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祥麟、白广恩、黄得功、刘良佐等几镇兵马全部集结在校场,崇祯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到德胜门誓师。
崇祯身着明黄铠甲,骑着一匹大白马,在马祥麟和白官恩的军前溜达了一圈,获得了响亮的欢呼声。
接着崇祯解下身上的佩剑赐给马祥麟,马祥麟恭恭敬敬地接过。随即转身面对众将拔出宝剑,大吼道,“大明万胜!陛下万胜!”
宝剑在阳光下放着耀眼的光芒,南征的将士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一声一声地喊着,“大明万胜!陛下万胜!大明万胜!陛下万胜!”
崇祯大喜,看着旌旗招展的场面,不禁诗兴大发,当即赋诗一首,“挽弓策马论英雄,漫卷黄沙立战功。衮衮诸将尽努力,佩文新谱墨林崇。”
众将再次大声齐呼万岁,特别是唐通部,闹得最翻腾,终于引起了崇祯的注意,他就大书两个字赐给他。
唐通展开一看,见是“墨林军”三个大字。
崇祯道,“以后你的兵马就叫墨林军了,爱卿勉之。”
唐通喜不自胜,忙磕头谢恩。
接着就是唱军歌了,白杆兵起了头,唐通随后跟上,其他各镇部也跟着有样学样,十几万人合唱显得更加气势磅礴,连崇祯都激动不已,也跟着吼了几嗓子。
誓师结束以后,关宁军首先出发回镇辽东,黄得功回屯中都凤阳,周遇吉着到山西赴任总兵,其他人也都各回原籍。
白杆兵来的时候横穿了整个河南,回去的时候走的却是大运河沿线,刘慧明带着随从一直送到十里外才打道回城。
一进北京城,刘慧明就觉得气氛不对,沿街商铺家家关门闭户,大街上一股肃杀的气愤,连小摊贩都不见了,好像大兵压境了一样。
“怎么回事?”刘慧明问何欢道,“难道京师出事了?”
何欢也莫名其妙。
几人回到刘府,刘佩琦早就等着了,“大人,锦衣卫和东厂重新出动了,今天抓了不少闹事的人。”
“难怪街上风声鹤唳的。”刘慧明恍然大悟,道,“抓了哪些人?”
刘佩琦小声道,“御史蒋拱宸、兵部职方司郎中尹民兴、兵科给事中方士亮以及户部主事刘嘉绩。”
“都是跟周延儒一起督师的人啊”,刘慧明感叹一声,虽然陛下放过了周延儒,但他的手下肯定不会这么好运气了。
刘佩琦道,“吴昌时也快完了。”
刘慧明道,“完就完吧,吴昌时这人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
刘佩琦嘿嘿一笑,小声道“先生,我们一直盯着董心葵,昨天终于有结果了。”
刘慧明笑道,“你们找到周延儒藏宝的地方了?”
刘佩琦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刘慧明小声道,“动作要干净利落,不要留下把柄。”
“标下晓得了!”刘佩琦接了命令,又有些担忧地道,“先生,周延儒一直在北京没走,咱们公然打劫,会不会太那啥了?”
刘慧明笑道,“放心吧,周延儒死定了,没哟这些财宝他可能留个全尸,我们这是在帮他啊。”
刘慧明嘿嘿一笑,连何欢都忍俊不禁,刘慧明不去管他们,接着问道,“宣府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佩琦道,“宣府果然有很大的问题,昨天四公子派人前来通报,请求支援。”
“那好,你抽调人手,亲自去一趟吧。”刘慧明吩咐道,“记住,既要拿到关键证据,也要保护好自己。”
“是,标下晓得了!”
刘慧明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宣府一案不容有失,这是我献给陛下的一份大礼,大家的前程都系在你们身上了。”
刘佩琦顿感压力山大,但一想到先生对自己的信任,他就动力十足,想想自己一年前不过是一个巡检兵,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连升四级,官至正千户,这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啊。
刘佩琦走后,刘慧明又叫来大有钱庄的经理潘国忠,“潘经理,咱们现在有多少钱可用?”
潘国忠是白杆兵的老人了,因为在夷陵表现得极好,刘慧明才让他闯荡京城,这几个月他连着开了两家分号,在北京城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特别是那一张“湖广人钱多豪气”的告示更是将他推倒了风口浪尖。
潘国忠见刘慧明这么问,忙道,“回大人,两家分号能动用的银子共六十万两。”
刘慧明略显失望地道,“才这么点儿啊,我还以为有几百万两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潘国忠一滞,尴尬地笑道,“属下才来半年,上半年净忙着开分号了,这几天的存银才多起来。”
刘慧明笑道,“怎么样,我给你出的那个主意不错吧?”
潘国忠拱手道,“先生大财,小人拍马难及也。”
刘慧明道,“做生意嘛,就是要折腾,不论对错,都要各种折腾,我最怕你们不折腾了。”
潘国忠忙点头称是。
刘慧明又道,“现在给你们布置个任务,每个月都必须出一个营销方案。”
潘国忠眨着一双灰蒙蒙的小眼睛,不解地问,“敢问先生,何为营销?”
“唉,我去,我特么是自找麻烦啊!”刘慧明不得不给他普及了一下营销知识,潘国忠和何欢听得如痴如醉,拜服不已。
“好了,就说这么多!”刘慧明嘚瑟了一把,见好就收,问何欢道,“六十万两银子半年时间可以养多少军队?”
何欢算了算,道,“咱们现在光练兵不打仗,只需要养战兵就可以了,省着点儿可以养八个团。”
“好,八个团就是两万五千人,够了!”刘慧明道,“咱们就扩编为四个旅,明天开始招兵。”
刘慧明打发走了潘国忠,就和何欢一起拟定招兵计划,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纸,包括人数、番号、编制、饷银等全部列在里面了,又把白杆兵军规附在后面,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报告。
只不过这个报告是横着写的,里面用了很多阿拉伯数字,刘慧明担心崇祯看不懂特意在每一个小节后面都用汉字标明。
之后,何欢又找亲自誊抄一遍,忙完已是后半夜了,刘慧明干脆不睡觉了,亲自跑到厨房整了几个菜,和何欢对饮一会儿就直接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