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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梦醒时分

    第390章 梦醒时分

    “南浦西风合断魂,数枝清影立朱门。可知春去浑无迹,忽地霜来渐有痕。家世凄凉灵武殿,腰肢憔悴莫愁村。曲中旧侣如相忆,急管哀筝与细论。”

    场下曲风仍然缠绵悱恻,陈圆圆唱了两首词竟然又唱了一首诗只是这首诗实在有些伤感,唱到后面她竟然一手捂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田弘遇大惊,“圆圆,我的乖女儿,你怎么了?”

    刘慧明一直观察着她,见她听到田弘遇说要把自己许给他做侧室之后脸色就变了,之后就唱了这首诗,然后就哭了。

    见她哭得伤心可怜,刘慧明只好找了个借口,道,“可能是唱累了吧,唱曲很累人的,不如让姑娘下去休息一会儿。”

    陈沅哭了一会儿,缓缓地站起身,朝刘慧明福了一福,“奴家失礼了,大人莫怪。”

    “无妨,无妨!”刘慧明笑道,“姑娘的词太忧伤了,自己把自己唱哭了,这是唱曲的最高境界。”

    陈沅破涕一笑,更显楚楚动人,看了一眼神色淡然的田弘遇,心道这首诗乃冒郎所作,要不是你这老贼硬把我掳来北地,我早就是冒家妇了。冒郎寻不到我才作了这首诗以寄相思。

    刘慧明见她神色凄然,道,“我这里也有一首诗,请姑娘品评。”

    陈沅福了一福,道,“可折煞奴了。”

    刘慧明笑了笑,抑扬顿挫地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刘慧明虽然中学时代是个文学发烧友,自从高二学理科以来就不怎么读书了,大学时虽然喜欢读书,却也很少能背出来的,不过这一篇《人生若只如初见》却是个例外,因为这是他追女朋友绝招之一。

    田弘遇是个大老粗,对诗词不在行,但陈沅听到这首诗却猛地一惊,想到自己被冒辟疆屡次三番地放鸽子,不由得悲从中来,又蹲下去哭了。

    刘慧明不管她,让他哭了一阵,又道,“还有一首歌,是用来解这首诗的。”

    田弘遇哈哈一笑,“德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刘慧明嘿嘿一笑,“唱着玩的。”

    陈沅终于收拾好情绪,冲刘慧明福了一福,歉然道,“老爷勿怪,妾实在不甚伤感,叨扰了老爷的雅趣,还请老爷恕罪。”

    “无妨!”刘慧明善意地笑了笑,唱道,“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你说你尝尽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没有配乐,完全是清唱,还好刘慧明上辈子练过几天,没有跑调。

    田弘遇首先鼓掌道,“好曲,好曲啊!”

    具体怎么个好法,他也不知道。

    陈沅震惊了,刘慧明这样风格的歌曲他从未听过,虽然很多地方不合乐理,但却偏偏朗朗上口,让她无法用常规的标准来衡量。特别是那几句歌词,让她如遭雷击,好像就是专为她和冒郎之间的情事准备的一样。

    回想自己和冒郎之间的纠葛,当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急于嫁入冒家脱离苦海,而他呢一会儿要去接母亲,一会儿要去救父亲,一会儿又要参加科考,拖来拖来去终于生变,据世人传闻自己走后他又和董小宛好上了,自己真的成了那个“不必等”的人了。

    只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和冒郎的事呢?

    陈沅一惊,见刘慧明一直盯着她,脸上笑盈盈的,也没心思去猜了,福了一福,温婉道,“奴谢老爷开解。”

    刘慧明笑道,“谈不上,就是听到你唱的那首诗,我就想起了这首诗,正好拿出来分享一下。其实这首诗也不是我写的,我这人不学无术,可写不出那种诗来。”

    田弘遇笑道,“德华何必自谦,这首诗明明是从你口里念出来的。”

    刘慧明笑道,“这诗是我家乡一位诗人写的,我只是借前两句抒发一下初见陈姑娘的感受。”

    陈沅小声请求道,“此诗与奴家的身世极为契合,大人可否把这首诗赠与奴家?”

    刘慧明大度地道,“既然姑娘想要,我就录出来赠与姑娘吧,姑娘莫再悲伤了,要往前看,人这一辈子很短,活得开心快乐才是重要的。”

    刘慧明在纸上把诗录出来,交给陈沅,笑道,“还是要横着读哈。”

    陈沅默默地念着诗句,念着念着又哭了,“奴家,奴家不能在这里了,奴家告退……”

    说罢,陈沅双手掩面,急冲冲地下去了。

    田弘遇呵呵笑道,“大人此诗威力太大,圆圆招架不住了,哈哈!”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田弘遇就吩咐开宴。

    说是开宴,其实客人只有刘慧明一人,田弘遇坐主位,他坐客座,两人举杯对饮,不时谈笑风生。

    陈沅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回到了大厅,很快就站在刘慧明侧后方替换掉了服侍他的侍女。

    田弘遇端起酒杯,“今日田某能请德华来赴宴,真是田某之幸也,田某当浮一大白。”

    刘慧明举杯相迎,笑道,“我是奉旨赴宴。”

    田弘遇哈哈大笑,“田某还没感谢德华传旨之恩呢,田某再浮一大白。”

    陈沅刚倒上酒,刘慧明就迫不及待地端起来和田弘遇碰杯。

    刘慧明的手刚好碰到了陈沅的手指,二人不由得同时缩了一下,酒杯哗地一声掉到了地上,陈沅马上跪地请罪。

    “快起来,快起来!”刘慧明连做了一个搀扶的手势,呵呵一笑,“不怪姑娘,是我没接稳,快起来。”

    田弘遇脸色平静却颇具威严地道,“起来吧,以后你就是德华的人了,要好好服侍好自家老爷。”

    “是,女儿知道了!”陈沅脸色通红,小声答应道,“请大人怜惜奴家。”

    “姑娘说哪里话!”

    刘慧明也有些不自在,虽然这个时代是男人的天堂,但面对这样一个美女,他还是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