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吃惊的问道:“这么多?招买兵马有钱了。”
周大虎对赵民反应很是满意,点头道:“不错,在这越来越乱的乱世之中,有强兵劲旅才能自保,才能建功立业。”
周大虎接着道:“军功没要升职,影响的只是士兵一级和百户以下武官,对我们这些百户和其以上的武官,没有影响,带队杀敌得胜就是军功。”
“此次我还兼着代州守备加振武卫指挥使衔,兵部的意思是你作为我的副手,先行一步坐镇代州,有警,我再带兵去援。此事你要做好准备,我已对皇上说了明年可能建虏还会西去追击蒙古察哈尔部,回程时可能抢掠山西等地,让我兼任山西之官亦然是有此意,因为我等在山西代州等处打了胜仗。”
“这次回去停不了多久,你就要带兵过去坐镇。所说建虏之事,是真的,我等这次所俘获的蒙古兵中,有一些就是新附建虏的蒙古察哈尔部降兵。你去之后要好好练兵,做好准备,建虏来了再从他们身上抢一把,撕下几块肉。”
说到这里,周大虎咬牙恶狠狠的说道:“建虏这群强盗已经抢掠成性,恶行难改,畏威而不怀德,只有打疼他,他们才知道害怕。可惜咱们实力太弱太小,只能小打小闹。而朝廷之中关系复杂,党争不断,而我等位卑言弱,借不上力量。”
宋时这时插话道:“大人,明年如果建虏真的是西追清剿察哈尔部,返回之时劫掠山西等地,朝廷亦无法相抗,大人也恐怕难以建功。”
宋时接着说道;“明年建虏追击察哈尔部,定是以骑兵为主,这对大人建功尤为不利,大人要早有谋划才行。”
周大虎点头,一笑说道;“宋先生说的有理,不过为时还早,见机行事就行。皇上也知道我等兵马情况,只要保证代州无事就是有功无过,况且还有数月时间可以利用练兵、修城等事。也许建虏不来呢。事无定数,见机行事就行。”
周大虎又笑着说道,“此时就是一说,让赵民心中有个准备。如此而已。”
“大家的升职很快也会下来,阵前临阵救回被掳二名口者、照首級一颗例、赏银五十两,还有代州守城之功,我估计山西方面应该报上来了,也许兵部和皇上已经呈堂阅看了。”
这次自己所带之兵皆是军功要银子,不为自己手下要官职,是因为他和扬中玄和宋时三人都认为,下面的兵丁现在需要的是钱粮,官职乱世之中得之不难。况且百户以上的官职,已经不是靠军官个人勇武数军功人头,而是看胜率部下兵丁所斩军功首级而定。
另外,守城功和临阵夺回人口的军功也能升赏,现在需要的是固本培元,招募军民训练和打造兵器,储存粮食以备未来河南的大饥荒。这次皇上新设河南河北路参将,六千人马自行招练,大小军官也是由他自己推荐上报批准,这也是对他部下将士的另一种变相的升赏。
三人聊了一夜,天明才各自离开将歇。
周大虎不急着走,刚来的兵马车夫需要休息一天,老匠人的招募也已经完成了,每人三两的安家费也发了下去,共招了二百五十多人,这是一大笔人力财富,干不了不怕,当指导也行。至于工匠的自守封闭传承观,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来就行,不行也无所谓。
……
紫禁城皇宫,乾清宫。
朱由检听着王承恩有关周大虎这些天的汇报。周大虎的有关详细情况每天都有锦衣卫汇报,他想看看周大虎突然坐上高位的表现和秉性。
“皇爷,周参将城外大营昨天来了一队三百人的精锐骑兵,还有数百辆牛马骡车,老奴认为是周参将调来的保护那二十万两军功银子和上百车甲仗的兵马。”
“这几天,皇上答应调给周参将的打造火器鲁密铳的匠人,也都办妥了,工部原来是答应他三天内解决匠人的问题的,没想到周参将自己跑到匠人住的地方,把事情解决了,每名匠人都给了十两安家银。”
“另外,这个周参将还通过一个姓何的老匠人,又招募了二百五十余名各式各样的老匠人去彰德卫做工,安家银每人三两,忙的不亦乐乎。皇爷,这些老匠人中还有一些铸炮的老匠人,要不要制止住,不许有人在京师私自招募匠人等事?”
王承恩又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这个周参将倒是有些与众不同,别人升官发财后请客宴友,呼朋招友,到处请客送礼。而这个周参将却是领了银子后,见兵部尚书张凤翼只送了一两银子买的一包茶,对匠人却是大方不少。”
朱由检听着心中还是很欣慰,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最忌讳的是文臣武将的勾连,他看重周大虎的就是三点,一是能打胜仗,这是根本;二是年轻有培养价值,三是白身而升,与朝中没有牵扯。
至于那些匠人,现在已经不同过去,过去朝廷保密至严的火器和大型火炮制造方法,现在已经不是秘密,地方和都司卫所军器局和杂器局都已经开始制造和铸炮。连建虏都已经掌握了红衣大炮的制造技法,还有什么顾虑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沉声说道:“不必了,放行。”
他接着又问道:“周大虎的人口功和守城功升赏下来吗?”
“还没有,兵部和户部说周大虎的升赏已经办了一茬,他们想这些军功赏银往后压一压,三个月后再下来。”王承恩轻声回道。
听到这些,朱由检怒声而道:“升赏宜早不宜迟、宜块不宜慢,拖延下去,只会寒了敢战之兵的军心,他们不知道吗?”
“兵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户部觉着压力太大,周大虎一战已经拿走了朝廷二十万两银子,接下来人口功赏银按定例户部还要出八万多两银子,户部说压力太大,要缓一缓。”
朱由检有些吃惊,钱粮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心痛之事,用兵要钱粮,赈灾也需要大批钱粮,朝廷财政已经入不敷出,一直在在苦苦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