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松林心中大概斟酌了一番,便吩咐罗冬青:“两部电梯同时启动,尽快将剩余民众安置在五十层以上,依照次序从一楼开始一层一层向下安置。”
听着华松林条理分明的下达命令,罗冬青终于明白了,为啥人家年纪轻轻二十几岁就能当上营长,而自己比他年长,三十几岁了还只是一个看门队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罗冬青抱着受到一万点暴击的自尊心,下去布置任务去了。
短短几分钟时间已经足够华松林理清头绪。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伴随着风险出现的同时可能还有机遇。
在别人看来视为杀头的大罪,可到他这里却成为了逆风翻盘的风口,这要给一般普通人都不敢想。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好的一方面发展。
可这样井然有序的画面,也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分钟。
排在末尾最外围的一名女子,突然发出了一声贯穿人耳膜的尖叫。
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这声尖叫吸引了过去,柳絮也跟众人一起回头去看。
她来得晚,又挤不进去,重新站队又使队伍向外推出了一里地。能排在靠前位置的基本上都是性格彪悍的男人。
柳絮没有当炮灰的觉悟,又不想去最后面吊车尾,便原地站着没动,仅是往旁边挪了挪,不至于挡着别人前进的道路。
所以她站着的地方离事发地便有些远了,柳絮伸长了脖子也只是听到了声音,人肯定是看不见地。
不过从声音大致可以分辨出,这是一名年轻女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叫声显得极为凄厉。
那声尖叫刚落,后面的人群紧跟着跟炸了锅一样,本来秩序井然的队伍,瞬间乱了套,尖叫声此起彼伏。
“老鼠!老鼠!天哪,好多老鼠!”
“快跑啊!老鼠要吃人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一名老妇人被慌乱的人群推倒在地,脚扭了,一时疼的起不来。正满脸惊恐交加的伸着胳膊朝路人求助。
此刻自己逃命都来不及,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扶她呀。
没人停下来不说,甚至有人不小心被她绊倒,气得抬腿就给了那妇人一脚,疼的她赶紧将扒着那人大腿的手松开。
乱了的人群什么也不顾了,去他娘的排队,此刻还能听话照做的都是傻瓜。
所有人目标一致地,齐齐冲向地下城基地大门的方向。
此刻大家都在逃命,柳絮也不甘人后。
和其他人大包小包相比,她就轻松多了。
她的所有物资全在空间里,手里啥也没拿,甩开膀子便朝着人堆扎了进去。
这时她的一把子力气便派上了用场。
平时不用只是因为她还没有这个意识,只见柳絮左右开弓,挡在前面的人通通被她拔拉开来,移动速度极快。
最苦的要数她前面的人,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跟在她身后的那帮人,不用费力还能比别人跑得快,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其实,柳絮完全可以提一口气,点着脚尖从他们头顶飞过去。
不过这里此时几乎聚集了基地所有的平民。这样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又不是脑子进水,非要装逼,这个速度已经足可以死道友不死贫道,所以完全没那个必要。
柳絮一路披荆斩棘,以超越常人N倍的速度来到基地大门前。
靠近大门一侧的冰壁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两个军官围在其中,高度戒备着。
柳絮一眼便认出了华松林,而他此时正焦躁不安地抓着其中一个军官的脖领子大吼:“快,赶紧给上面打电话,请求增援,你她妈快点儿啊!”
另一名军官也不甘示弱,同样抓着他的脖领子吼道:“你吼什么吼!我不知道叫增援啊,你看有人搭理咋们吗?”
“那就一直打,基地都要沦陷了,这帮龟孙子,竟然拿着人民的血汗钱当起了乌龟,我艹他娘的!”华松林已然是气的口不择言,捡着啥痛快骂啥。
大概是过于激动,急火攻心,华松林只感觉嗓子眼一甜,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当即变要昏死过去。
“营长!营长你怎么啦?”罗冬青也被吓了一跳,这咋说着说着就吐血了。
时时大家乱作一团,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背的拍背。
要是华松林出什么意外?他不就成了第一要犯,要说此刻最怕华松林出事儿的当属罗冬青了。
柳絮就站在不远处,看得真切,用力挤上前。
护卫的士兵怎么能容忍一个陌生人靠近,随即大声呵斥:“干什么?”
这要是不解释清楚,这帮士兵绝对没可能放她过去。
于是赶紧解释:“长官,我是那位,就是那位营长……”说着还伸手朝华松林指了指。
柳絮本想说朋友来着,可细一想,她们算朋友吗?最多也就共患难过。可若说只是认识,眼见他都要昏迷了,这些人能让她过去吗?
犹豫再三,柳絮还是坚持道:“我和你们那位营长华松林是朋友,他这会儿看起来很不好,能让我过去看看他吗?”
面对一群跟要吃人一样怒目圆睁的士兵,柳絮心里面首先就怂了,弱弱的恳求道。
眼下到处都乱混混的一片,谁知道这人有什么企图,哪个敢放她靠近。
士兵冷声回应:“在这儿等着,等营长醒了,你在过去。”
此刻,这些士兵截然一副草木皆兵,反正在华松林没有亲自指认之前,绝没可能让她靠近。
介于人家有枪,又是军职人员,柳絮出于对军人的敬重,好言好语的相求。
可不管她如何软磨硬泡,好说歹说,这些人就是不让她靠近。
哎,我这暴脾气。
眼瞅着华松林再让他们这样折腾下去,就要真挂了。
柳絮急了,连羞带怒憋出一句:“还不快放开我男朋友,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零两短,我非和你们拼命!”
柳絮语出惊人,惊得在场所有人同时转头望向她。
半晌,拦着不让过去的那位士兵一脸不可置信的结巴道:“你,你,你不是说你是他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