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退走后,周大虎暗忖道:“不能全用民间建城的匠人,卫所也有许多这样的匠人,用着更放心,还能改善他们的生活。城墙分为四面,军籍匠人和民匠各负责两边,这样更好。”
想到这里,周大虎心中有了解决方法和定意。决定明日启程赶赴府城处理彰德卫的有关情况。他倒要看看彰德卫到底糜烂到什么程度?严重的话。他不介意杀一批贪官污吏。
只是他心中有一件事有些纠结,要不要将后世的有些技术提前引到明末,这样会不会严重影响到历史,出现一些不可预测的事。另外这些在后世很简单的东西,如水泥。玻璃等,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在后世的时候,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些物品的制作方法,谁知道会穿越的事情发生呢?
如水泥知道是石灰石烧出来的,倒是知道是哪几种原料,只是比例并不是太清楚,如今要用此配方,却是有些为难他自己。
周大虎想了想,也罢,找一些烧窑的人员过来,将其大概方法告知,一点点实验就行,有了决定事情就好办了。至于水泥也许来不及这次扩建城池使用,也无所谓,大不了还用老的方法使用糯米汁为黏合剂建造城墙。
周大虎知道这次从京城过来的老匠人,其中就有烧窑的老师傅,再加上自己彰德卫也会有这样的人才,民间这样的人才更是很多,这倒不需要刻意去找。
想通了这些事,周大虎身上轻松许多,他自从到了这个明末,心中一直不愿意用后世超前的技术引进到明末,主要因为他认为技术是一步步实践出来的,一下出来,有些太天翻地覆。
周大虎决定明天就带兵出发去彰德卫,所带兵丁人数就定为一千人。田原不会再当什么巡检司的官了,他要在一边协助自己整顿彰德卫,并且协助自己将六千营兵招满并训练出来。
当然田原的巡检司一职,会被一些有能力的自己人顶上去。这个位置虽然官小位卑,但是实际权力确是很大,其掌关津之地,提督盘诘之事,巡查抓捕之权。这个位置不但不会丢,还要跟扬中玄大人说一声,还要把所管三府之地的其他几处巡检司职位拿到手中。
此事过些天他就会和扬中玄大人说好,把自己人安排到其中,
第二天一早,周大虎带上一千身着镶铁棉甲的精锐步兵,两百骑兵浩浩荡荡急速向彰德府赶去。
……
彰德府彰德卫衙署,宋时和王庙鱼脸色肃穆,带着一丝青色有些不好看。
二人此时坐在书案面前,书案之上放着几大摞彰德卫有关文书案卷,卫所有关的军籍黄册,卫所的土地卷宗,书案放着几册翻开的卷宗,有些凌乱不堪。
“真没想到彰德卫五千六百人的员额,现在逃军的只有两千多户,只有不到一半员额,怎生如此?”
“还有卫所的军户土地,也是少了不少,土地哪里去了?”
宋时有些发怒,虽然他跟着扬中玄在基层见过了无数黑暗和不公,心中已经锻炼的古井无波,甚至有些麻木。但今日不同往日,他已经有了官身,还有了靠山,他不想再沉寂下去,想用自己所学,造福一方。
与他宋时不同,王庙鱼没有经过官场锻炼,但他在底层社会挣扎了这么多年,人情世故是极为熟悉,卫所的弊端也不是几年几十年形成的,解决也是不能急于一时,所以心态更是平稳。
“宋大人,不必动怒伤身,这些弊端也不是一时积累,卫所已经是全面没落,当年的太祖的精锐之兵,现在已是只会种地的农夫。只有等将军大人过来,才能镇住这些卫所兵丁,大开大合的进行革新除弊。再等一等吧、”
宋时无奈也是长叹一声道:“那就再等等吧,等将军过来再说。”
宋时翻着手中的其他有关文书,眉头紧皱,这就是一个烂摊子,就是大人来了也是没有办法,除非革新除弊的同时,还要进行输血才行。宋时不由抬头陷入沉思。
……
与此同时,彰德卫的几位同知、佥事主官也是心绪不宁。
新的指挥使是皇上亲批,更是军功卓著,手下有数千精锐之兵,年轻的很,一个不到弱冠的毛头小伙,除此以外,最要紧的是其是白身出身,不懂官场规矩之道,其年轻气盛,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是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让他们一直提心吊胆。
一座大院内,一间精致别雅的书房,指挥同知毛玉盯着手下的亲卫问道:“那几位大人可曾回来?”他问的是彰德卫几位同知、佥事的动静。现在大家都在积极活动,前些日子圣旨一下,任命周大虎为彰德卫指挥使兼参将后,都纷纷跑到开封省城去活动关系去了,他们也是害怕周大虎这个他们不熟悉的人出手对付他们。还有几个千户也是因为被免职带冠闲住,心中喊屈,也是跑去活动去了。
这名亲卫随即回道:“大人,已经有数人回来了,这些人不敢在开封久待,估计这两天都会回来,但五位大人还没有回来。已经有信使传来消息,那个新上任的周指挥使已经带兵往府城过来了。”
毛玉听到这个信息,眼神一凛,迅速问道:“带兵而来?带了多少人马?”
“据信使传来的消息,两百骑兵,一千步卒精锐,人人都身披重甲。”亲卫躬身回道。
听到周大虎带的兵力人数脸色一变,彰德卫衙署这里还有其二百骑兵,一算,足有一千四百的精锐之兵,还是和建虏做过战的精兵,这是要翻老账吗?翻了老帐真敢处理吗?卫所的弊端黑账已是牵连甚广,敢杀人吗?不杀人,能解决吗?他拭目以待。如果其真能将彰德卫的弊端梳理好,重新有活力,他愿为其牵马坠蹬,驱使在前。
想到这里,毛玉鼻子冷哼一声,“只怕这个年轻的周参将、周指挥使没有那个胆量,不入这个官场,不知其水之深,不碰个头破血流,不知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