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这话一出,身边的亲兵们一个个的都懵了,方才不是傅月初自己说的,让他们给抓活的吗?怎么这会儿却……
看着傅月初这个样子,亲兵们顿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说什么好了。
倒是虢君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如果说傅月初身边的亲兵们并没有将这只鹿抓起来的话,那他还是能够射杀了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只要没有被人抓住了,那就是无主之物,对于这样的东西,他自然是能够射杀的,可现在……
虢君很是尴尬,不过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方才傅月初的那句话,可是让他激动了好一会儿的,所以说,他现在这算是靠上了傅月初这棵大树了吗?
若是慕迁等人在身边的话,定然要好好的嘲讽一番了。
他们跟在傅月初身边这么久了,真正意义上是傅月初自己人的,也就只有慕迁一个人,这位虢君的脸还真的是够大的,才这么两次就觉得自己能够成为傅月初的自己人……这就不觉得有些可笑嘛、
傅月初也不管那么多了,拿起手中的弩箭,对着那头鹿的心脏位置一箭射了出去,“行了,将这鹿带上吧,一会儿本公子跟虢君对饮之时,便用此物来佐酒好了。”
听傅月初这么说,将士们并没有说什么,而虢君的心中也越发的激动了起来。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傅月初让人寻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有山有水的,听着那潺潺流淌的水声,傅月初的心境顿时平复了不少。
让将士们前去收拾那些猎物,至于傅月初,则是带着虢君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上面。
而这个时候,慕迁则是带着麾下的将士们也赶了过来,护在了傅月初的身边。
哪怕说傅月初自己的战力还是很不错的,可那又如何?现在傅月初可是受伤了好吧,而虢君的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呢,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那可就会伤到傅月初了。
已经让傅月初伤了一次了,若是再给来上一次,恐怕回去之后,魏无忌都能将他给硬生生的撕裂了。
对于慕迁来的这么快的事实,傅月初还是有些不满的,他这都还没有发号施令呢,慕迁就跑过来了,这不是成心想要的盯着他的嘛。
要知道,自从受伤之后,慕迁等人就一直都在盯着自己,别说是一口酒水了,哪怕是些辛辣的食物,那都是不允许他触碰的。
原本今日傅月初也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过把瘾的,可现在看来……他还是算了吧,慕迁既然都已经跑过来了,那就说明他今日一滴酒水也休想碰到了。
傅月初心中那个无奈啊,如果可以的话,他这会儿就想将慕迁给好好的收拾上一顿了,就不能来晚一点?非要来的这么凑巧,这还让不让他放松一把了?
“公子的身体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的?若是君上得知公子要饮酒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将公子强制性接回安邑,让公子好好的养伤呢”
慕迁这样的威胁,搞得傅月初很是没有面子,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这样威胁他,真的合适吗?就不能稍微的留下一点点的薄面?
“行了,本公子自有分寸,慕迁,别越线了,本公子的忍耐那也是有限度的。”听着傅月初这样的话,慕迁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相信身边的这些亲兵们,定然可以将傅月初给照顾好了,至于比我的那些,也不是他该担心的。
“虢君可曾考虑过虢国的未来吗?”
沉默了一会儿,傅月初终究还是开口了,他不愿意同虢国开战,倒不是说他怕了,而是他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就这样死了。
虢君一脸懵逼的看着傅月初,不明白傅月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不知安陵君此言何意?我虢国的未来……呵,我虢国到底是什么情况的,相信安陵君应该是很清楚的,既然如此,安陵君又何必有此一问呢?”
见国君这么说,傅月初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苦笑道:“若是当初天下大势未曾改变的话,那虢国的安全自然是不在话下了,毕竟虢国一直都是作为我魏国的附属国而存在的,话虽难听,可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傅月初一边说,一边看着虢君脸上的表情,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情绪。
对上这样的一个纨绔,傅月初是真的很无奈的,可为了两国的百姓,他就委屈一下好了。
“自然如此,安陵君所言非虚,不过这跟安陵君所说的让寡人考虑虢国的未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虢君如此问自己,傅月初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随即笑道;“虢君何其聪慧啊,又怎会不明白傅某的意思呢?当初天下大势并未发生变化之际,虢国自然是很安全的,可现在嘛……”
虢君的一颗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傅月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他如何能不明白?只不过他一直都不曾将这些事情给放在自己的心上罢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不断的劝说自己,告诉自己,魏国不可能会对自己下手的,毕竟他可是一直都很乖巧的,魏君又怎么可能会对他送下手呢?
