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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事事毋躬亲

    中原王朝百姓一起举起大旗共同反抗蒙元的统治不是没有缘由的,在曾云风看来中原的百姓是这天底下最善良的老百姓。

    如果不是因为没饭吃没衣穿,甚至是饿殍千里,饿死无数人,又有谁会去反抗朝廷。

    百姓就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做到,大元朝廷被灭亡在曾云风被看来是理所应当的。

    无论哪一朝,哪一代,哪一个君王任何不把老百姓放在心上让老百姓吃不饱饭饿着肚子的统治者和王朝注定被推翻,不管是哪个朝代。

    人民的诉求也仅仅只有如此而已。

    武安城,蛛儿在上首批阅着各地来的折子和奏章,而曾云风则是歪在一旁喝得醉醺醺的。

    看着头发花白胡子也同样花白的嬴无垢,蛛儿心中有些心疼,她很清楚嬴无垢去干什么了。

    嬴无垢帮她解决了后方隐患,让她安安心心的聚集兵马,紫苑王国的建立让整个蒙古草原的背后有了一支利剑。

    蒙古人他们不敢出尽全力,这样也就为义军攻伐都提供了条件。

    同样紫苑国也挡住了金帐汗国伊儿以及乌斯藏地区这些居心叵测者。

    有紫苑国扎在西域河中地区,极大减轻了蛛儿身上的压力,她陡然感觉身上担着担子的分量没有那么重了。

    同样随着嬴无垢的回归,义军之中那些不满的声音渐渐被消弭了。

    有人或者敢在她的面前说各种不是,可是没有人敢在嬴无垢的面前说任何的闲话,这就是开创者的权威。

    所有丐帮的一切都是这个男人所带来的,没有人敢质疑他的话。只要这些人还想继续干下去。

    曾云风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突然之间醒了过来。

    看着营帐之内的烛火,他翻坐起来,说道:“这都几更天了,还在批奏章。”说着曾云风一把夺过蛛儿手里的奏章扔在桌子上说道,“你事事躬亲,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累死。”

    蛛儿则是撇了撇嘴,有些嘲讽地说道:“是,我就是个劳碌命,不像有些人天生就可以当甩手掌柜,说不管就不管了。”

    曾云风摇头叹息,用手中的酒葫芦指了指蛛儿说道:“你还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吗,我不想做上面的位置,如果谁能帮我把这个担子接过去,我可以退位让贤,我是真的不想做,太累!”

    曾云风说着下意识拔开了酒葫芦的塞子,倒了两下,发现酒葫芦里早已经没酒了,“酒又喝完了。”

    对于从西域回来一趟的嬴无垢如此惫懒,蛛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

    再看看嬴无垢如今花白的头发,她心中想说的话陡然也按了下来。

    嬴无垢为了义军起事,为了中原的安定,已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他完全不想再让嬴无垢插手这样的事情。

    看着蛛儿有些疲惫的面容,曾云风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上位者当要学会用人,而不是自己死命的干。”

    曾云风有时候也搞不懂蛛儿这个性子,到底是谁教的,自己可没教过她要亲力亲为,鞠躬尽瘁。

    事无巨细,事事都自己干,那可有的玩了,中原王朝巅峰级人口是亿兆子民,靠她一个人处理,就算是每天处理也得把自己累趴下。

    曾云风再次说道:“你要明白中原有很多的人,很多人就意味着有很多人可以为你所用。”

    蛛儿却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有些人我用的不放心,他们贪污甚至在底下搞小动作,盘剥百姓阴奉阳违,这样的人我怎么敢用?”

    曾云风却是很无奈,这是因噎废食啊,用酒葫芦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实在是没办法理解这个蛛儿。

    曾云风继续道:“你这样亲力亲为,事事都自己干,事事都自己关切,就能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曾云风的话让蛛儿有些愣住了,曾云风再次道:“水至清而无鱼,这句话你总听过吧!”

    “那难道我就放任这些贪官污吏任由其盘剥百姓!”

    曾云风又用酒葫芦敲了敲自己的头,发现跟蛛儿讲这些话怎么这么费劲,“你....你是越来越像那个掌钵龙头了,他就是跟你类似的性格。”

    “你知不知道,如果天下都是清官,一样会让天下大乱。”

    “怎么会?如果天下都是正直之人,怎么会天下大乱?”

    曾云风再次无奈地摇摇头,将酒塞子塞进了酒葫芦的口上,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天下每一个人的欲望和想法都不一样,人心隔肚皮,你想要让每一个人都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吗?”

    “你觉得那样实现的可能性大,还是让能任事的人去做事,能用人的用人,能打仗的去打仗,能查贪官污吏的去查贪官污吏,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下来都去关心简单?”

    “可是我无人可用。”蛛儿无奈地摊摊手,很是无奈。

    曾云风却是再次用酒葫芦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才继续道:“不是无人可用,是你没给他们机会,你害怕他们这些人犯错,害怕他们搅乱了我的大计,对不对。”

    曾云风这番话把蛛儿说得有些愣住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曾云风再次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这些属下你不敢让他们犯错,他们怎么能成功,谁不犯错,就连我也不例外,我也不是圣人。”

    “我没法保证每个人都可以对我忠心,该出奸细的时候会出奸细,该出叛徒的时候还会有叛徒,这个无法完全避免?”

    “你想要完全杜绝,达到完美,那却是真正的不完美,月盈则亏,水满则溢,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吧!”

    “可是,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

    曾云风再次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看不下去,所以才让你不要事事亲为,有些事情看不见比看得见要好。”

    “难道你平常也是这么治理的吗?”曾云风却是摇头,“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之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意思是不是治国要慢慢来!”

    曾云风再次摇头,“非也非也,治大国如烹小鲜,不仅仅是慢慢来,也意味着要把握火候时机以及味道,你明白吗?”

    “火候时机未到有些事情不能做,也不是让你不查他们,要把握时机,不是为了查他们而查,统治者的每一个举动都要能给国家能给整个团体带来帮助,而不是仅仅为了查贪官而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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