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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节:冲突(一)

    马锡以力量称霸军中,除了普通刀枪的训练,对部下的力量格外重视,但是在秦楚看来,士兵力量的练习应该建立在优质的伙食上,整天喝稀粥吃榨菜,士兵的身体素质跟不上,力量也就无从谈起。

    王献有十几个老部下跟随秦楚,这些老兵对新兵就像老猫戏耍老鼠,把新兵们折磨的死去活来。秦楚没有制止老兵训练新兵,他不是完人,对军队的训练也不熟悉,更不能把后世现代化军队的那一套往古代军队上硬套。

    士兵们热火朝天的训练,突然有哨兵找到了秦楚报告范云龙来军营。

    范总兵来军营?秦楚让士兵继续训练,带着几个把总迎接范云龙。

    范云龙不摆架子,只带了几个家兵在狼爪营的门口等待秦楚,远远看见秦楚走来,他并没有打官腔在原地等秦楚过来晋见,而是主动的走上前和秦楚打招呼。

    在他的身上秦楚看到了久违的亲和感。“总兵大人来狼爪营事先和我说一下,我好安排。”

    “安排什么?军营的物资紧俏,你狼爪营又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招待我?”范云龙故意虎着脸。“秦千总,你要尽快把狼爪营带出来。”

    “是”对范云龙的命令秦楚绝对服从。

    “从今天开始,你狼爪营的驻地在南门,金侍郎和柳大人在南门给你们划出了块地,以后协同吴将军守卫南门。”范云龙让秦楚狼爪营去南门,秦楚表示立即搬营,太阳下山前全军一定驻扎在南门附近。

    得到了秦楚的保证后,范云龙去其他各营安排军务。他走后,魏叔夜一张老脸拉的老长,虽然秦楚秘密的给了他五百两白银,成功的收买了他和狼爪营部分将士,但这次他有些不满,和秦楚诉苦。“千总,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马锡,王献和屠夫三人有些好奇他,不顾三人的眼神,魏叔夜硬着头皮说出了心里话。

    “我看总兵对我们狼爪营还是不放心,南门城墙矮,清军在南门至少有一万人,吴远又是个出名的兔子腿,大人,咱们可不能去做炮灰。”

    范云龙让狼爪营移师南门,秦楚就有些不快,但还是应了下来,被魏叔夜这么一说,秦楚茅塞顿开,他虽然为狼爪营的千总,立下了赫赫战功,但身份是客军,仍旧就被挤出义军的高层,狼爪营作为一只单独的军队,也被其他诸营排斥。

    “不要有怨言,魏叔夜,一会你和我去南门会一会吴参将。”秦楚突然发现聆听阳和渔夫不在,让王献通知他俩的这个局和工兵营负责搬家,说是搬家,其实也就是把帐篷从北门报道南门。几百士兵排成长龙,一些百姓也主动加入,帮助狼爪营搬家。

    秦楚回到了帐篷中,看了看银子。还有两千白银,咬咬牙点了五百银子,带上二十个亲兵,和魏叔夜忙着去南门拜访吴远。

    参将吴远是义军中的仅存的两个参将之一,另一个是邱意浓,他这个参将有兵马两千,不过八成都是些无战斗力的农户。

    范云龙让他驻守南门,一肚子意见,却又不敢当着金声和范云龙的面顶撞。上午范云龙和他说秦楚的狼爪营要来协助防守南门,他心里想的不是和秦楚齐心协力守住南门,想的却是怎样把狼爪营顶在前面。

    作为前明军的一个千总,他的一千多部下都丢在了北方,带着几十个残兵败将投奔金声,当即被任命为参将,他敢于继续抵抗清军的入侵,却也有旧军阀的守旧思想。

    秦楚在吴远的军营求见,吴远耍够了架子,他是参将,比秦楚高了几级,居住的营房在南门的一片民宅中,却把士兵们布置在南大门城门,占据了这其中一间最大的院子,院子的主人早就没了踪影,他就把指挥部设在大院中,这里光线好,住的舒坦,还有一只一百人的卫队保卫他的安全。

    让秦楚在院子外等了一个时辰,才悠悠的让家兵打开门迎接秦楚。

    秦楚怒在心里,表面仍旧平静如水,魏叔夜一张嘴嘟得老高。家兵按照吴远的吩咐故意刁难秦楚。“秦千总,您一人进去就可以了,其他人还在外面怪怪的等候。”

