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蔡瑁家中,蔡瑁正在与蒯良、蒯越兄弟俩在客厅中饮酒,虽然已是初春天气,可是气温还是不高,所以客厅中还烧着火炉,暖烘烘的,蔡、蒯三人的额头上都出了汗。
蔡瑁挟了一筷子铜火锅里涮的羊肉,蘸了酱之后放进了嘴里,虽然辣得他嘶嘶吸气,可是他还是满足的点头道:“子柔、异度,这交州传来的吃法,还真不错,这酱也很好。”攫欝攫
蒯良点头道:“是啊,这酱都是右将军搜集到的海外异种调料制成,若不是右将军之力,我等哪知世上还有如此美味啊?”
他们吃的铜火锅涮羊肉,便是交州传来的,而他们蘸的酱里,配料有辣椒、花生酱、芝麻、葵花子粉末、蒜末,再用麻油调制而成,在气温很低的冬春季节,吃起来很是过瘾。
蒯越微笑道:“军师,听说主公要派你去零陵郡领军了。”
一说起这个,蔡瑁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刘表确实要派他去零陵郡领军,因为最近黄忠正在整编交州第二军团,他的兵力大量集中在与零陵郡交界的苍梧郡,这对荆州是巨大的威胁,所以刘表必须要在零陵郡囤积兵马,以抵挡黄忠的威胁。
而蔡瑁的二姐嫁给了刘表当了继室,所以蔡瑁可以说是刘表最信任的人之一,他的军事才能也算不错,刘表自然要派蔡瑁去零陵郡领军了。厺厽 笔下文学 bxwx.co 厺厽
不过呢,刘表又派了自己的侄儿刘磐去零陵,说是蔡瑁的副手,可是蔡瑁当然也知道,这其实是刘表派刘磐盯着自己呢。
虽然蔡瑁是刘表在荆州最信任的人之一,可是那是因为他只能选择信任蔡瑁,实际上,刘磐是刘表的侄儿,他才是刘表最信任的人,只不过刘磐还年轻,在荆州军中的威望不足,所以他才让蔡瑁领军,而让刘磐副之。
蔡瑁知道,他在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刘表不是看不到,只不过蔡家在荆州根基太深,所以刘表才不能动他。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蔡瑁今天才会请蒯氏兄弟到家里来饮酒,其实也是想跟他们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因为他知道,蒯氏兄弟在私底下也有不少小动作,他们蔡蒯两家作为荆州最大的名门望族,在这样的大事上,是肯定要守望相助的。
听蒯越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蔡瑁皱了下眉头,假意说道:“异度,酒桌上说这个干什么?咱们好好喝酒,这羊肉不错,你们多吃点。”
蒯越与蒯良对视了一眼,又笑着看向了蔡瑁道:“德珪兄,羊肉虽然好吃,酒也好喝,可是你不怕我们喝多了,没人跟你说话了?”
蔡瑁也笑了起来,他又吃了一筷子羊肉,辣得满头大汗,他赶忙喝了一杯酒,用手绢擦了擦汗,这才心满意足的说:“行,那咱们就说说这事吧。”
蒯良也笑道:“良洗耳恭听。”
蔡瑁正色道:“子柔、异度,我们蔡蒯两家是世交,什么话也不需要瞒着,我问你们,就这件事情,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二位都是才智之士,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蒯良和蒯越自然都知道蔡瑁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这是关乎荆州生死存亡的大事,也是关系到他们蔡蒯两家以后的前途的大事,若是一个选择不好,他们蔡蒯两家只怕会面临灭顶之灾。
在大势面前,即使是他们这样的大世家,力量也是无比微薄的。
蒯良道:“德珪兄,我听说你家的文通如今在交州干得不错。”
文通便是蔡瑁的族侄蔡亨,如今蔡亨已然是南海郡中宿县丞,前途十分光明,可以说蔡瑁在交州投的这一注已经算是很成功了。
蔡瑁笑道:“你们蒯家的希圣也不错啊!”
希圣便是蒯良蒯越的族侄蒯贤,他如今是南海郡博罗县丞,前途也不亚于蔡亨。
虽然蔡亨和蒯贤都不是蔡瑁和蒯良蒯越的直系亲属,只是族侄,可是对于这两个家族来说,有了这两个人,若是周晔得了天下,他们的家族血脉至少也能够流传下去,延续蔡家和蒯家的辉煌。
三条老狐狸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巘戅&#戅
对于他们来说,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蒯良接着说道:“既然你蔡家有个文通在交州,还干得不错,你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你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听了蒯良的话,蔡瑁倒是有一些意外,因为蒯氏兄弟其实也是亲交州的,他们跟交州的贸易往来很多,也送了一个蒯贤到交州当官,可是蒯良现在却让自己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蒯良是什么意思蔡瑁知道,那就是让他好好带兵,好好跟交州军打上几仗。
蒯越笑道:“就算是做生意,也得要有足够的本钱、合适的价格吧,若是就那样简单的就将自己卖出去了,倒是被人看得轻贱了。”
蔡瑁听了蒯越的话,倒是明白了,是啊,要是自己一仗不打就将荆州给卖了,那反倒是被周晔看得轻贱了,那他还有什么地位?
这可跟徐州的情况不一样,徐州是陶谦让给周晔的,可是刘表却不会把荆州让给周晔,而且刘表对蔡瑁也算不薄,若是蔡瑁主动将荆州卖给周晔了,那只会被天下人所年轻,周晔自然也不会看重他。
蔡瑁点头道:“异度说得有理。”
不过他转眼就自失的苦笑起来:“就算我好好打仗,也不是交州兵的对手啊。”
蒯良和蒯越也是苦笑摇头,是啊,就算蔡瑁好好打仗,荆州兵也不是交州兵的对手啊,交州兵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
蒯良道:“德珪兄,你此次出兵,我蒯家必定全力相助,我蒯家私兵一万余人全都交给你。”
蔡瑁闻言大喜,在荆州,最有战斗力的反而是这些大族的私兵,蒯良这样做,真的是全力相助了。
蔡瑁连忙向蒯良道谢,又连连向蒯良蒯越兄弟俩敬酒,三人喝得很是尽兴,也许他们知道,以后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尽兴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