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看着齐君,眼中满是笑意,傅月初又怎么可能会不明白齐君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呢?这会儿他就是想要知道,齐君的心中打的士怎么样的一个想法的。
如今的齐国可以说是空有灭一国之力,却不敢有其胆,而现在他所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给齐国一个胆子罢了。
“吃相难看吗?寡人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的王室早已日渐衰弱,寡人身为齐君,自当替天行道,让这天下回归正途了。”
听着齐君这话,傅月初倒是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如今的王室日渐衰微,根本就无力掌控这天下诸侯,而这些诸侯,同样也无一人来辅佐王室的,可以说,以如今齐君的威望,即便是那空有王名的王室,相比起来,恐怕也是要相形见绌的了。
不过齐君能够如此坦然的承认了这事儿,这倒是让傅月初都有些意外了起来,按理来说,齐君即便是有这样的心,可他也不可能对他一个外人说出这样的话吧?
难道说齐君早就已经洞悉了他心中的想法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还真的是恐怖呢,他日后行事,那的确是应该更加的小心谨慎一点了。
不过再一想,他似乎就从来都不曾看透过齐君这人的吧?这人就如同一滩深不见底的水一般,丢颗石头进去都不可能泛起什么浪花,这样的一个人,的确是太过于恐怖了一点,如果这样的人一直都掌控着一个原本就很是强大的国度的话,那日后还不定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齐君的意思,傅某明白,傅某此次前来,为的便是替齐君分忧的,齐君不是想要扩张齐国的领土嘛,而我魏国虽弱,却也有这样的想法,故而才有了傅某前来齐国的事情。”
听傅月初这么说,齐君的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精芒,整个人都跟换了个人一样,再没有方才的懒散了,而是如同端坐于庙堂之上一般。
对于齐君这样的变化,傅月初并没有什么感触,这人隐藏的也太深了一点,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那都是不可能会让人感到什么意外的。
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随即傅月初笑道:“不管是齐国还是我魏国,周边都有不少的效果,而这些小国虽说弱小,可手中却还占据着无数的资源,单单只是一国的话,那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可若是将这些势力都给整合了呢?那可是一笔无比庞大的资源啊。”
一旁的姜弼听着傅月初这话,眉心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轻笑道:“安陵君说笑了,方才君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当今天下,我齐国虽略强于列国,可也不敢有灭国之心,若我齐国灭了一国,之后必然会导致列国群起而攻,解释我齐国纵然强大,却也无力抵抗。”
傅月初原本以为姜弼会一直都只是做一个背景墙一样的存在呢,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姜弼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声了,而且说的还是齐君早就已经说过,而他也已经考虑过了的事实。
难道说姜弼这真的是老了,所以这脑袋里面的作战意识什么的,都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不成?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呢?
对于姜弼此人,傅月初这会儿是真的已经很无语了,也许在当初的环境中,姜弼的作战方式什么的,当真是可以算得上是一绝了,可现在的他的确是已经算得上是落伍了。
而一个将领,竟然还保持着多年之前的想法,这无疑是不可取的,他这样的想法,对于整个齐国而言,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的。
仔细想想,如果说一个将军,而且还是位高权重之人,他的观念依旧停留在数十年前,期间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提升自己的意识,那他无疑是会被这个世界所抛弃了,而这样的人唯一的结果那就是马革裹尸了。
同姜弼相熟也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些年,他也没少受到姜弼的庇佑,可问题的关键是,如果姜弼到现在还持有他多年前的那种观念的话,无疑是会被淘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是很不错的,可如果说他还执掌兵权的话,那对于庞大的齐军而言,绝非什么好事儿。
但这些话傅月初是绝对不可能说得出来的,毕竟这是他们齐国自己的内政,跟他这个外人没有什么关系。
从私人的角度而言,傅月初自然是希望姜弼现在就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给放下来,不要再过问这些事情了,不然的话,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根本就不是他能够预料得到的,可站在魏国的角度而言,他却希望姜弼还能够如同现在这般,这样的一个人,对于魏国而言,绝对是一个大好事儿。
身为一个将军,畏手畏脚的,自然是不可取的,可如果这个人是敌国的话,那就很好了,起码有这样的人在,那他起码不必担心齐国会突然间对魏国发动攻击了不是?