    秦楚说了声好,突然一个高抬腿,家兵被踹出几米远,直接把大门撞翻了,吴远的卫队看见家兵被踹飞,紧张的拔出武器作势要砍上来。

    我看谁敢?秦楚长枪从右手划出,闪过一道银光直接杀了进去,魏叔夜早就忍耐不住,带着二十个亲兵嗷嗷的冲了进来。

    吴远还在房间里等着看秦楚的出丑,却不想秦楚却主动打上门。

    一个把总提着大刀,朝着秦楚劈头盖脸就砍,秦楚长枪在把总的额前虚刺,把总收回大刀将长枪挡住,秦楚却直接将长枪往下,直刺他的心口,吓得把总急忙回撤。

    撤?秦楚的双腿像一个弹簧,猛地蹦了出来,将长枪抛向高空,一个势大力沉抱摔,长枪落下的时候,把总被甩出去三米远。趴在地上痛的昏了过去。

    “吴远,给老子出来。”秦楚早就有对策,听魏叔夜谈起吴远的性格,对付此人要双管齐下,又要拉拢又要给棒子

    他让聆听阳和渔夫搬家,大军在南门和吴远的住宅之间扎营,数百个帐篷密密麻麻的在吴远军营后方,隐隐的将吴远和他的部下隔开。

    渔夫布置军营的时候,聆听阳集中全部的弓箭手和三眼铳,在营地前准备就位,谁敢冲上来,谁就会被射成马蜂窝。

    马锡和屠夫的两局士兵在吴军两侧,吴军敢冲上前就随时从斜侧杀出。

    吴远故意把秦楚晾在外边,还自以为是给秦楚点颜色看看,军中是将军上下级关系的地方,其实是在给秦楚布置的时间。等王献带着第三局士兵全副武装冲了上来,一顿刀子下去,吴远的卫队识趣的把兵器仍在了地上,抱着脑袋一个一个的鱼贯而出。

    吴远身边只有几个家兵,他们紧张看着秦楚,这个杀神要什么?是要内讧吗?吴远有些颤抖的问道:“秦千总,这是为何?”

    “吴将军,打扰了,这外面太阳热,还是去房间谈一谈。”吴远的亲兵被秦楚下令拉出去,站到院子外,被王献喝令在墙角蹲着,丢尽了面子。

    吴远被秦楚逼到了房间内,房间内有几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看的秦楚直皱眉头,让卫队把房间其他东西都扔出去,不多时整个房间只剩下秦楚和吴远。

    所有人都在门外守候,没有秦楚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吴远本想殊死一搏,但是看了看秦楚的体格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秦楚没有洋洋得意,反而是很普通的口气和吴远交谈:“你这房子有些大啊?我看啊,缺了些东西。”

    “这。。。你究竟要干什么?”吴远摸不准秦楚要对他做些什么,秦楚给他的印象是狠,一个很眦睚必报的狠人。

    秦楚耸了耸肩膀,看来高估了此人,决定把五百两银子减半送给他。

    “觉得这房子缺了点铜钱味,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吴将军要不要看看?”秦楚对外拍拍手,卫队士兵扛着两箱银子,每箱银子二百五十两,秦楚让卫兵抬出去一个箱子。

    “打开看看,这些都是你的。”

    吴远犹豫的打开了箱子,一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银子的颜色真好看,吴远都不记得他多少天没有领到过军饷,在北方部下也是因为几个月没有领军饷,导致军心溃散,被大顺军和清军一顿冲就被击溃。

    “这些都是给我的?”

    “对,都是给你的,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刚才搬出去的箱子也是你的。”秦楚笑眯眯看着吴远,看的吴远心里直嘀咕。

    吴远慢慢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他试探地问道:“秦千总,我还是有些不太懂,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和你说说南门的守备。”

    吴远眼珠子转了转,心想姓秦的就有这么关心南门,不过是一介客军罢了。

    “南门啥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点人没啥大用,你也看到了,被你的人一顿砍就缴械投了,你让我怎么守?”

    他说的倒也没错,卫队是他最精锐的部下,面对秦楚的一个局的围攻,轻易的把主帅给出卖,这样的部下实在是难以让人放心。

    虽然吴远部下战斗力低下,秦楚却没有因此小瞧他,他的狼爪营部分士兵也和一样,战斗力不强。

    清军和义军战斗战损达到不可思议的比例,清军披甲人以一敌十,更不要说比披甲人更强悍的旗丁,所以秦楚没有嘲讽他的部下。

    “吴参将,我对你的人没有兴趣,暂时只想守住太平府,我等追随侍郎大人复大明江山,可是鞑子的死敌,其他人投降或许有条活路,可我们投降了人家还不接受,倘若南门失守,你我虽然有几千人马,还可以在巷子里打一打,拖几个清兵一起去死,就这样比其他人,也只是多活一柱香时间。”

    城墙一旦被攻破,几万人都要死在这里,吴远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他有些迷茫,清军来去如风,几十年里大明的精锐被清军一点点的消灭,南方明军的实力比起边军差的比较多。

    “那秦千总想怎样?你的狼爪营比我营官兵着实强些,可在和清军比起来,还是差太多。”吴远恢复了些许正常,他从一个军队的指挥官高度来看,清军实力远远强于明军。

    明军中也有少部分可以和清军相媲美的军队,可这些军队在十几年的征战中因为各种指挥失误,都断送在关外。

    秦楚让卫兵端来了椅子,和吴远畅谈清军的作战方式,因为清军中有大部分前明军,他们在清军麾下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让南方明军和农民军屡屡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