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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苺谷悠司直接看傻了。

    还好舞曲的音乐还没响起来,否则苺谷悠司可能会在舞台上当场忘词,在节目上表演一个车祸现场。

    他没想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会出现在打歌节目的现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入场是需要入场券的……不,等等,如果是这两个人的话,弄到确实轻而易举。

    太宰治的话靠哄骗就能搞到入场券,中原中也应该不至于干那种事,但中原中也有钱啊——只要拿钱砸,几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到的。

    还有那个灯牌……苺谷悠司感到了一阵窒息。

    太宰治注意到了苺谷悠司看过来的目光,他在察觉到自己被苺谷悠司发觉之后就更加开心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甚至非常投入地对着苺谷悠司摇了摇灯牌,那硕大的一行“悠司放心飞妈妈永相随”在太宰治的抖动下如同发光的波浪,格外晃人眼睛。

    苺谷悠司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

    再反观中原中也——中原中也就没有太宰治这么厚的脸皮了。中原中也在发现苺谷悠司发现了之后,立刻开始眼神飘忽,最后有些自暴自弃地撇下眼睛,灯牌边缘都被中原中也给捏地皱了起来。

    即使现场昏暗,苺谷悠司也能借着灯牌的粉红色灯光看清中原中也红透的耳根。

    苺谷悠司确信了,他善良可爱又靠谱的上司果然是被太宰给哄骗了。

    事情是这样的——

    几个小时前,中原中也就做完了所有的工作。他的下属们都没走,打算搞下班后的团聚活动——具体内容为准备好零食和汽水,集体守在办公室里,用办公室专用大屏幕看打歌节目的现场直播。

    虽然中原中也的确准备看苺谷悠司的直播,但他没打算和下属们聚在一起看。

    不过,太宰治让中原中也改变了主意。

    虽然太宰治平时的作风也都是迟到早退翘班,但这次太宰治很显然是有目的地要去东京,并且半轮就被中原中也逮住了。太宰治直接对中原中也实话实说——他准备去打歌节目的现场看苺谷悠司表演,并且早就已经从横滨的粉丝手里剑弄来了入场券。

    因为太宰治的前科太多,中原中也理所当然地并不相信。他犹豫了一会儿,担心太宰治又搞事,会害得苺谷悠司发挥失常,最终决定也去现场好好监督太宰治。

    至于入场券,太宰治怎么可能好心地给中原中也也弄来?那是中原中也自己砸钱找黄牛买的的。

    因为是下班时间,中原中也穿的比较随意,为了遮掩脸而带着棒球帽,穿着十分少年感的棒球外套,内里是黑色上衣和同色系的休闲长裤。

    太宰治虽然还是一身黑,但他这样的马甲三件套还算是刚刚好,他们俩一进来就被大部分苺谷悠司的粉丝误人为了同担。

    “是悠司的粉丝吗?”上衣上印着“苺谷悠司”的粉丝犹豫着问。她不清楚这两个人是不是粉丝,实在是对方的长相太快出色,是能原地出道的那种好看程度。

    “是的哦。”太宰治痛快地回答,他对着粉丝笑了起来,“我和这个小矮子都是来给悠司应援的。”

    中原中也的拳头硬了。

    要不是顾及着这是会摄影的公共场合,他当场就要暴打太宰治了。

    “你们好像没有带应援用的东西啊……”这个女孩似乎是苺谷悠司某个应援团的负责人,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拿出了两个灯牌来,“这里刚好有两个灯牌,你们拿去用吧!要一起给悠司应援哦!”

