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曾云风又再一次的回到了黑暗之中,这种日子,他经历得太多了,逐渐有些习惯了,一时总会从冥冥的虚空中轻轻而来,又从冥冥的虚空中飘然而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方向在哪里,这一明一暗的过程,仿佛是一种规律,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又是新的的开始。
大雨瓢泼空气带着湿气,曾云风缓缓睁开眼,周围是一片混乱还带着潮湿与霉腐的味道,旁边还有两个跟他一样瑟瑟发抖的小身躯。
曾云风缓缓睁开,眼看着两个瑟瑟发抖、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子在看自己,不由得苦笑。
没想到又是这样的一个开始,两人白色的小背心,上面乌七八糟,衣服上面还有破洞,也不知道这家的孩子的家长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小孩儿的。
两个居然活成了这个德行,而另外两个小孩儿看到曾云风睁开眼,眼中纷纷闪过惊奇的表情,说道:“大哥,大哥,你醒了,大哥。”
曾云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感觉微微还有些发烧,看来在这个天气,这个地点,这个时代对自己不太友好啊。
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四肢酸麻,十有八九是得了一场大病,而根据曾云风自己从狼藉的房间观察来看,搞不好是吃坏了肚子闹得。
在这个时代,什么人才容易得吃的上吐下泻呢,也许未来的人们根本想不到。
曾云风制止了两个想要靠上来的小孩儿,说道:“你们两个,离我远一点,我现在情况很不对劲。”听着两个小孩儿令人熟悉的粤语,曾云风开始思考起现在的时间来。
可惜现在的情况并不由他自己控制,他现在想做的也不由自己做主。
这身体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他拉了稀,搞得曾云风现在是浑身无力,还好没有变霍乱,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曾云风仰躺在有些潮湿的被子里,面色很难看,没想到一来这个地方就给自己下了这么大一道菜,他现在整个人虚浮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
现在别说坐起来了,就是抬抬手都费,也只能说说话而已。
曾云风正想着什么,突然之间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了,接着就睡了过去,等到他再次意识开始恢复之时,他感觉是自己的嘴唇湿湿的,而那种令人神往和向往的湿漉漉带着米香的感觉频频从自己的嘴唇传过来。
他毫不犹豫地吞咽起这难得的食物的香味,一点一滴,不敢有丝毫的浪费,他干裂的嘴唇上慢慢被滋润,身体开始渐渐恢复力气。
这一切一切都表示着一个生命开始慢慢重新焕发神采,等曾云风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几个脑袋又凑到他的面前。
不过此时是三个,三个惊喜的眼神看着他,而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凑到他的跟前,脸上带着特别温暖的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女孩子将曾云风扶了起来,将他靠在了床背上给他的背后塞了一个枕头。
曾云风微微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太多的话,现在的他,言多必失。
而此时,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四个油纸包,拿着五个油纸包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嗯,赶紧让他们吃饭吧,他们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饱过了。”说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手中的几个黄油纸包的饭放在了桌子上。
而众多刚刚还围在曾云风旁边的众多男孩儿欢呼一声纷纷跑到了桌子上,打开了一个又一个黄色的油纸包,几个孩子也并没有对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有一丝一毫的陌生感和距离感。
而女孩眼神中看着这个男人透露着感激,曾云风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只是微微点点头。
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曾云风的眼神颇为好奇笑着说道:“好些了吗!”
曾云风再次微微点头,男人拿过一包饭的在他的面前说道:“你身体刚刚恢复,可是仍然要好好吃饭,人不吃饭是不行的。”
曾云风毫不犹豫地拿过饭,快速地吃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敢犹豫,给他的机会就是这么一点点而已。
他差点就死了,他毫不怀疑这个世界让他面临死亡也许就在下一刻,这个世界对他有恶意,他飞快的吃着自己手中的饭,像是吃一场饕餮大餐。
饥饿给人带来的困扰,远远比人平时想到的要厉害太多了,生理上的需要,有的时候可以让人摒弃一切其他的东西,甚至包括尊严。
曾云风吃了几口饭,精神更好了些,这才有力气有精神打量这个屋子。
这是很小很小的一间房子,总共加起来不过十几个平方,屋子里墙上挂着到处放的以及琳琅满目的东西堆成乱七八糟的格局。
单从这个屋子来看,曾云风便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家庭。
最起码在他看来并不是,屋子里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玩具和家具,有些被踩坏了,拽烂了,有些倾倒在地上,满是灰尘,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报纸和一些损坏的电器,比如一个黑漆漆的电风扇。
炽热,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霉味儿,而在桌子上放着一两个闪亮的奖杯,与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这奖杯曾云风看着眼前一亮儿,那个奖杯的旁边,有一个相框,里面有几个男人相互并肩抓住肩膀举起手握着拳头站在一起举着奖杯。
这一幕让曾云风开始明白这个家里的男主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而这个女人的眼神中带着有些凄惶和冷漠的表情,让孙曾云风知道这个女孩子跟他们这几个刚刚看自己眼神中带着痛惜、怜悯、悲伤以及一系列复杂情绪的几个小孩儿是完全不同的。
曾云风很清楚的能从他们的情绪中感受到那种血脉中的感情,而在这个女孩子眼神中他感觉不到,他能感觉到的只有默默的自我悲伤以及同情。
看着其他几个人在狼吞虎咽的弟弟们,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几兄弟狼吞虎咽,摇摇头笑着走了出去。
而曾云风却知道自己摊上了大事儿,将自己手中还没吃完的饭推到他们的面前说道:“你们几个把他分了吧。”他身体刚刚恢复,流食为主,需要缓慢恢复消化道功能。
几兄弟毫不犹豫拿着分了吃了,看他们吃的香甜,曾云风也是笑了笑。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曾云风猜测这个男人和那个照片上也许是自己便宜父亲的男人,若有所思,他们之间定然有着很多的瓜葛,或者说是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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