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被许睿阳盯住的目标叫卢元浦,治安部参谋司军事科的高级参谋,上校军衔,他的老乡兼好友任连勇是个商人,在他的关照下为治安部参谋司的食堂供应蔬菜、水果和烟酒糖茶等物资。
任连勇几乎每周都到卢元浦的家里做客,两人的关系非常密切,这在参谋司也是公开的,谁也不觉得奇怪。
为自己的关系拉买卖,这在衙门里很常见,只要打点好上司不吃独食,那就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任连勇好赌,赌场里熟人很多,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是他在赌场的一个朋友,却连续两次与费恩出现在同一地点,这就引起了许睿阳的怀疑。
这条线是这样操作的,任连勇每次到卢元浦家里吃完饭,都要到赌场赌两手,而这个叫窦耀春的家伙,当天晚上肯定要去酒吧或者歌舞厅,而费恩也会在同时出现。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任连勇和窦耀春,都是协助卢元浦和费恩传递情报的中间人,否则没有这么多的共同点。”
“我们跟踪发现,窦耀春和费恩表面上根本不认识,也没有坐在一起交谈,每次距离的都很远,可他们却两次在上厕所的时候保持一致。”章天顺说道。
“那就准备收网吧,我会向外事防谍科递交申请,要关东军第二课向参谋司发布一条假消息,我们分头盯着这些人,可能还需要特高课的支援。”许睿阳说道。
他这次打算使用引蛇出洞的策略,利用新京的日军情报机构,实施抓捕卢元浦的行动。
“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行动轨迹,只要关东军司令部能给出假情报,完全可以自己来操作,到时候人赃俱获,那你又是大功一件,何必让特高课来分功劳呢?”章天顺有疑问。
“你不懂,上次我之所以要独立办案,这是要向保安局证明我的能力,这次我搞联合办案,白白送成绩给日本人,是要证明我懂分寸,外事防谍科的日子不好过,偏偏我连续出成绩,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有意见。”
“在情报机构混,人缘太差容易给自己惹祸,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道理,眼下满洲国真正掌握权力的不是皇帝,而是日本人,我总要考虑他们的感受。”许睿阳摇了摇头说道。
中央保安局参事办公室。
涩谷三郎看到代号“净化”的行动方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个老牌特务看出了许睿阳的用意,对这种聪敏的下属,他是非常欣赏的,不需要上司暗示,人家自己就能想到。
上次的泄密案,让关东军的各个情报部门丢尽了脸,虽然许睿阳挽回了些许颜面,可日本特工却因此抬不起头来。如果这次行动大获成功,好歹也能自欺欺人,得到一点安慰。
这次许睿阳已经找到了间谍案的参与者,哪怕关东军方面不配合,破案也只是个时间问题,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要送一份成绩给日本情报机构。
“阁下,我觉得许睿阳虽然优秀,可还是没有摆脱华夏人面面俱到的特性,他不敢得罪外事防谍科的同事和上司,也希望在特高课和特务机关挂个号,说得难听点就是圆滑。”石川俊介说道。
说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许睿阳刚刚救了他一次,这个所谓的联合侦破方案,根本不可能递到涩谷三郎面前。
外事防谍科自己能够处理的事情,何必让特高课和特务机关插一脚?那是一种示弱的做法,有损帝国特工的荣誉。
“我们保安局自身不够强势,夹在宪兵司令部和特务机关本部之间两头为难,他不能不圆滑,如果想要爬得更高,成为满洲国一个重量级角色,光靠成绩是不够的,那样顶多就是个特工精英。”
“许睿阳的选择符合现实,这才是成熟的表现和聪明的做法,我来到满洲国之后,处理各种头疼的人际关系和矛盾倾轧,耗费的精力,远比工作本身多得多。”涩谷三郎说道。
“阁下,许睿阳这是两次破获间谍案了,我认为,他是个有天赋有能力,思维机智灵活的优秀人才。”
“这样的人,如果能够踏踏实实的工作,注重实践经验积累,将来肯定能成为出色的特工,心思太多,会影响到对工作的专注,我感到很是惋惜。”石川俊介说道。
“你说错了,许睿阳是个懂得抓住机会的家伙,说得更加清楚一些,他有上进心甚至是野心,如果眼睛只放在外事防谍科的地盘,我只会给他重重的奖励,却不会提拔他到太高的位置。”
“石川君,你是帝国培养的特工,专业能力的确很不错,但是却不懂得经营人脉关系,未来很难担任更高的职务,还是老老实实做专业情报人员更好,科长就是极限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