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再多她也不能照一天的说呀,说到后来即便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话题来敷衍。
正在柳絮想着是不是应该再去上个厕所时,男主人聂振东回来了。
任雪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他男人的身上,忙招呼李婶儿开饭,柳絮这才得以解放。
实话讲她早就饿了,只不过主人家不开饭,她怎么好意思自己先吃,只得一直忍着。
终于要开饭了,柳絮比别人还积极,在客厅与厨房之间忙出忙进,帮忙摆碗筷。
聂兵的伙食一般都是在军营解决,偶尔才会回家吃一顿,所以家里并没有等他吃饭的意思。
柳絮这还是第一次和他们全家一起吃饭,男主人聂振东在最上首正经危坐,任雪坐在他右手位置。
时不时的为他夹一筷子菜,顺道嘘寒问暖几句。
贤妻的形象坐实无疑,看上首聂振东的表情十分受用。
柳絮也借着聂振东的北风沾了一点光。
“柳絮你也吃,都是自己人,别见外。现在虽然不比从前,但是咱们家菜还是能吃的起的,都别客气。”任雪给她夹了一筷子凉拌萝卜干儿,热情的招呼道。
今天的菜是三菜一汤,凉拌萝卜干儿,清炒白菜干儿,牛肉炒烟笋外加一朋翡翠芙蓉汤,主食是大米白饭。
萝卜干是农村收上来的天然晒干儿的那种,白菜干儿是脱水蔬菜,竹笋是煮熟用盐腌制烟熏过的易保存的熟食,牛肉直接用的是罐头。
至于那翡翠芙蓉汤,吃过肯德基的人都知道,脱水鸡蛋和菠菜开水一冲就能喝的那种。
总之聊胜于无,好歹人家的菜还是用油炒过的,比白水煮出来的口感好上太多。
柳絮吃的是津津有味,任雪不说她也没有客气的意思。
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的道:“谢谢姐,你不用管我,赶紧吃,不然都让我一人吃完了,你家做的饭太好吃了。”
即便如此,职业本能驱使下她也不忘给主人家拍马屁。
“好吃是吧!那你就多吃些。,慢点吃,还有。”都说好话能当三两金使。任雪被夸,顿觉脸上余有荣焉,就算这饭她连手指头都没动过,那也不能忽视她身为女主人的事实。
“唉!”柳絮赶忙应和。
看柳絮吃得自在并没有拘束,任雪变转头去招呼他家男人。
“老聂,怎么今天去了那么久?昨天的事,商会怎么说?”任雪将关心的事儿顺口问了出来。
“嗯⊙⊙?”聂振东显得心不在焉,没注意自家老婆问了什么?抬起头茫然的嗯了一声。
“啧!唉!想什么呢?我问你昨天的事闹那么大,商会就没点反应?”任雪蹙眉再次开口问。
“哦!先吃饭,吃完我跟你说。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吃些肉。”聂振东夹了一筷子牛肉到任雪碗里,岔开话题道。
饭桌上毕竟有外人,柳絮虽然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可这年月人心险恶,即便是放在以前,没有三五年时间,谁敢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人。
聂振东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柳絮,夫妻二人在一起多年,早就培养了足够的默契,任雪秒懂。
便也不再多话,抓紧干饭。
柳絮只是智商不高,并不是说她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多年的销售经验,锻炼了她察言观色的能力,聂振东的一句话,他马上听出了言外之意。
意思就是说:桌上有外人,这里不方便说话,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回屋私聊。
柳絮对他们两口子聊的话题半点儿都不感兴趣。
为了不当那一千瓦的大灯泡,妨碍人家两口子谈心。
柳絮三两下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空,帮着李婶儿收拾完碗筷,打了声招呼,便自个儿回屋休息去了。
陪任雪说了一天话,她嘴累,心累,脑子更累。
正所谓温饱思**,吃饱喝足以后,她就一个劲儿的打哈欠犯困。
现在的时节又不用上班儿,别人每天想的都是上哪儿挣粮食续命?而她就剩下无聊了。
别墅里好多人看着呢,又不能进空间干活儿,不睡觉干嘛?
饭毕,大家都各自回了屋,别墅里显得十分安静。
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没过一会儿柳絮便睡着了。
现如今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夜里睡觉的时间多是由自己来定,如果没有性命之忧,完全可以睡到自然醒。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蒙蒙胧胧间梦到有人在哭泣,声音好像远在天边又似近在耳边,这哭声听着十分耳熟。
柳絮努力回想着声音的来处,不经意间从梦中惊醒过来。
客厅里传来女人凄婉的哭泣声,因为这哭声她才听过,所以一睁眼,她便知道这人是谁。
这不正是康蕊的声音吗?
自她们出门后,整整一天都没看见这俩人的影子,这是怎么啦?柳絮纳闷的想。
柳絮打了个哈欠,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去看怎么回事儿。
却见客厅里康莉萍拥着康蕊,正在低低的啜泣。
而被抱在怀里的康蕊就跟受了惊的鹌鹑一般,整个人缩在母亲怀里,一抽一抽的哭的好不凄凉。
就连柳絮一个女人看了,都不免心生怜惜。
她们身上的名贵皮草有好几处都被撕破了,头上的头发跟鸡窝一般散乱的披在脑后。
柳絮发现跟着她们一起去的那名保镖更是狼狈,身上甚至隐隐有血迹渗出。
天哪⊙⊙!怎么搞成这个样子?这是被人打劫啦!
看到他们凄惨的样子,柳絮脑海里不仅冒出这样一个答案。
“别哭了!人这不是都没事儿吗?还吵吵啥?”聂振东一个大男人被这两女人哭的心里烦躁不安,几欲发火。
“呜呜呜呜!现在的人都是疯子吗?见谁咬谁,我们差点儿就回不来了。”康莉萍拍着不停康蕊颤抖的后背,一边小声安慰,一边还不住嘴的吐槽。
站在旁边一身狼狈的保镖低着脑袋不发一言。
柳絮有注意到,他的裤脚破了个不大的口子,上衣的扣子也掉了两颗,出门时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此时已经毫无形象的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