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白太傅……为什么会帮我……们?”
杨泽新几乎是发着抖问出这句话来,因为她实在不想听到杨丰接下来的话是他猜想的那样,若是那样,自己岂不是被套在了里面?
“你觉得呢?”
杨丰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反问了他一句。
“难不成……是因为白轻巧?”
杨泽新几乎是颤抖着嗓音说了出来。
然后就见杨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白太傅帮你入仕,并且给配合我给你谋了丞相之位,条件嘛,自然就是让你娶白轻巧了!”
“爷爷,我不同意!”
杨泽新直接吼了出来。
一想到白轻巧的模样,杨泽新整个人都快被吓软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做其他的?
若是真娶了白轻巧,以白家的地位,白轻巧必然是要做正室的,而且以他跟白轻巧接触过几次对她的了解,想娶个侧室好像都是难上加难!
一想到每天家里都是这么个女人在等自己,而且晚上还要……
杨泽新都快哭了,臣妾实在是办不到啊!
杨丰的眉毛挑了挑:“不同意?为何不同意?”
“爷爷,那白轻巧的模样你也见过!孙儿怎么能娶那么……那么一个女子呢!”
杨泽新本来想给白轻巧加上几句“肥胖”和“丑陋”等形容词的,想了想那样貌似不太好,所以就一笔带过了。
而杨丰听到他的话,却是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泽新,你年纪不小了,还在乎什么儿女情长吗?对你最重要的就是入仕!而且还是丞相的位置!”
杨丰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杨泽新这种花花公子,原来也是阅女无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也不算亏了吧?
而杨泽新之前是特别想入仕,可若是要娶白轻巧才能入仕的话,那他宁可不入仕!
升官了做什么?
不就是多挣些银子,多娶些女人么?
银子,杨家不缺,可是娶了白轻巧之后,女人就不用想了啊!
因此无论怎么说,杨泽新都不同意。
而且他这次帮了唐仪志的忙,就算白渐甫不帮他,他入仕还是不难的,哪怕做不了丞相那么好的官职,做点其他官,他也是满足的!
于是,杨泽新还是摇了摇头:“爷爷,孙儿还是不能同意!”
“为了杨家的家业,你也不愿意吗?”
杨丰眯着眼睛问道。
杨泽新想了想,就算是为了杨家家业,他没必要娶白轻巧啊,他完全可以通过跟唐仪志现在的关系,一步步的坐到他想要的位置!
“不愿意!”
于是他坚定的说道。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大厅中响起。
“混账东西!简直愚蠢!这事无论你答应也好,不同意也罢,就这么定了!你——好自为之吧!”
扔下这句话,杨丰就有些怒不可遏的回去了,他对杨泽新今天的表现真是失望至极!
而杨泽新的脸颊还火辣辣的疼,杨丰领竟然为了白轻巧这样的一个女人打了自己,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他咬了咬牙,眼神闪烁,不知在想着什么。
“哥哥!”
这个时候,一声清脆好听的女人嗓音传了过来。
听到这声音,杨泽新的声音才逐渐好了些,回过头来,他的脸色却拉了下来!
原来,走进前厅的,除了一身粉色长裙、纤瘦貌美的杨芙沫之外,还有一个大块头——白轻巧!
“杨大哥,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呢?”
白轻巧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粗犷,上来就直接问道。
杨泽新的脸色早就沉了下来,越看白轻巧越觉得堵得慌,刚才想到要跟白轻巧结婚,他就十分抗拒,现在白轻巧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这种抗拒态度就更明显了!
说什么也不行!
他在心里呐喊着!
但这话杨泽新可不会说出来,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在想些事情而已!”
“哥哥,你在想什么?不会是跟轻巧有关的吧?”
杨芙沫眨着眼睛看向杨泽新。
“嗯?”
杨芙沫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也知道了自己跟白轻巧的事?
正在他纳闷的时候,杨芙沫笑着说道:“哥哥,我听轻巧说了,爷爷跟白爷爷商量过了,说是让轻巧嫁到咱们家里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杨芙沫脸上的好奇更盛了。
今天白轻巧来找她,杨芙沫才听说了这件事。
对于自己的好闺蜜白轻巧,杨芙沫的想法跟杨泽新可不尽相同。
她觉得,白轻巧的性格直爽,为人热情,平时杨芙沫若是有什么事情,都是白轻巧第一个为她出头,所以在她看来,若是白轻巧能做他嫂子的话,那也是不错的。
因此今天听到白轻巧提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十分高兴。
而白轻巧来找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杨芙沫来摸摸杨泽新的底,看看他对这门亲事的态度。
杨芙沫自然当仁不让,拉着白轻巧就过来了。
而白轻巧听到杨芙沫的话,竟是微微低下头,脸有些微微发红,尽显小女儿的娇羞,要知道,这在原来的白轻巧身上是不曾见到的!
由此可见,白轻巧无论如何彪悍,也都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而且这么看来,她对这门亲事还是比较上心的!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说起年纪来,白轻巧比杨芙沫都大了几岁,按说这个年纪早就该谈婚论嫁了,而且白渐甫还是太傅,换成个其他女人,估计提亲的都能踏破门槛了!
可结果却让人伤心,白轻巧活了那么大,还没见一个人去白家提亲!
倒是白渐甫托人想给白轻巧说和过几门亲事,但是对方一见到白轻巧的模样,那表情不要太精彩,离开之后马上都拒绝了。
这让白轻巧感觉到无比泄气!
有的时候还在想,难不成自己要孤独终老吗?
然后白渐甫突然告诉她,她要跟杨泽新成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轻巧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自己不会孤独终老了!