    中原中也刚准备张嘴婉拒,太宰治就顺势从女孩的手里接过灯牌,还塞给了中原中也一份。

    太宰治这个人比较好意思,即使看到了上面的字也不在意,区区在现场举一下灯牌而已,实在是太看不起太宰治的脸皮厚度了。

    而中原中也在粉丝“不举灯牌的话哥哥看到没有他的名字会很伤心的”、“灯牌也是实力和热度的一个评价标准”、“哥哥看到灯牌会很开心”诸如此类的话语的洗脑之下,最终败在了粉丝的强大虐粉洗脑功力之下,带着一点微妙的不情不愿举起了灯牌。

    太惨不忍睹了。

    苺谷悠司垂下眼睛不忍直视,等音乐的前奏响起来之后,他就完全投入到了舞曲的强节奏中。

    作为一个敬业、而且要脸的偶像,苺谷悠司绝不允许自己在舞台上车祸。

    这是节奏快而分明的舞曲,苺谷悠司站在绝对的c位。在音乐响起、聚光灯骤然亮起的那一瞬间,少年睁开了眼睛。

    灯光下那双金色的眼睛如同最上好的琥珀,眼底流转着灿烂的金色光芒,像是破开黑夜的第一缕晨光。

    少年身上的锋锐感在舞台上膨胀到了极致,他咬着包裹着指尖的手套,斜着眼睛用余光看过来,眼神中带着冷漠疏离和高高在上的轻蔑傲慢。他慢条斯理地用牙齿咬着手套,缓缓将整个白手套扯下……这一幕显得无比色气,暧昧至极。

    手套被他随手抛下台的瞬间,整个舞台的气氛彻底被引爆。少年身体线条流畅漂亮,做出来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具爆发力和攻击性,踩着节奏低声唱歌时的音调低而勾人。

    他在舞台上无比耀眼,眼中只能装下他一人,其他人全都沦为了陪衬。

    少年额角的汗珠顺着漂亮的下颔线凝聚在下巴,最后没入衣领,喉结滚动间显得情/色无比,动作间还带着隐隐的喘息声,能勾的人脸红心跳。

    台下的尖叫声立刻大了起来,所有人都把其他的事情抛到了脑后,现在他们全心全意承载着的只有一个人——苺谷悠司。

    最后的ending pose时,苺谷悠司站在舞台的正中央,他单手比作枪,微微抬起下巴俯视,对准舞台下开了一枪。

    这一枪直击心脏。

    他是君临舞台的王者,是天生的偶像。

    他就应该站在聚光灯下,被无数人仰视、信若神明。

    ******

    打歌结束后还有一个采访要完成,苺谷悠司完成采访出来时,正好撞见lipxlip的爱藏和勇次郎准备上台,而刚刚演唱完歌曲的成海萌奈正好走下了台。

    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勇次郎似乎看了一眼成海萌奈。金色短发的少女和勇次郎对视了一眼,在眼神错开的那一刻,少女的脸上有一瞬间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在成海萌奈走过苺谷悠司身旁的时候,他侧过脸,轻声说道:“加油。”

    成海萌奈的脚步顿了顿,她沉默了一秒之后扬起了元气的笑脸:“谢谢!我会加油的!”

    因为是给粉丝带去爱和梦想的偶像啊。

    苺谷悠司注视着成海萌奈走到通道的尽头,才和等在一旁的芥川银一起出了门。

    他从后门出去时就遇到了意料之中的人——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负责开车的是唯开车靠谱的中原中也,太宰治层跃跃欲试地表示自己也想开车,但被苺谷悠司拒绝了。

    苺谷悠司是这么说的:“在没有买高额人身保险之前,我是不会上太宰先生的车的。”

    太宰治只能遗憾地让出了驾驶座。

    “谢谢。”在安静的车厢内,苺谷悠司突然出了声,“谢谢能来现场。”

    不管是什么原因,苺谷悠司都要道谢——干部和干部候选都为了他而抛下其他的工作,跑来节目现场为他举灯牌应援,这是都无论如何必须要道谢的事情。

    “不用道谢,”中原中也抬手压低了一下帽檐,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你是我的下属,我作为上司关心你是应该的事情吧。”

    “我只是想看悠司,所以我就来了。”太宰治的回答一如既往暧昧不明,带着让人误会的暗示意味。他笑着看向苺谷悠司时的神态格外暧昧,鸢色的眼底透露着蛊惑的意味。

    而苺谷悠司在舞台上展现出来的是被隐藏起来的那一面,就算是太宰治也不得不承认——苺谷悠司似乎天生就有着某种能够打动人心的力量。

    他能轻易地让人全身心地沉醉,所有情绪都被他主宰。

    “不过,”苺谷悠司话音一转,他试图委婉一点,“那个灯牌……就大可不必了。”

