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刀剑入骨并没作发生。江天一睁开了双眼,清军被一群将士挡住,这群将士是哪部份的?江天一命悬一线,左营将士的及时支援,将丰余师阻拦在江天一大门外,丰余师高声呼喊,杀江天一者,官升三级,赏白银百两。
话音刚落,一道势大力沉的铁斧从天而降,丰余师举起手中的长枪想格开巨斧,长枪却被铁斧从中斩断,锋利的斧刃从他的额头劈到胸口,只一斧他便被马锡干净利落的斩杀。
左营的战斗力随着连日的战斗和新加入战士而得到提升,尤其是王献的加入如虎添翼,又是主场作战。
将清军杀的丢盔弃甲清军越打越丧气,秦楚冲进了江天一卧室。“大人受惊了,请随我去左营避难!”清军竟然有偷袭部队,一定也有主力部队在附近。
不管江天一答不答应,秦楚拉着他就走。“宣城被焚毁,不适合防守,大军尽快从宣城撤离。”江天一没有动弹,他在等一个人!
宣城被四处点火后,王琢从睡梦中惊醒,没有去救火,带着部下救援江天一。等他冲到了府邸后,左营已经将偷袭清军消灭,江天一见到王琢后,紧张情绪得到了缓解,他很自然的走到了王琢部下中,殷切的和将士们寒暄问好。
屠夫有些看不下去,嘴巴里不知道说些什么,秦楚将不快再一次埋在心底。
“王千总来得及时,城中起火,我先去救火,这里就交给千总。”秦楚对王琢双手抱拳,带着部下匆匆离去。
宣城已经是一片废墟,清军放火后很快被扑灭,放火的清军见丰余师没有传来信号,知道计划失败,赶紧从西城退了回去保护朱锡元,等待主力部队的驰援。
于永绶几乎是连打带骂的催促行军,为了加快速度,将一些辎重都扔在后面,领着骑兵和轻步兵赶往宣城。
秦楚懒得救火,他带着左营的士兵去西城墙,看看有没有收获,可怜朱由崧一路跟随,害怕在马厮遭到清军的追杀,一直跟着秦楚跑的气喘吁吁,最后干脆趴在西城墙。
偷袭部队的撤回,朱锡元就知道了偷袭失败。义军的顽强让他有些意外,一些泥腿子倒小瞧了。
“撤”朱锡元带着剩下的人在夜色中撤了回去,秦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左营的汉子们跟着他风驰雷电的追上了朱锡元。清军刚交手,就被汉子们打了个稀巴烂,军心大散,左营的汉子们杀的兴起,将朱锡元的护卫一通乱砍消灭的干干净净。
朱锡元大惊,拍马就跑,启明星已升起,光线足以看清人的身影。
“谁箭法好?”秦楚不会骑射,王献赶紧从部下那接过一张弓,弯弓,瞄准,放弦。
蹭,利箭划破长空,稳准狠的箭头从朱锡元后脑射入,嘴巴而出。
尸体从马上倒了下来,秦楚让士兵们将朱锡元尸体带回来,朱锡元没有跑掉的部下蹲在地上,秦楚走上去,大手一挥一并带回去。
江天一看见朱锡元的尸体,脸上露出了笑容。此人做了清军犬类,死不足惜。
秦楚再一次对江天一建议撤出宣城,清军的大部队应该就在附近,宣城无险可守,还请江天一尽快定夺。
随后各军的千总都来到了府邸,满地的尸体让田竺,田竺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们也同意撤出宣城。
“不,金大人给我们任务就是在东线阻拦清军,附近都是平地,也只有宣城可以抵抗。我就是死也要在这里拖住清军,等攻克徽州府,各路大军会派出援军。”
田竺暗骂一句死脑筋,白里翁脸上阴晴不定。后军千总吴佩山终于忍不住,虽然是田竺的心腹,却也是个热血男儿,见没有人支持江天一,挺身而出不顾田竺快要杀死他的眼神,义无反顾的支持死守宣城。
秦楚从府邸只剩下半块书柜中找来一块破地图,仔细的从地图上寻找可以用来防守的地方,宁国府主城在宣城以西,从宣城出发往东不远处有一处河流,名叫句溪。
他找到了一处可以天然防守要地,向江天一等将领说到:“宣城破败,所有城墙都被摧毁,依我之见不如去句溪。”
句溪?众人问道。
”对,去句溪,句溪水流急,大军跨过句溪,在河流东岸狙击从东方来的清军援军,宣城附近清军向攻击我军,也要度过句溪,现在是梅雨天气,水流急,我建议尽快去句溪布置防线。”
秦楚的这个建议,江天一觉得可行,其他人也觉得很不错,事不宜迟众人慌忙的从宣城撤出,马不停蹄的奔赴句溪。
凌晨,王琢右营开路,秦楚的左营殿后,前中后三军负责携带所有的物资,数千人的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到句溪沿岸。哗啦啦的水流声让远在一公里左右的秦楚都能见。
不好,连日暴雨造成句溪水位上涨。江天一愁眉苦脸的看着句溪,地图上标注的是一条溪流,其实是一条数米宽的江河,秦楚在句溪旁驻足停留,不能再拖时间。
