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从身边的锦衣卫手中接过新的官服、官诰、银制总兵令牌,返回里间换好官服后,直接调集自己的亲卫,便准备和锦衣卫等一同进京。
新的一身官服一穿出来,立即引来大批军兵将领和亲卫的大声恭贺和庆祝。
安排好进京的亲卫,周大虎又找来宋时和王庙鱼等一干亲信。交代了一番,便匆匆离去。
进京,杜应芳要带上,霍维华这个他有些犹豫,想了想,自己刚刚升职总兵,还是不要激怒那些清流言官吧。
安排好了霍维华,周大虎和杜应芳立即带着三百亲卫,向京师方向驰去。
宋时等人目送周大虎一行人渐渐远去,眼中满满都是心疼自己家大帅奔波不停,实在太辛苦了。
……
两地相距千里,周大虎等人一人双马,十天后到达京师,下住兵部会同馆。
第二天便得到通知,等宣大总督杨嗣昌一到,一起觐见皇上。
在等待的时间中,崇祯八年二月二十九日,上谕下达,京师三至五品官员,举荐知府一人。在京科道官员,以及京外巡按府道等官员,举荐知县一人。过期不举,议处;失举,连坐。
此事周大虎早就先知先觉,他自己也想谋几个位置给自己人,用于发展。但碍于自己武官的身份,没法举荐。
周大虎很苦恼,没有自己人的文官配合,大力发展水利措施屯田就是空谈,有钱也是无地而用不上。光靠卫所的地,想储粮备灾,远远不够。
可惜的是,历经唐末、五代藩镇武将祸乱天下、朝廷政权更迭频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惨痛教训,大明各级文官对武臣的扩权十分警觉,一有异动,就会齐力群殴,大力讨伐。
举荐这个事情,时间跨度很长,现在还不用着急,自己会慢慢的想办法掌握几个州县和府一级职官,进行建设,屯粮备荒练兵。
数天后,九月初,带着一身疲倦的杨嗣昌到了京城,这还是他时隔数余年第一次进京。
也是崇祯皇帝即位后第一次进京面圣。
诸多感慨,诸多思绪,一起涌入脑中。
在会同馆,两人见了面,感慨不少。杨嗣昌更是唏嘘短短时间不见,周大虎的身份就发生了变化,升职为总兵官。
他想了想,这恐怕已是大明以来最年轻的事权总兵官。但同时也是最没有争议的的总兵官。
两人一番叙旧后,转入正题。
杨嗣昌道,“周总兵发给我的密信,很快我就接到了,本督看了之后吓了一跳,如果事实为真,建虏称帝和大明分庭抗礼,极有可能发生。”
“那么明年逆奴再犯京畿威逼圣上承认其地位、帝号、恢复通商贸易等,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此事甚急,怪不得皇上见你我当事人,招来问话。”
说到这里,杨嗣昌呵呵一笑,道,“本督在这里先恭贺周将军荣升团练总兵官一职了。有了天子授权,周将军就更能练出更多精兵,驰骋沙场,为国效力。”
杨嗣昌对周大虎能事先告诉自己玉玺之事,心中还是很感激的,这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
如果他不知道此事,而皇上认为他该知道,像今天招到宫里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出了大丑?这是会在朝臣里成为笑柄。
这件事他很感激周大虎。
要知道周大虎不完全属于他的麾下,主职是河南一地卫指挥使兼参将。
不告诉他,单独上疏,也是合情合理。
一番沟通,叙话后,杨嗣昌和周大虎便告辞,各自回去准备明天皇帝召见的事情。
会同馆中,昏暗的灯光下,周大虎坐在那里默默的思考着,心中不断权衡着利弊,以及事情发展的有关的预测。
自己是继续做缩头乌龟、韬光养晦呢?还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向皇上建议除弊呢?当然这个风险很大!
如今自己的官职已经升无可升了,声名也已经出去了,他已经不想再这样看着朝政败坏下去了。他想贡献一些自己的力量,哪怕失败也要试一试,搏一搏,即使削籍为民,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实力也是不怕。
想到了这里,周大虎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他叹了一口气,到了自己现在不缺吃穿、不缺富贵的地步下,他更想多为自己看到的百姓多做一些事。
个人能力实在有限,他想多做一些事,多救一些人,他不想再忍耐而要等到自己已经有把握的时候再出手。
他觉着再等待,默默的发展苟下去,会磨平自己的一腔热血。
周大虎苦笑一声,希望明日自己不会被皇上下狱。
明日事?谁知道呢……
……
文华殿。
因为是机密要事,大殿之中只有六名内阁辅臣、兵部尚书、周大虎。杨嗣昌等寥寥数人。
只是短短半月日子,内阁已经有了变化。
太子太保文月阁大学士王应熊以泄旨早知和阻凤阳杨一鹏移镇之事,上疏引罪,崇祯皇帝准之。
王应熊次辅,时年四十七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罢免甚是可惜。
隆武二年(1646),清军入川,招降王应熊,王应熊斩杀来使,弃遵义入毕节,而卒。永历朝,赠太保、建极殿大学士,谥号“文恪“。
看见人员到齐,殿中高坐的朱由检直接问道:“周爱卿,玉玺之事。可是为真。”
“臣认为是真的。此乃建虏底层士兵为了活命情急脱口而说,乃是意外得知,没有时间作假,也没有必要作假。玉玺之事不是军事机密,而对建虏来说这是祥瑞,但还是没有回到辽东,建虏也不会张扬。有一定的秘密,但还不是最高机密。”
朱由检想了想,说道,“那名说玉玺之事的建虏可还活着?”
周大虎就怕这种事。
这事是他自己根据历史之事编的真事,事是真的,但情况是建虏俘虏没人说啊。这是要押人到京师询问核实的节奏啊。
“死了,臣手下对建虏恨之如骨,一问完话,就顺手宰了。”
“那别的建虏俘虏可有审过?有没有旁证。”兵部尚书张凤翼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