齐君听着姜弼这些话,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不过却还是没有说姜弼什么,而是看着傅月初,轻笑道:“安陵君所言甚是,寡人的确是想要将这些小国给吞了,可奈何如今这天下大势……不知道你又什么好办法”
见齐君这样问自己,傅月初不由的笑了起来,他这会儿也算是清楚了齐君的心了,也觉得这个时候可以将自的想法给说出来了,不过却也不可能给和盘托出,真要是给一股脑的给说完了,结果人家齐君反悔了,然后将他魏国给踹到一边,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齐君的意思,在下自然是明白的,但是在下又如何能够保证,齐君在得到了在下所说的方法之后,就一定会照做的呢?”
“傅月初,你大胆,你竟然敢如此同君上说话,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姜弼整个人都快要炸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傅月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说这样的话对于旁人而言,那自然是算不得什么的,可他这些话全部都是对着齐君说的好吧。
齐君是什么?堂堂的一国之君,竟然会被这小子给威胁了,这要是给传出去了,那齐君的脸面岂不是要全部都给丢完了?
姜弼的心中很是不忿,如果可以的话,这会儿他杀人的心都已经有了,他傅月初即便水跟魏君的关系再如何好,那也是在魏国的事情,而现在这并非是在魏国的好吧。
“安陵君慎言,此乃我齐国的地盘,并非你魏国的地方,某知晓你同魏君之间的关系,你们之间怎么说话,那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但是你绝对不能对我齐君如此出言侮辱,你再敢口出狂言,莫怪某不念及旧情了。”
听着姜弼这话,傅月初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这人是不是脑子有些不合适了呢?瞧瞧他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嘛,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啊?当真觉得他傅月初好欺负不成?
再说了,这谈判嘛,自然是有来有往的事情,总不能对方说什么,他就是什么吧?那样的话,还有什么谈判的必要呢?直接就将他魏国该得的全部都给送给他们齐国好了,这样的话,那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样对话的必要了不是?
齐君的脸色一时间也变得极其的难看了起来,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跟姜弼谈过了,他那日同姜弼说过的话,姜弼应该全部都给听进去了,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于他说过的那些话,姜弼根本就没有给放在心上,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今日这样的事情的呢?
原本他这会儿正跟傅月初说的好好的,而且傅月初也马上就说出了如何才能够让齐国安然无恙的扩大疆域的,可就在这个关头,姜弼竟然又给搞出了这样的幺蛾子事情。
他身为一国之君,到了这会儿都还不曾说过什么的好吧,结果姜弼就直接开口了,而且开口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了如此幼稚的话……
这一大把岁数的人,怎么看上去就那么的幼稚呢?还不如傅月初这么一个小子呢,瞧瞧人家,一声不响的带着大军跑到那边关酷寒之地,硬是将那些个异族之人给打得抱头鼠窜,以至于那些异族人根本就不敢再侵袭魏国了,转而跑去欺负那赵韩燕之流的。
而且人家现在还在努力的想法设法的想要将魏国的疆土给扩张了,同样都是将军,瞧瞧人家傅月初,再看看他自己,脑袋里面装的都不知道是些浆糊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人家为了能够让魏国变得强大一点,不惜大老远的从魏国跑到齐国来,可姜弼呢?到了现在还抱着当初的那些个想法,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说他就没有想过,若是齐国再不抓紧时间好好的扩张一番的话,那日后的情况对于齐国而言是极其的不利的吗?
不管是楚国还是魏国,亦或者燕赵韩,都在不断的变强,如今的齐国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了,若是再不寻求变得越发的强大,那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后起之秀给追上来的,甚至于还会将他齐国给打落尘埃之中。
这所有的一切,难道说他就从来都不曾考虑过不成?是,现在的齐国的确是足够的强大了,可也到了一个瓶颈了,不进则退,也许能过一直都保持着现在的国力,可那又如何?只要不前进,那早晚都是要被列国给追上来的,到时候的齐国恐怕也只有对他国卑躬屈膝的结果了。
而这样的结果,显然是齐君根本就不愿意看到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已经将周边的那些个小国给吞了,到时候齐国的国力必然可以再上升一个层面,到了那个时候,列国之中还有几人能够对他齐国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