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
陈牧羽眉头一皱，果然是被秦洪说中了，怕都不知道在这儿等他多久了。
秦洪走了过来，“小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贾涛对着秦洪拱了拱手，“前辈放心，只是协助调查而已，有一些事，会长要亲自向陈先生了解一下……”
“是姜家的事么？”秦洪还是不放心。
贾涛笑了笑，并没有否认。
陈牧羽倒是洒脱，“反正回去也顺路，我还没去过武协呢，正好走一趟！”
说着便要上大巴，贾涛却拦住了他，“陈先生，这边！”
指了指停旁边的一辆黑大奔，贾涛身段放得很低。
毕竟面前的都是少峨，青神的大佬，在西川可都是有着很高影响力的，他虽然是武协的工作人员，但只是一个小兵。
“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
陈牧羽耸了耸肩，“你们前面带路就是了，到了省城我自会跟你们去武协！”
说完上了大巴。
贾涛有点尴尬，但也无奈，见众人都陆续上了大巴，车门都关上了，只能和招呼他那个同事一声，回到车上，驱车前面引路。
协助调查，对于陈牧羽来说，当然愿意配合，但如果是把他当个罪人一样的押回去，那他就不能接受了。
……
——
省城。
西川武协的总部在星红路四段。
大巴车正好顺路，在路口停了一下，陈牧羽独自一人从车上下来，并没有带其他人。
现在出了这状况，秦洪他们都没急着回少峨山了，就让大巴司机找了个停车场停了车，准备等一下陈牧羽再说，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他们或许还能帮得上点忙。
再怎么，少峨山也是西川老资格的门派，不看僧面看佛面，李远山的关系还是有一些的。
……
武协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许梦刚刚在车上就很担心，一心想要跟来，但陈牧羽最终一个人都没带。
武协，星红大厦。
因为是老城区，大楼有些旧，但里面的装潢却还是华丽的。
招牌挂的是西川省武术协会，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但实际上，整个西川境界的修武者，奇人异士都归这儿管。
普通人是很难接触到修武者这个职业的，甚至很多在武协工作的基层人员，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像行政、后勤什么的，几乎全部都是面相社会招收的，很多人在武协工作很多年，甚至都不知道真有修炼武功这回事。
绝大多数普通民众的眼里，这个武协大楼，一点都不起眼。
13楼，领导层办公区。
普通人，包括武协的员工，如果没有权限，是很难上到这里来的。
会长办公室，声音有些吵杂，也不知道是谁和谁在争吵。
办公桌后面，站着一位老者，老者穿着便装，六七十岁，偏瘦，后背略微有些佝偻，脸上有几颗老年斑，看上去很显眼。
马三通坐在那人的椅子上，喝着茶，也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沙发上坐着几个人，陈牧羽还都认识，一个是古宁县那个叫罗家昌的风水先生，另外还有那个脾气火爆的中年猛男，第三个是一个胖婶儿，叫不出名字，但在幺姑峰上都见过。
都是那帮散修中的人，看起来有点惨兮兮的，要么身上缠着绷带，要么就是鼻青脸肿，像是刚打完一场烂仗。
剩下还有一个老头，正和这三人对骂，这人身上虽然没有缠绷带，但脸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几道爪痕。
双方明显僵持不下，尤其那个胖婶，骂骂咧咧，脏话都不带重样，气势霸道得很。
“好了几位，别吵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总得想办法解决不是？你们这样骂来骂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办公桌后面，那老者听这帮人越骂越难听，终于忍不住开口。
几人暂时闭上了嘴，这时候，贾涛敲了敲门，正好带着陈牧羽进来。
众人的目光立刻转了过来。
“小陈，你可算是来了！”
马三通杯子一搁，连忙站了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基本上都没怎么合过眼，就靠几杯浓茶顶着，早巴不得这事赶紧解决了，回家补觉去。
陈牧羽走了进去。
马三通连忙给陈牧羽和旁边那瘦削的老者相互介绍了一下。
方天正，西川武协的会长，昨天刚刚到炼虚境界。
散修，七十一岁，和陆万里等人同辈，西南八大宗师之一。
八位宗师中，方天正的境界一直都是垫底，倒也不是他资质不怎么样，更多是因为他兼着武协的职位，被俗事牵累着，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心无旁骛。
也算是有舍有得吧！
这次地蕴之气喷发，大造化之日，方天正才堪堪突破到炼虚境界。
方天正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牧羽，对于这个年纪轻轻就进入元神境的青年，他也是早就听人说起过。
微微颔首，算是认识了。
“这几位，你应该是都见过了！”马三通指了指沙发上坐着的几人。
陈牧羽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那鼻青脸肿的老者身上，这老者看起来，模样和姜从武有几分相似，但明显不是姜从武，因为这人头不秃。
“这位是龙门山姜家的姜从文老先生！”马三通介绍了一下。
陈牧羽早料到了，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打招呼。
“哼！”
姜从文气不顺的先哼了一声，“怎么就你一个人，陆万里那厮呢？”
声音拔高好几个分贝，居高临下，听起来像是在骂人。
陈牧羽没搭理他，走到沙发边，挨着罗家昌坐下，“马会长，有水么，我这赶了一路，连一杯水都还没喝过呢！”
马三通闻言，干笑了一声，这小子，一来就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这是一点都没把姜从文放在眼里呢？
拿了个纸杯，给陈牧羽接了杯水。
“小子，我在问你，陆万里那厮怎么没来？”姜从文压着火，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小子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自己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前辈，居然无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