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抵达松江府上海县
随着船只缓缓靠岸,王应熊迈步踏着木板缓缓走下遮洋船。这次跟他行动的是两种船。一种是一千料的遮洋船,尖底、四桅杆、龙江船厂造。还有一种是四百料的钻风船,可以运米四百石。当然也可以运兵运人。随着王应熊的下船,所带的兵马也开始陆续登陆。战马这次带的不多,只带了数百匹,海上时间较长,带的战马多了,恐怕会大量死亡,得不偿失。不如在江南当地进行调用军马使用。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三十几艘的船上的数百匹战马和五千精兵,还有携带用于采购粮食的几十万辆银子,终于全部都到了岸上。海上长时间的坐船,让刚下船的人马有些头重脚轻,步伐虚浮,头晕目眩。缓了半个时辰后,等所有人都渐渐适应陆地上的生活后,有关军将开始下达军令,派出的哨探,向上海县县城进发。王应熊看着身边的五千精锐士兵都在紧张有序的展开,心中的莫名立即消失而散。他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远处停锚的大船,便下达命令道:留守一千人护船,其余兵马和人员随本钦差进城。……与此同时。松江府府治之地于华亭县。府衙。知府方岳贡,正在批阅公文。他从崇祯元年开始担任松江府知府,到现在已经有了十年。这很不寻常。要知道大明官员三年一考,九年考满,就会升迁或者迁转他方。但是他,已经十年知府,却是依然守在这个位置上。笔趣库只因他不爱跑动交际,朝中也是没有什么后台,松江府鱼米之乡,沿海这一些年也是比较平静,他做的都是修筑海堤,整顿治下吏治等一些民生事情,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政绩功绩也显不出来,并没有得到朝廷重视。在原有的历史上,崇祯十三年,方岳贡被人告以贪污银子三千两,使他被捕入狱,不过此举,入狱一事,非但没有辱没方岳贡的名节,反而提高了他的声誉,查清方岳贡清白后,当时的给事中方士亮,向崇祯帝推荐了方岳贡以后,随即被提拔为山东副使兼右参议,负责江南的粮食储运。正在看文书的方岳贡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的一名心腹幕僚急急走了进来。方岳贡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幕僚不解的问道:有何急事?大人,不好了,上海县知县派人急报,海上突然过来了几十膄大型海舟,当地已经收拢百姓、官兵入城,同时向府衙和大人求援。方岳贡脸色一凝,有些不相信,他向自己的幕僚说道;此事怪异,倭寇早已绝迹多年,大规模海盗也被朝廷招降和击败,我松江府离南京很近,这里兵马密集,岂有海盗大规模到这里逞凶之理?可确认就是海盗来登陆?这个……报信之人没有确定的说法,说是看到密密麻麻一大片船向陆地驶来,便立即撤退回城而去。幕僚回道。方岳贡想了一下,便让报信的人进来自己又问了一遍。松江府兵马不多,只有一个守御千户所,军户逃亡,只有数百人,剩下的只有一些巡检司的弓兵。再就是他平时训练的两千乡勇民壮。召集兵马,随本官前去察看,同时派出人马前往南京报信求援。方岳贡虽然不相信会是海盗大规模来犯,但他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来应对。……上海县城城外。上海县城池周围凡九里,高二丈四尺,门大小凡六,东曰朝宗,南曰跨龙,西曰仪凤,北曰晏海,小东门曰宝带,小南门曰朝阳,水门三座。可以称为大城。内有居民万人,青壮数千人。经制兵马四百名,水兵八十名,哨船八只。加上收拢百姓,城内可守青壮人马可观。由于嘉靖倭乱的影响,上海县城池历届知县不断加强下,环城的沟壕和月城,城墙上的敌楼、角楼、箭垛、穿廊、瓮城等一应俱全,防御不下于府城。有此条件,上海知县倒是不怕海寇来犯。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外终于看到有兵马过来,不过只有十几骑。这倒是让上海县城等守军官员有些总诧异。海盗来犯,还会带马?十几骑历城越来越近,但人数这么少,守军官员等还很镇静。离城几十丈远,十几骑停了下来。上海知县接钦差大臣内阁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兵部尚书、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应熊大人敕令,前往迎驾。一名大嗓门军士拿着一个铁皮桶大声对着城上喊着。钦差大臣?大学士?王应熊……城上官员守军有些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确实穿着大明军服,但这不代表什么。不过王应熊这个名字,上海知县为官数年,还是知道的。但是,不是已致士回乡了吗?光凭对方在城下喊一喊,城上官员当然不会相信。数名上海官员将领会商了一下,便要求对方做吊篮上城几人进行核对,这也是一种试探。对方敢上来几人,那就是有一定的可信,不敢上来,就是海寇。可是,出乎意料,很快城外下面就有数名骑兵下马,放下兵器,走到了城上放下的吊篮。几人缓缓的上升到了城墙之上。搜身以后,几人被带到了城内城墙根。上海知县和县丞、主薄、典吏,以及刚刚匆匆赶来的驻守上海的海防同知等人,都在打量着眼前的几人。尔等是哪里的兵马?我等来之京营。军兵四人同声答道,却有一人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本官锦衣卫百户。听到眼前五人如此答复,海防同知眼睛一眯,问道:既是朝廷钦差行辕兵马,怎会走海上过来?他的意思是海上危险,风云莫测,路上不安全,钦差大人怎会冒这么大的风险?钦差大人自有考量,我等属下不知。锦衣卫百户答道。这时,上海知县直接问道:可有身份证明?有!几人都拿出了腰牌递了过去。几个当地官员摆弄了一会手中的腰牌,他们也分不出真伪,无从决定。但心里已经是有所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