他第一个脱下铠甲,率先跳了下去,江面很宽水流却不是很急,秦楚很短的时间就游到了岸的另一边,打声招呼对面回水的赶紧游过来。
义军中会游泳的士兵们纷纷脱下衣物,像下饺子一样咚咚咚的跳下水游过去,有一个不太会游泳,是用狗刨式游了过去,秦楚一把手将他拉了上来。
一看,王琢。
秦楚不由得懊恼,王琢轻飘飘的丢下句承让便于拉扯其他将士。江面宽阔会水的将士们全部游了过来,对岸还有一千多不会游泳的将士,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马锡和朱由崧两人蹲在原地,他俩不会水,这难不倒秦楚,江面就三四米宽,将全军携带的绳子甩了过去。
不会游泳的士兵拉着绳子从江底走过来,虽然时间上慢点,但总算是将所有人全部运了过来,军中的马车、牛车全部携带车辆,将牲畜带过江。
等所后人和物过江后,太阳已经出来了,秦楚估摸着清军主力抵达宣城,像江天一请求回去打探清军的动向,江天一不允。
秦楚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军对垒,去侦探敌军军情有何不可?他不知道江天一此时的心情,数千人的军队被几百人偷袭,差点将他火中取栗,整整数千人的队伍,最为依仗的就是王琢和秦楚。
他断然拒绝秦楚的请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田竺和苏熊的前军、左营应同虚设,后军本就不是作战部队,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
“大人,两军交战,情报就像是眼睛,我们不能像个瞎子被动挨打。”王琢也同意秦楚的说法,主动带队去对岸观察。
两大主将的请求,江天一终于点头答应,具体派谁去有些为难。后军的千总吴佩山主动请缨,他会骑马,马术也算了得,是最好的人选。
目送吴佩山重返宣城,秦楚和王琢构建防线,依托江面抵挡清军。军中还有数百俘虏,他们不愿意加入义军,怎么处置俘虏江天一很头痛,白里翁阴险狡诈,他建议将俘虏全部杀掉,陈尸江边,借此来恐吓清军,打击清军的信心。
这一招简直是昏招,杀俘虏是不祥之兆,不仅没有提升己方士气,反倒是让敌人同仇敌忾,激发求生的欲望。
江天一没有同意,但是他失去了对左营和前军的掌握,白里翁对田竺使了个眼色,田竺立马让前军中的心腹和苏熊左军的人马去后军杀俘。
等到划破长空的惨叫声响起,江天一才发觉惨剧,他面色铁青的赶到了后军,这里早就是一片尸山血海,数百俘虏被杀害,杀人者苏熊正在用一片破布擦拭手中的屠刀。
“苏熊,谁让你干的?”江天一粗着脖子指着苏熊,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再一次喷了出来。
江天一没有来得及阻止俘虏的被杀,王琢跟在他的身边,只要一声令下右营可以将苏熊的左营一个不留全部消灭。
江天一又看了看苏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蹒跚的走了回去,现在不能内讧,清军还没有打过来,自己反而乱了岂不是便宜了敌人。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秦楚并没有参与处置俘虏一事,他带着王献等人在江面挖壕沟,义军中很多农户,打仗不在行,挖土地却是好手。
他们在秦楚的带领下干得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就在江边挖出来几十米的壕沟,沟里面倒满了江水,江水和泥土混在一起,清军跨过句溪后也要冲过壕沟,而在壕沟布置弓箭手将会给清军带来严重的伤亡。
还有多少弓箭手,秦楚现在是前军的一个把总,前军其他把总对他又敬又怕。其他几个把总讨好的说道。“还有两百弓箭手,秦把总要用借去就是。”
两百人够了,将弓箭手布置在句溪东岸,前军刀盾手护在弓箭手前,少数的鸟铳手在下雨天不能使用鸟铳,明军的鸟铳还是火绳枪,遇到下雨天和大风天气,使用受到限制。
秦楚命令屠夫把前军所有的鸟铳都收集起来,这些东西以后会排上大用场,折损在这里有些可惜,收集的鸟铳全部用干透的布料包起来,一共有十只鸟铳,火药十斤重。
都交给了朱由崧保管,看着这么多鸟铳和几大包火药,朱由崧脸顿时拉胯了。
和李尹一起将火药放到一旁,朱由崧越来越想用鸟铳一枪解决李姜这个老混蛋,这个家伙一路上被秦楚的两个卫兵保护着,他不明白秦楚为何要留李姜一条狗命,换做以前,早就让禁军把李姜砍得死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