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蔡邕府邸的路上。
袁隗和袁基皆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后面众多随从抬着无数礼物跟随着他们。
袁基罕见的有一丝紧张,止不住的整理自己的衣衫,袁隗则是觉得好笑,说道:“行了,不要在弄了,没看到这街上的女子,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哈哈哈哈,我这谪仙一般的侄儿,竟然也会紧张,我倒要看是何等女子竟能将你迷成这样。”
袁基也是哑然失笑,然后放松了一会。
不多时,袁基转头对着袁隗问道:“四叔,我们此行应该会顺利吧。”
袁隗听到后说道:“按照三书六礼,你们已经过了纳采、问名、纳吉,今日不过是去送纳征之礼,等蔡家接了你的聘礼,这事就算是成了。”
“不过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蔡邕是你的老师,蔡琰和你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什么可怕的,再说了,你是谁,你是我袁家嫡长子,想和你成亲的人,都能从洛阳排到西域,你有什么可怕的。”
袁基听了之后,也是自嘲一声,“是呀,琰儿和我一起长大,早已互相爱慕,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随即,袁基安下心神,策马扬鞭,想要快些到达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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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蔡府,袁基连忙下马,袁隗则是不急不慢的,毕竟在他看来,此事蔡府应该更着急才对,毕竟他袁氏可是四世三公,天下世家执牛首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咚,咚,咚”
霜降上前轻轻敲了三下门,门房打开之后,霜降递上聘书。
蔡府的管家接过聘书,看着外面的袁基,连忙笑道:“姑爷。。不是。。袁公子,你可终于来了,小姐今日可等你等了好久了,就连老爷也在等你。”
袁基听后哈哈大笑,对着管家说道:“蔡伯,辛苦你了,帮我安排下身后的聘礼和随从,我这就和四叔进去见老师。”
蔡伯连忙点头,安排下人将聘礼收下。
袁基则带着袁隗径直走到正堂,这才看见,蔡邕正盘坐着弹琴,袁基向袁隗表示等一等。
于是叔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听蔡邕弹琴,悠扬的琴声,带着一幅幅画面出现在叔侄二人的脑海,袁隗这下才发现,眼前这人虽然官职不大,但却是有些不凡。
一曲结束,蔡邕终于开口说话了,“基儿,你可有从我这曲中听出什么?”
袁基则是上前双膝跪下,恭声说道:“学生明白,对于琰儿,学生是真心爱慕,自打学生七岁初遇琰儿,学生就发誓此生非琰儿不娶,还望老师成全。”
蔡邕睁开眼看着台下那个英武高大的少年,不由得有些感慨,时间一晃八年就过去了,自己一身所学也尽皆传授给他了,更不要说袁基身份和天资皆不凡,更难得的是他为人仁孝至情,琰儿跟着他倒是他们蔡家高攀了。
蔡邕起身说道:“起来吧,家中早已备下饭菜,留下用完膳再走吧。”
袁基一脸疑惑,身旁的袁隗则是一脸无奈,这小子怎么遇到这件事就脑子不开腔了,然后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说道:“还不起来,拜谢你未来岳丈。”
袁基听后连忙起身对着蔡邕躬身说道:“小婿见过岳丈。”
听着岳丈这两个字,蔡邕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然后才习惯这个称呼,叹了一口气,琰儿也要出嫁了,夫人为夫为她选了一个很好的夫婿。
不过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些嘈杂之声。
蔡邕一脸不喜,要知道他为人最重规矩和风骨,连忙唤来管家,问道:“前面发生何事,一直嘈杂不断,没看见我在会客吗?”
管家蔡伯说道:“老奴该死,有一队人说是老爷的世交,带着礼物,今日前来拜会老爷,老奴让他们拿出拜帖,他们拿不出,还一直想要进来,于是就在门口嘈杂起来了。”
蔡邕一脸温色,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这让他感觉在未来亲家面前丢脸了,正要发怒,就看见三人径直走入正堂。
蔡伯连忙上前阻止,大喝道:“谁让他们进来的,来人呀,乱棒打出去。”
而三人中为首的一人,却不予理会,上前对蔡邕施礼,说道:“伯喈兄,难道连我也要赶出去,哈哈哈哈哈。”
蔡邕听到这句话仔细看了下台下那人,然后问道:“莫不是河东卫家的卫弘贤弟?”
“哈哈哈哈哈,正是在下,世兄近来可好呀,卫觊,卫仲道还不快点上前拜见世叔。”卫弘大笑道,并让他身后两名少年上前来。
在一旁的袁基听到河东卫家的名字,脸色瞬间变了,然后看向管家,而管家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袁基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原来河东卫家和蔡邕的关系,他早就调查出来了,蔡家和卫家曾是世交,直到蔡邕跟着胡广学习之后,两家才渐渐没有了往来,而为了不让自己迎娶蔡琰出现任何问题,袁基连蔡府的管家都收买了,目的就是不让卫家和蔡家有任何联系,没想到,卫家竟会在今日直接上门来拜见蔡邕。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了,还好自己三书六礼,已经完成三礼了,今日这聘礼只要下了,事情就算是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于是,袁基面无表情的看着卫觊和卫仲道上前对蔡邕行礼。
“小侄,拜见世叔。”卫觊和卫仲道上前躬身说道。
蔡邕连忙说道:“好,好,好,快起来,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当初你们两个还是婴孩呢。”
卫弘这个时候看到站在旁边的袁基和袁隗,不由得问道:“伯喈兄,这两位是?”
蔡邕这时很高兴,今日不禁定下了女儿的婚事,还遇到了老友重逢,于是开心的说:“这是我学生袁基,这位是袁基的四叔,司徒袁隗。”
卫弘一听心里一惊,连忙上前对着袁隗说道:“在下河东卫氏卫弘,见过袁司徒,见过袁公子。”
看着卫弘恭敬的样子,袁基心里松了松,想到“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袁隗则是看了眼卫弘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他现在有些不喜,虽说河东卫氏家世颇为显赫,但毕竟已经衰败了,如何能和袁氏相比,更不要说今日是他侄儿下聘礼的大喜日子。卫氏竟然在这个时间来打扰,让他有凭空多了几分恼怒。
于是袁隗对着蔡邕说道:“伯喈贤弟,既然家中来了贵客,我和基儿就不打扰了,这聘礼和聘书都已送至府中,改日我们再商定大婚日期。”
蔡邕点了点头,向袁隗告了声罪,今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许久未见的卫家,竟也在今日上门。
袁隗正要带着袁基离开,而刚听到这句话的卫仲道大叫一声:“什么,什么聘礼,二叔我们不也是来下聘礼的吗。”
而正准备跨出门去的袁基,脸色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然后转过身去看着那名瘦弱的少年说道:“我和老师之女蔡琰,自小青梅竹马,已经两情相悦,今日就是来下聘礼的,老师也已接下。不知你又是来向谁下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