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清军的围攻,金声和邱祖德等首领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义军分成了两种不同意见,以金声为主的防守派,另一派以邱祖德为核心的突围派,两派的作战思路完全相背驰。为了解决分歧,金声利用清军空挡的时间着急军中主要将领商议战事。
秦楚作为宣城守军代表被邀请参加城防战役,太平府被清军团团包围,他的三千新兵冲出去就是送死,只能窝囊的龟缩在城中,坐在位子上气的把城外的清军骂的狗血淋头。早不来晚不来,偏等我回宣城的时候来,也不知道江帅在宣城的兵力够不够。
因为秦楚不是太平府的主军,没所以坐在议事大厅的最里头。屋子里还有七八个浑身血迹的将领,从太平府下属的繁昌县死里逃生,他们的部下几乎全部损失,金声没有治他们的罪,清军的突然袭击,在座的任何人都没有能力去抵抗,仅仅是责怪几个将领,只会让更多的人心生去意投降清军。
清军主力返回南直隶,让远在钱塘江的鲁王和福州的隆武松了口气。多铎部署在浙江的清军死死地挡住明庭支援南直隶的通道,只有隆武帝的大大学士黄道周募集了几千士兵,西进支援金声。
台上金声和邱祖德争论的面红耳赤,从他们口中秦楚弄清楚围攻太平府的清军达到了六万,领军者是威名赫赫的勒克德浑。
义军在太平府的外围部队被一扫而空,当涂县城内有四万义军将士,城墙也较为坚固,但是没有瓮城,箭楼等等防御设施。秦楚也认为义军的能力守城可以,但是冲出去和清军野战,无异于送死行为。
邱祖德看到逃回来的将领后,也清楚和清军野战想取得胜利的机会渺茫,但他仍旧反对死守太平府。“我军分散突出去,清贼势强,不能死守在这。”他的意见得到了大部分将领支持,前些天募集的五万新兵,有三万在这几天被分到了其他州县驻守,城中还有老兵两万,新兵两万。就这点人不是勒克德浑对手,现在清军的重武器红衣大炮还没有抵达战场,在座的都清楚,这玩意一旦推上战场,太平府的府治当涂县城墙难以承受长时间炮轰当,城墙被轰瘫后,面对成群清军的进攻,整个城市会被恼羞成怒的清军无差别屠杀,秦楚始终认为当前的义军和清军打巷战,结局也是被一边倒屠杀。
不同于邱祖德,秦楚的眼光看的比较远,至少比在场大部分将领看的远,他赞同金声死守,但是是有条件的死守,守住太平府的首府当涂县,可以给其他义军拖延时间,在宁国府宣城的江天一有足够的时间选择打或者撤退,从宁国府退往福建,浙江通道还没有完全被清军堵死,只要太平府继续坚守,湖南的明军可以从安庆府入赣,经赣东北到达徽州府,威胁被清军攻占的池州府,同时还可以军援宁国府,太平府。
明朝的地图小字密密麻麻,秦楚一边听将军们的争论,一边死死地研究地图。他的计划是建立在浙东的鲁王不要拖后悔,钱塘江诸多兵营进攻能力不足,但一定不能被清军攻破,把多铎大军拖住在浙东,坚持一个月清军攻势衰退,疲惫之师会暴露出很多破绽,那时就是击败清军最好机会,只要清军攻势缓慢,福建的郑氏集团的内部肯定会有人挥师北上,郑芝龙等上一辈军事集团领导或许不会,到他的儿子郑成功等二代将领绝对不会坐失良机。
秦楚全神贯注的看地图,没有注意一个女将颇有兴致的看着他。
“诶,你叫什么名字?”女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秦楚,秦楚抬起头,眨了眨眼问道。“你是?”
“你管我是谁?我这不是问你吗?他们都在商议和清贼作战,你这人倒好,在这看起了这些东西?”女将有些不爽秦楚,这个年轻的领军和其他人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秦楚没好气的回答她。“姑娘,行军打仗总要知道我们和敌人的位置吧?”
“清贼就在城外啊,你看着地图有什么用?”女将说话有些刺人,秦楚不以为意,他满脑子想的是怎样坚守,确保城池不失。
台上金声和邱德祖争论的面红耳赤,官员和将军们纷纷支持防守和撤离。
秦楚颇有兴致得看着不久前还铁板一块的义军,此刻分成两个阵营,彼此指责对方错误,说道激动的时候口吐芬芳。他完全把女将忽略了,气的女将杏眼瞪着秦楚,小脸蛋气的鼓鼓的,见秦楚看的入迷,突然一脚蹬在秦楚的小腿上,然后蹭的一下从人群中钻了出去。
秦楚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当着几十号将军官员的面,一声惨叫响上云天。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半跪着的秦楚,丑的他通红通红的,恨不得找个豆腐块钻进去,肾上腺激素飙升,急中生智借势单膝跪在地上。一本正经的支持金声的防守大计。
“诸位大人,我是江帅前军把总秦楚,从宁国府来,我代表江帅支持金大人防守太平府。”
“你一个小小的把总,懂什么?”总兵范云龙有些不满秦楚的装腔作势,作为客军,还是个把总,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秦把总,小点声,这是范总兵。”关培传把秦楚拉了起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总兵大人,秦某虽是客将,但也愿意和城共存亡,我大军四万人,防守当涂县绰绰有余,怎能轻言退兵呢?”秦楚做好了舌辩群雄的准备,就等范云龙和邱祖德反问他,反问他就抛出他的观点,不信说不服他们。
“秦把总,你先下去,你们宣城三千士兵今夜从东门去宣城,宣城的兵力捉襟见肘,速速带兵回援。”金声突然下了逐客令,听言后秦楚大脑发懵,其他人也有些不解?太平府守军不足,再让秦楚带回去三千士兵,守备力量遭到进一步削弱。
“大人,这是为何?”秦楚突然高昂头颅问道,金大人莫非也要突围?
金声脸色一黑,让士兵将秦楚推了出去,秦楚莫名其妙的被轰了出来,在门外气的脖子发粗,女将悠悠的飘了过来。“被轰出来了吧,你这人还说话的时候不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嘴巴比面条还长,活该。”
活该?不是你一脚将我踹的?秦楚不和女人一般见识。城外的清军虎视眈眈,他要尽全力协助金声守住当涂县,这三千新兵可以让马锡和朱由崧带回去,其他的将士随他留下守城。
“你去哪儿啊?”黄颖追着秦楚问。
“你这个女人很啰嗦啊,我要去东门,我的人都在那,对了,你知道东门怎么走吗?”秦楚没好气问黄颖东门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