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谨遵大人钧令!”
曹一山重重的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缓缓起身退出营帐,长吁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周大虎虽然年纪不大,身上却是威严日重,令他一个老兵在面对周大虎时,也是颇有压力。
处理完这些必做的手头事后,周大虎将目光转向了建虏俘虏和随军杂役人员。尤其是建虏的随军杂役人员,里面有不少建虏的随军工匠,周大虎是大感兴趣,他要亲自去看一看,里面有没有自己急需的稀缺人才。他心中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很快,李堂被急急的招到牙帐之中,一到大帐之中,李堂便拜到在地,口中恭敬而道:“小的李堂叩见大人。”
“免礼,请起。”
李堂起身后,帐中护卫随即搬来一把椅子让李堂坐下,李堂赶紧谢恩道,“多谢大人赐座。”
“你是我看中的人才,不必事事感谢,快快坐下我有话问你。”
李堂见有公事问他,便不再矫情扭捏,径直坐下等待周大虎问话。
“李堂,你主管建虏俘虏之事,可摸清所有建虏俘虏的底细?”
李堂赶紧起身恭敬答道,“回大人,卑职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些俘虏的底细,收获不小,容后再细细上报与大人。”
周大虎大手一摆,直接而道,“别容后了,捡重点的于我说一说,稍后我过去一趟去看一看这些人,能留的就留下,不能留的先记着回到林县之后就杀了。”
李堂行了一礼开始说道,“大人,除了那些战场上抓的俘虏外,在代州城外建虏大营中抓的建虏杂役不少,共有三百八十三人之多。但经过卑职的仔细盘查,其中有不少人都是随军工匠。”
“卑职从降兵降将口中得知,这次建虏为了征伐大明,进行了全部动员,规定每甲喇出弓匠二名,每牛录出铁匠一名,还规定每甲喇携带五、镩五、锹五、斧五、锛五、凿二;每人随带镰刀,各备一月糗粮,以便用于修理武器,也用于攻城器械制作修理等。得知此讯后,卑职深挖细查之下,这些留在营中的杂役有不少是建虏随军的弓匠和铁匠,其中弓匠十八人,跟随学徒每名工匠带有五人,共计九十八人,铁匠十九人,学徒每名工匠带有三人,共计五十七人,木匠二十一人,还有马夫几十人,兽医十八名、牛医五名。”
周大虎越听越是高兴,这些匠人都是他最要的技术人才,他现在缴获众多,加上军功赏银和人口军功赏银,现在他不缺银两钱粮,也不缺战马,就是急缺各种技术人才把手中的银钱转化成战力,这次回到林县之后,他要大力扩军,起码要扩达到万人兵力,兵源好找,周大虎已有腹策在胸,剩下的就是盔甲兵器和训练,这都需要工匠来帮忙完成,这不机会来了吗?
自己神臂弩迟迟形不成大的战力,现在只能当成手中的一张底牌使用,是相当憋得慌。为什么?就是因为其工艺复杂、缺少工匠人手而产量太低,现在又增加了近百人匠人和学徒,岂能不喜?
还有,自己缴获了不少战马,自己还没有想的那么周全,兽医突然就有了,周大虎心中乐开了花,却是强忍喜悦,面上不露声色,立刻起身说道,“好,干得不错,走,带路,随我立刻去看一看那些工匠。”
周大虎说完就走,作风雷厉风行,李堂紧紧跟随身边,
周大虎边走边问,“俘虏现在什么情况,还安分吗?”
“回大人,建虏先前听到攻城炮声后,有一阵子异常兴奋,不断地挣扎谩骂,甚至以绝食不吃饭相威胁,要不是大人有所交代,小的早就狠狠教训他们了,肯定要毒打他们一顿。还好有大人先见之明,给这些野蛮之人都上了枷锁,他们根本翻不起一丝浪花。”
“除了建虏真鞑子有所挣扎外,蒙古鞑子和建虏的汉兵、汉军旗兵丁都是十分安静,也很配合我等的管教和看守,不少人还表态愿意为我军效力,我没有答复他们,先凉一凉他们再说,还得大人决断他们生死去留。小的不敢有所逾越。”
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一座大的院子中,门口站着四名身穿铁甲身佩腰刀的壮汉看守,远远看见周大虎后,就急忙跑到跟前行礼道,“建虏看押守御兵赵大、陈山、郭瑞、邓三拜见千户大人。”
“快快请起,你们有公务在身,今后不必跟任何人行礼,知道吗?”周大虎肃声说道。
“尊大人军令。”
行完军礼后,四人立即回到大院门口重新站好执行值守任务,身体笔直,带着敬佩的目光目送周大虎一行人走进院中。
一到院中,李堂就开始依次解释院中房间关押之人,听完解释之后,周大虎径直向关押匠人的屋中走去,周大虎的心一片火热。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屋中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周大虎只好站在房门边慢慢适应屋中黑暗,稍等片刻之后,眼睛方才适应这屋中黑暗。
一适应屋中黑暗,还未等周大虎进去,身边亲卫先走一步进了进去,以察看是否有危险存在,片刻之后,屋中传来声音,“大人请进。”
周大虎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亲卫先查看之后,自己再进去的惯例。他自己并不反对这种形势保护,粗心大意在这大乱的时代,是要不得的。周大虎自己很支持身边亲卫的各种谨慎。他可不想“大意失荆州”自己糊里糊涂身死道消,毕竟小心使得万里船。
周大虎走进屋中,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和混杂着一股臭味,这还是放开通风了好一会,他忍者这难闻的味道,定眼望去,屋中四角蜷缩着一堆人,身边放着几卷被子,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双眼无神,见人来了也是无动于衷,周大虎心中一阵心痛,这些人原先都是大明朝之民,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怎不叫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