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晔又和魏翱一起走到了那堵墙前面,这堵高两丈宽两丈长两丈的墙已经整个塌了下来,墙里的夯土也都流了下来,变成了一条斜坡,已经完全失去了防御的作用,攻城士兵完全可以沿着这条斜坡冲上城头,甚至骑兵都能在这条斜坡上冲锋。
要知道,这堵墙是完全按番禺城墙的规格建造的,外面包了很厚的砖石,是异常坚固的,可是也顶不住这炸药包的一击,可以说,天下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城墙能挡住炸药包的攻击了。
周晔的心中心潮澎湃,魏翱提纯制造的黑火药纯度确实很高,而且按照周晔说的方法制造成了威力更大的颗粒状火药,这才有了这么好的效果,这标志着,热兵器的时代就要来临了。
这才是周晔争霸天下的最大底牌。
周晔激动的对魏翱道:“伯阳兄,你立了大功了!”
魏翱从来没见过周晔如此激动,在他的印象里,周晔从来都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今天他却有一些失态,这证明他制造出来的这火药是一种了不得的东西。
当然,魏翱自己也知道,这火药确实了不得,虽然他不懂军事,也知道这种火药在军事上的作用是巨大的,在火药面前,不管什么样的坚城都是笑话,从这一点来看,周晔的激动和喜悦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周晔的野心,魏翱不是没有发觉,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自从他的父亲死在党锢之祸中,他对这个朝廷就已经死心了,现在的天下在这个朝廷的治理下越来越糟糕,到处乌烟瘴气,生灵涂炭,这样的朝廷,灭亡了才好呢。
魏翱入山修道,其实就是一种逃避的心理,因为他对现实深深失望了,可是到了南海之后,他发现南海才是他心目中的乐土,以周晔治政的本事,若是他来当天子,这个天下一定会比现在好上一百倍吧?
魏翱也下定了决心,一定帮助周晔制造出更多的火药兵器来。
在南海几年,他并没有拿出什么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来,他也觉得挺对不起周晔给的优厚待遇的,那么,就用这火药来一酬君恩吧。
想到这里,魏翱笑道:“方伯,此乃翱分内之事,何功之有?翱受方伯大恩,正是酬恩之时!”
听了魏翱的话,周晔和他对视一笑。
周晔给魏翱提了一些建议,让他能够提高火药的威力,并且跟他说了手雷的制作方法,让他研制手雷,手雷这种武器研制出来,也是非常有用的。
当然,威力最大的武器还是火炮,这个任务,周晔将会交给钢铁厂来完成。
钢铁厂在周晔的有意控制之下,现在的规模并不算太大,因为南海郡的钢铁需求量并不是很大,和现代城市不能比,规模太大了只会浪费,不过这几年来,钢铁厂在冶金技术上的研究是卓有成效的,在周晔的指点下,钢铁厂这几年一直在冶钢时加入各种微量元素,研制出了多种有特殊功效的特种钢,比如不锈钢等等。
现在的钢铁的强度也是以前所不能比的,这都是这些年钢铁厂的技术积累。
在铸造技术上,钢铁厂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说别的,铸造大炮的身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而铸造出了合格的身管,大炮的试验成功就不会太远了。
周晔又视察了一下这个秘密基地的护卫,这个秘密基地有整整两个百人队保护,而且全是作战技能最强的山地营士兵,山谷外面明岗暗哨到处都是,就算是一只蚊子,也不可能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山谷,而在山谷里,一个百人队可以对侵入者进行正面拦截,以他们的装备和火力,哪怕一千人也不可能在他们的正面拦截下轻松攻入山谷。
等到手雷批量装备这些护卫之后,哪怕这个世界上最精锐的部队,都很难攻进这个山谷了。
就算来犯之敌很强大,护卫力量顶不住,可是当护卫们放出求援的烟花之后,离这里最近的州兵立刻便能够来援,最多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有这样的护卫力量,周晔觉得这里算是万无一失了,这里可是南海的腹地,怎么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敌人攻到这里来呢?如果真有那一天,只怕南海也离覆灭不远了,那样的敌人会是谁?外星人吗?
当然,火药这事太过重大,所以一定要严格保密,万万不能泄露出去,所以无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就在周晔这里在火药武器上取得重大进展,大汉朝的车轮还是沿着历史的轨迹无法阻挡的向前滚动着。
京师有望气者告诉天子说,宫中有刀兵之气,两宫将会流血,天子便想作法破解,于是便搞了一次大阅兵,阅兵结束后,天子问讨虏校尉盖勋曰:“吾讲武如是,何如?”
勋对曰:“臣闻先王翟德不观兵。今寇在远而设近陈,不足以昭果毅,只黩武耳!”
帝曰:“善!恨见君晚,群臣初无是言也。”
盖勋是汉末名将,和天子对答之后,他便对袁绍说:“天子还是很聪明的,只可惜被左右奸臣给蒙蔽了。”
袁绍深以为然,于是,盖勋便和袁绍谋划如何诛灭宦官。
蹇硕害怕了,跟天子进言,让盖勋出京为京兆尹。
虽然这些谋划都没有成功,但是这代表着,士人与宦官之间的矛盾已经激化了,几乎是一点就着。
这年的十一月,王国围陈仓。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人以拒之。
董卓谓皇甫嵩曰:“陈仓危急,请速救之。”嵩曰:“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兵。陈仓虽小,城守固备,未易可拔。王国虽强,攻陈仓不下,其众必疲,疲而击之,全胜之道也,将何救焉!”国攻陈仓八十馀日,不拔。
相信在此时,董卓还是大汉的忠臣,他后来乱汉,只不过是因为大汉暴露出了自己的虚弱,这才激起了他的野心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