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和父母夏长海夫妇夏末末钟远强进了家里,才发现家里原来有人,钱苗今天下午都没有上班,而是在他家里帮忙做饭。
赵长安随即把皮草拿出来送给江婕,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顿时惹得屋里的三个女人哭了一场。
先是惊喜的江婕忍不住说了赵长安高中三年的苦,然后是母亲张丽珊说了自己和老公后来才听人说夏武越和乔三欺负了自己的儿子,可为了这个家两人只好苦苦忍耐,甚至从来不敢问儿子他们是怎么欺负自己的儿子,钱苗则是说儿子的右臂被夏武越找人寻衅打断,高考打着绑带上考场左手写卷子,本来是211的料子,结果只能考进一所省内的一本。
夏长安,赵书彬,钟远强,只是默默的吸烟。
只有赵长安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再回到这个分支线的节点,改变了事件线,那么眼前的夏长海夫妇已经是两捧黄土,穿着自己从明珠寄过来的时髦衣服的妹妹夏末末也已经是人去无踪,从此消失于茫茫人海。
钟远强带着始终没有等到赵静回来的遗憾,离开山城去星城养老治病,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客死异乡,丧于海外。
而自己父母则是为了这个家常年在工地上下苦力,年纪大了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受着病痛的困扰。
幸好,有了质的改变。
而为了这些改变自己这一年半以来付出的努力,是那么的值!
赵长安晚上还有事情,就没有喝什么酒,到了九点的时候父亲和夏长海钟远强喝得正起劲儿,他和母亲说了一下,就骑着摩托车离开小区。
到了市中心那家商场对面马路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二十分钟,他下午听那个卖皮草的女售货员说过,商场九点四十分下班。
赵长安把摩托车停好,在一边的一处大楼阴影里的台阶上坐着,点了一支烟。
他坐着的这个台阶处的视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西服店里面的情况,白天那几个女售货员正在清点店里的衣服,不久那四个女售货员一一离开,只剩下那个女售货员在里面拖地打扫卫生。
这时候似乎里面的电话响了,她放下拖把去接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然后胡乱拖了几下地,关了里面所有的灯,又把一面卷闸门拉下来上锁,另一面卷闸门拉下来一大半。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赵长安的摩托车边,熄了火,余胖子走了出来,嘴里面还得意的哼着‘十五摸,摸到呀,大姐的小肚子边,方方正正一块地,好象一块载秧的田。’
穿过马路,上了台阶,灵活的弯腰钻进了黑暗里的西服店。
“呸!”
赵长安骂了一句:“狗东西!”
“哗啦~”
随即,西服店那扇半开着的卷闸门被彻底放下去,然后赵长安从卷闸门最下沿的缝隙里面,看到有灯光露了出来。
赵长安在马路这边的石阶上又坐了十分钟,才看到里面的灯光又暗了,然后卷闸门打开一小半,余胖子钻了出来。
看着车子开走,里面的灯又亮了,过了几分钟灯又熄灭了,那个女售货员从里面弯腰钻出来,又拉上卷闸门上锁,发动了边上的一辆女式踏板摩托车离开。
这辆摩托车赵长安下午买皮草的时候就见到过,一直停在西服店门口,是一辆崭新的新式踏板摩托,牌子也正好是余胖子开的那家摩托车专卖和修理店的牌子。
现在这种摩托车的价格一般都是一万元起步,相当于山城一个普通工人一年半到两年的工资。
要知道朱亮小舅一家在朱亮暑假找他帮忙找活的时候,还说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她哪来这么多的钱,这么奢侈的买这辆摩托车?
而且在朱亮父母和小舅小舅母给单少威的苗木公司干的这一个多月的活,单少威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给,说难听一点吃饭都成了问题了,哪还有钱买摩托车!
赵长安觉得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已经没有必要再过去问这个女人,是不是还回容朵上班。
毕竟那是挖坑栽树的苦力活儿,哪能和这风不吹日不晒的轻松活计相比。
更何况赵长安也不认识余胖子是谁,他和朱亮的小舅也没有任何的交集,作为余云伟和朱亮的朋友,他可以顺便伸一下援手,然而却不会傻的把自己纠缠进这种烂事。
想了想,赵长安觉得这个世界好冷幽默。
有钱的就是爷,没钱的就是孙子!
赵长安拿起手机,拨打徐婉容的电话。
“喂?”
“我明天回明珠。”
“知道了呀,你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和陈月不在北湖沙场,在彭州,明天和金仕波一起回来。”
“等山城师院的预付款到账,第一件事情是把拖欠的工资发了,那些离职的人你都通知了么?”
“这事儿陈月在管,陈月,赵总问你种植员工离职的事情。”
“赵总。”
“有多少人离职,通知他们回来了么?”
“正式离职的倒是没有,不过前段时间单少威掉进去了以后,他们也都没有再上班了,这几天能够联系得上的我都联系了。我听一个叫朱忠泽的说他儿子是你的同学,他们两口子随叫随到,不过他小舅子到南边打工去了,小舅子的妻子在你另一个同学的服装店里面上班,不回公司了。”赵长安这才明白为啥朱亮的小舅母,为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骑着这辆崭新的摩托车,因为老公不在家,所以放飞了自我。
挂了电话,赵长安发动摩托回一建小区。
这边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各人都有各人的选择,他明天就回明珠。
至于这件破事儿,第一,余胖子就是真的被干掉了,也不亏他,这货太不是个东西;第二,朱亮的小舅母已经上了贼船,而且似乎还乐此不疲,也是一个贱人;第三,朱亮的小舅作为一个被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的男人,假如万一真的要用这种血性的不理智太冲动的方式来洗刷耻辱,那也是他酣畅淋漓的痛快选择,作为一个和这件事情没一点关系的外人,赵长安完全没有必要吃饱了撑着去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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