“只可惜,现如今的天下大势已然发生了变化,虢君应该也看到了,齐国已经将蔡国给灭了,接下来嘛,当初彭城会盟的那些国家,定然都会对周边的各国发动攻击了,而这一次可不是说只要一点城池什么的,要的是整个国家,不知道傅某如此这般解释,虢君可能明白啊?”
虢君又怎能不明白呢?傅月初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若是他还没有听出来的话,那也就太蠢了一点,这样的他,那还不如直接死了干净呢。
“所以说,安陵君约寡人至此,并非是要给寡人城池,而是想要同我虢国交战不成?倘若你我双方要交战的话,那……”
交战?这人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了一点?只需要他一声令下,就虢国的那么三万人马而已,一个冲锋下来,到时候他们全部都得完蛋了好吧。
“呵,虢君说笑了,傅某正是因为不愿同贵国开战,故而才会特意约虢君至此的。”
对于傅月初这样的话,虢君根本就是一个字都不相信的,不过傅月初也不在意,毕竟方才他所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刺激到了这人了吧,要不然他的情绪又怎会如此的激动呢?
“不愿同寡人开战?若非惦记我虢国的土地,你又怎会将寡人约到这里?传言果然非虚啊,这宫中的宦官,果然个个都是极其的阴毒的。傅月初,你如此这般,对得起寡人对你的信任吗?”
傅月初都还没有什么表示,跟在傅月初身后的顿时便勃然大怒了,这人呢恐怕到了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处于什么样的处境的吧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胆子还真的是够大的呢。
“哼,虢君怕是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吧?敢如此跟我家公子说话,不过一掌之数,而这一掌之数,显然没有虢君的地位。”
慕迁很是恼怒,原本都打算直接动手了,却被傅月初给拦了下来。
“傅月初,寡人正是因为相信你,故而才将大军驻扎再原地,可以说是孤身前来了,可你呢?你就是这样回报寡人对你的信任的?”
虢君这样的质问,让傅月初有些汗颜,他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很对不起眼前的这儿的,可若是不这样做的话,那到时候双方交战,可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虢君稍安勿躁,且听傅某给你分析一番,到时候虢君再来指责傅某可否?”
傅月初的心都已经很是无奈了,可他此刻却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虢君认为,在列国都在扩张之际,我魏国能不扩张?若是我魏国不扩张的话,那等待我魏国的,必然是灭顶之灾,相信这一点虢君还是很清楚的吧?
今日傅某约虢君到此,便是不愿两国开战,导致黎民涂炭,只要虢君愿意将虢国并入我魏国,那傅某可以保证,日后虢君的子嗣,定然能够享有荣华富贵,我傅家在一日,虢君的子嗣便能享受一天,不知虢君一下如何?”
说完这话之后,傅月初便起身朝着远处走去,看也不看虢君一眼了。
“来人,将虢君还要诸位将军身上的利器全部都给收走了,另外看着他们,在虢君不曾想明白之前,就让他们都留在这里好了,至于吃的东西,这些应该已经足够了。”
丢下这句话,傅月初便转身离开了,虢君气的破口大骂,可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虢君还是莫要浪费自己的力气的好,如今我魏国已经打定主意,要将虢国给拿下来了,若是虢君不愿意的话,那我们也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虢君仔细想想吧,若是想明白了,那就派人前来告知一番好了。”
慕迁仔细的吩咐了一番,而后便转身离开了,傅月初都不愿意留在这里,他又怎么可能会留着呢?
他也知道,此刻傅月初的心中定然是很不好受的,既然如此,那他还是过去陪着点的好,免得到时候傅月初又给出了什么意外了。
“君上,末将看着安陵君说的不错啊,倘若魏国要真的对我国用兵的话,那我国当真无法抗衡得了,而且若是将安陵君给激怒了的话,难免蔡国都城的事情,不会在我虢国上演啊。”
“君上可要慎重考虑啊,安陵君对蔡国的百姓都这么好的,那对我虢国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还会更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还不如直接归附了呢,这样的话,也不至于会让我过的百姓受到什么损伤了不是?”
虢君冷眼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一颗心都已经沉到谷底去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傅月初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没想到自己身边的部将们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