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岁一脸黑线,再往下看,第二名的竟然是石之康。
这个矮挫壮的家伙自从修炼霸剑不成,竟然选修了傀儡机关术。
这傀儡机关术乃是心思灵巧者采集各种材料,制作傀儡的法门,比如植物、动物或者金石寒铁等物,据说傀儡机关术强大者可制造飞升境的傀儡,但那也只是据说而已。
看来这傀儡机关术颇不得宗门待见,要不然肯定不能是什么旁门左道榜。
再往下看去......
第三名竟然是杨醒方,他选的是铁算盘精算术,......
具体这铁算盘精算术有什么功用,薛太岁都懒得去看了,也不想再去琢磨。
整个旁门左道榜上就稀稀拉拉就那么一百来人,他竟然是这里面的老大。
这简直就是一些奇门怪状人士的大本营。
薛太岁大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老脸,感觉真是没地方见人了。
这时,一旁众人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
“这个薛太岁是谁?”
“还能是谁,就是那个入门就杀了李渔大妖的莽撞汉子。”
“哦,对对,就是那个红毛秃子,人长得怪,选起功法来也怪。”
“就是,何止是怪呀,简直就是没脑子,非选一门残缺的功法,这不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嘛。”
“就是,就是,还有他那个跟班,矮挫壮的石之康,竟然选了傀儡机关术,那都是娘们选的功法。”
“唉,所以说,武大郎玩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这主仆二人,简直就一对神经病......”
那个叫唤得最厉害的人,突然“哎呀”一声,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直接给打出一个大包,肿胀不堪。
“什么人?是好汉的出来!”
“对,出来,出来,暗地里下手算什么英雄。”
一时间群情激愤,吵吵嚷嚷。
薛太岁却两手插在裤腰里,躲在人群中吹着口哨,两眼望天,仿佛没自己什么事情。
其实那挨揍之人,早就叫他用无形神拳,隔着五丈长的距离给揍了。
“快看,都快来看,文榜也贴出来了。”
“走走,快些去瞧瞧热闹。”
原来除了金晃晃的修行榜和蓝色的旁门左道榜之外,还有考教知识的白色文榜。
薛太岁也是闲来无事,撇着螃蟹步闲溜达,来在白色文榜之上一看,第一名赫然还是他这位赫赫有名的红毛秃子。
薛太岁心中一阵得意的冷笑,自己脑中存有大藏般若经,每日里有专心致志听宇文冼授课,什么人考试能考过自己。
接下来第二名却是姜东美,齐鲁大家的才子。
第三名却又是杨醒方。
薛太岁心中不由得一阵唏嘘,可惜我那刘知节兄弟去做了县令,因为林婉兮一事,自是镐京城这个地方是他的伤心地,不愿再回转了。
若是还在此处,那刘家兄弟定然也是榜上有名,我俩把酒言欢岂不美哉。
一旁姜东美早已青衣飘飘来在身前,一躬身:
“状元公,此次两榜夺魁,可喜可贺呀!”
薛太岁大次咧咧一笑:
“得了吧老姜,都是文举的熟人,谁不认识谁呀。再说登上了那个旁门左道榜,你可是来笑话咱的?”
姜东美摇了摇头:
“阁下为人处世往往出人意表,不拘小节,那才是大英雄的本色,世间俗人看不透彻罢了。”
两人还待再说,却听见宫墙之外的执法道人高声喊喝:
“各榜前十名者,自去藏书阁选取第二本高阶功法,其余人等回去修炼。”
薛太岁与姜东美二人相视一笑,自去藏书阁领功法去了。
薛太岁旧地重游,左摇右晃,到处瞎转悠,却是有些为难。
他已然选择了纳海气诀,自是不能够再选其他功法,否者两者冲突,自己定然走火入魔。
那太白宗以剑和气著称,气之一道上纳海诀已然是残篇,那么再上层的功法自然是没有了,剩下来就只能选剑。
要说剑修实在是当今修行界一大流行,所谓剑修一剑破万法,杀伐力道极大。
薛太岁的义父李崇信就是大名鼎鼎的蜀山剑修。
只是薛太岁天生对剑这种东西不太感冒,依照他的行伍行军经验而言,总觉得宝剑这玩意儿是贵公子的装饰物,一个直条钢片,没有弯曲程度,双面带刃,劈砍起来既不顺风,又容易伤到自己。
那是两军阵前最落后的武器。
指挥官用剑,只是作为指挥之用,故而秦汉之后,刀才是两军对阵的主要武器。
再说,宝剑的最大攻击效果乃是疾刺,只是这疾刺杀伤力太小,颇不像自己豪迈的作风。
看着满屋子的功法,都是什么这个剑决,那个剑气,什么什么剑法,一阵的头大不已。
一旁的石之康倒是兴高采烈跑了过来:
“薛大帅,挑选好了吗?我可是挑好了,回去就可以做木质傀儡了。”
薛太岁看着石之康手里拿着一本,封面插图还是一只可爱的木头小狼,吐着舌头,如同积木玩具。
薛太岁一脸黑线,抚摸着石之康头颅:
“孩子,你娘去得早,回家好好玩吧,有玩具陪伴,不是很孤单......”
石之康在薛太岁面前是出名的反应慢,此刻居然点了点头:
“好嘞,我听薛大帅的,唉,不对,这跟我娘去得早有什么关系?”
薛太岁鼻子都气歪了,猛的一拳把石之康打出了天际,破了藏书馆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口里恶狠狠嚷嚷着:
“滚你娘的的蛋吧,你个还没断奶的娃。”
薛太岁心中一阵烦躁,挑了挑气宗法门的书架,一看名字和简介就知道跟气海诀格格不入,没有人修炼是从脚底板吸纳大地元气的。
索性连剑宗修行的书架也一并略过,看也不看了。
来在杂学的书架,炼丹、符篆,这些自己一窍不通,再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
突然看见边角处有一个小小的书柜,也就是通常书架的三分之一,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烹饪”。
薛太岁一喜,别说自己什么都不会,不是还会做饭嘛,他军中“烹饮牛”的绰号岂能是白叫的。
想起军中的美食,薛太岁不由得一阵微笑,这回可是找到中意的选择了。
自己就做着中州学馆第一名厨,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此处,已经满眼都是鸡鸭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