    中原中也脸一黑,立刻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转头就去揪太宰治的衣领子。

    ******

    那一次打歌节目的收视率在苺谷悠司出现的时候飚到了史上最高,几次综艺节目和推特趋势也都表明了这一事实——苺谷悠司的热度和流量都是实打实的,半点都不掺水分。

    品牌方金主爸爸们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艺人。

    铃木财团和合作很快就提上了正轨,苺谷悠司在练习时还抽空去铃木财团为接下来要代言的pocky拍了宣传照和广告。

    视频里的少年单手撑住屏幕,微微俯下身来凑近,嘴里还咬着半截pocky,似乎想和你一起分享这一根美味的pocky……甚至品尝一下他唇齿间弥漫的甜味。

    毫无疑问,这款pocky在宣传的预订期间就又爆了。

    为了加大宣传的力度,铃木财团还安排了一次站台活动。

    站台活动的地点在横滨某个有名的商场里,因为行程的原因,苺谷悠司最多只能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配合宣传。

    不过那样也无所谓,粉丝来说,就算苺谷悠司只出现一分钟,也值得他们跨越大半个国家去见他一面。

    站台活动在商场里,在活动开始前商场就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从一楼到顶楼都是黑压压的人群,还有更多的人甚至被挤在商场的门外进不来。

    品牌方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临时才火急火燎地把所有保安都召集过来维持秩序。只是……这些保安里有部分人似乎有点奇怪,穿着一身黑还带着墨镜,个别人露出来的手臂上似乎还纹着纹身。

    不像是保安,反而像是横滨特产的黑手党。

    因为商场太堵,苺谷悠司本人花了一段时间才很不容易地靠着保安开路,走到了宣传的台子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现场就爆发出了浪潮般的欢呼声。

    粉丝的购买力果然是无比可怕的——铃木财团的负责人第一次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场的pocky甚至不够他们一分钟买的,一分钟后所有现场发售的新品pocky就被抢光了。

    脾气暴躁的粉丝骂骂咧咧:“看不起我的钱包吗?能不能多搞点存货?”

    品牌方直接傻了——他们还以为这能卖一下午呢,谁知道一分钟不到就没了?这消费能力……也太恐怖了一点。

    对粉丝而言,站台活动结束的很快,一小时没多久就结束了,她们好像也没看到苺谷悠司多久,而偶像就要走了……

    但这种粉丝挤满的情况下,苺谷悠司其实也很难从这里出去,连车都开不动。

    他好不容易出了商场,屁股后面跟着一堆粉丝,往哪走都甩不掉。最后他觉得自己先跑,让芥川银去保姆车上把车弄过来等他。

    苺谷悠司毕竟体术好、体力自然也不差。

    ——然而粉丝在某些时刻,是能超越极限,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来的。

    苺谷悠司真的没想到,这群平时说自己跑八百米都能跑五分钟瘫倒在地的柔弱女粉丝,居然能跟上他的速度。

    还好最后峰回路转,在拐角某栋楼的四楼窗口里,有个人招呼他上楼。

    苺谷悠司在拐角一闪就避进了楼里,直接上了四楼。

    他这时才看清,刚刚让他上楼的那个人就盘腿坐在四楼打开的门中摆放的沙发上,穿着很复古风格的侦探样式的服装,黑发被帽子压地乱翘。

    粉丝没找见他,已经四散走开了。

    “我帮了你,”黑发青年说,“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才对?”

    “……谢谢你。”苺谷悠司平复了一下呼吸。

    然而青年脸上并没有露出满意的神情,似乎还隐隐约约露出了不满。

    苺谷悠司试探着说:“那……需要我给一些实质性的补偿吗?”

    青年这时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来,他暗示性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广告牌——广告牌上的少年有着雾蓝色的头发,唇中咬着pocky。

    苺谷悠司悟了:“我明天就让人送一箱pocky来。”

    青年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很上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