有个好歹,请你将这锦帕交给刘郎,我和他生死不渝!”

    薛太岁接过锦帕,但觉里面硬呼呼的,似是有什么东西,心知乃是机密,不由得小心了几分。

    “林姑娘,按道理呢今日我也算替你解围,况且你又是我那刘兄弟的恋人,帮我个小忙如何?”

    林婉兮一愣:

    “你,哼,你薛太岁神通广大,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需要我一个弱女子帮些什么?”

    薛太岁急忙从腰里的丝绦之中取出一柄明晃晃的霓虹宝剑,正是那日他击杀米进孝的宝物:“此乃我偶然得之的名剑,你拿去镐京黑市,至少卖一百万两银子,有价无市。事成之后,只管给我五十万两,余下的给你和刘兄弟提前做喜钱了。”

    林婉兮啐了一口,脸色红润:

    “有的没的瞎说。”

    心下却着实暗喜。

    薛太岁不忘提醒道:

    “记住,千万不要以真面目示人,最好你亲自去,带上今天这个斗笠面纱,老板杀价你也可接受,但是你报价却要二百万两银子,少了千万别卖。”

    林婉兮叹了口气:

    “罢了,料想你这里面有猫腻,我也不去打听,只是卖了宝物之后的钱我却哪里给你呢?”

    薛太岁嘿嘿一笑:

    “不着急,你不来找咱,咱有的是办法找你。”

    林婉兮待要抬头再看,薛太岁已然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