而且夫君还是杨泽新哎!
杨泽新家世好,长的好,也有才,他几乎满足了一个女人对另一半的全部幻想,当然也包括白轻巧的,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白轻巧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赶紧跑来让自己的闺蜜来探探杨泽新的口风了!
而此刻的杨泽新一阵烦躁。
他想当面告诉白轻巧,让她趁早死心,我是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可是想了想后果,还是得了。
若是真这么说,让白轻巧的面子过不去的话,她回去一学,白渐甫指不定就暴怒了,接下来会做什么,谁敢保证?
他倒是不怕白渐甫,怕就怕彻底把他爷爷杨丰激怒,毕竟杨丰才是决定他命运的人!
想想还是得了,这事目前来看还是得找唐仪志!
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道:“芙沫啊,既然轻巧妹妹过来了,那你就带她在府上好好玩玩!哥哥还有些事情,需要进宫一趟!就不跟你们多聊了!”
杨泽新扔下这句话,也不管两人什么反应,逃也似的的跑走了。
“哥哥!”
杨芙沫看着杨泽新快速消失的背影,气的跺了跺脚。
而白轻巧的脸色有些难看,神情有些落寞道:“芙沫,你哥哥是不是不同意这门亲事啊?”
看到好闺蜜的模样,杨芙沫一阵心疼,咬了咬牙道:“轻巧,你不要多心,哥哥好像真的有事呢!你没听到他说要进宫吗?陛下召见,他自然不敢怠慢。”
话是这么说,但白轻巧也不是两岁的孩子,对于杨泽新的态度,她看的已经很明白了。
杨芙沫见状,又安慰道:“轻巧你放心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是爷爷定下的事情,哥哥也只能听着!”
白轻巧点了点头,心想好像也能这样了吧……
………………
今天的杨泽新,烦躁的感觉居多。
从丞相府出来,他终于舒了口气,感觉舒服不少。
跟白轻巧在一起,简直是太压抑了!
想想以后要跟这么个人天天一起生活的话,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
皇宫之中。
唐仪志手中摩挲着刚从莫国公手中拿过来的令牌,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
兵权,兵权啊!
就连自己的父皇都想不到,连他当初都拿不到的兵权,让自己给拿了回来!
这大唐,终归是姓唐的,以后在这大唐里,所有事都必须听命于他!
手握兵权,唐仪志显得比原来更自信了不少。
“陛下,杨公子在宫外求见。”
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宦官禀报道。
“好,让他进来吧!”
听到唐仪志的话,那宦官行礼之后就退下了。
“他来做什么?”
旁边的唐庆言出声问道。
“难不成是他得知了今天早朝上的事情,过来特意谢过陛下的?”
唐庆言这么一想,觉得还真有可能,毕竟他原来可是身背“永生不得入仕”的惩罚,突然,不仅惩罚没了,反而让他一步登天,能不高兴吗?来谢恩那也说的过去。
而唐仪志却笑着摇了摇头,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唐庆言想了想,然后回道:“十三了……”
“十三……那想来是生了,杨泽新应该是因为这事进宫的!”
“生了?”
唐庆言本来还有些疑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惊呼道:“陛下是说,那姓林的女人?”
唐仪志点了点头,笑而不语,又让人去把吴德也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杨泽新就过来了。
跪拜之后,杨泽新起身,主动说道:“陛下,我今天过来是想要跟陛下说说那林梓墨的事情。”
“生了?”
“嗯,生了。”
“男孩还是女孩?”
“回陛下,是女孩!”
“女孩?女孩好呀,哈哈……”
猥琐之人的想法都出奇的相似,跟杨泽新刚知道林梓墨生了个女孩时的想法一样,唐仪志也十分猥琐的笑了起来。
“陛下,既然这林梓墨已经生完了孩子,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看她平时流露出的意思,好像是有南下金陵的打算,陛下真的允许她这么做吗?”
按杨泽新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不想让林梓墨去金陵的,他照顾了林梓墨那么久,怎么不得收点利息回来?
若是让她去了金陵,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了一场吗?
不过他不敢明说,毕竟唐仪志让自己照顾林梓墨的做法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谁知道唐仪志的真实想法呢?
万一唐仪志自己对林梓墨有想法,又或者是张十二之死让唐仪志心有愧疚,所以才会帮林梓墨呢?
所以,他不敢说自己的想法,只能问唐仪志怎么做。
“南下金陵?哥哥,痴人说梦!”
听到唐仪志如此不屑的口气,杨泽新也终于舒了口气。
看来,唐仪志对这个林梓墨的心思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嘛!
“陛下,那接下来该如何做呢?还是让她们母女继续生活在那处宅子里吗?”
听到这话,唐仪志并没有率先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吴德。
当初林梓墨进荆州,还是吴德听到了风声,然后接下来把林梓墨拦下来,并且让杨泽新出面照顾都是吴德的主意。
对于吴德,唐仪志深信不疑,心想既然他这么让做,肯定有他的想法,现在自然也要听他的了!
吴德听了,然后说道:“接下来,就不用劳烦杨公子继续照顾林梓墨了!待林梓墨在那宅子里再休养几天,陛下就会派人把她们母子接进宫里。
只不过,在进攻前的这些天里,还得让杨公子好好看着她们,若是让她们偷偷跑去金陵的话,想必杨公子也是不愿看到的!”
“吴大人放心!等会出了宫,我就派人去那宅子外面守着,一天十二个时辰从不间断的守在那里,别说是她们母女了,就算是只苍蝇,都绝不让它飞出来!”
杨泽新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可是为唐仪志办事,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能办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