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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南园内,众暗属先是一阵沉默,然后齐声回道:“属下愿听姑娘吩咐!”
在离开京兆之前,沈度就跟这些暗属们强调过,顾琰所代表的,就是他。顾琰是他们承认的主母,现在顾琰说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这对于他们来说,就等于沈度的命令。
况且,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他们已经迅速明白到:顾琰的话语极为在理。
不管主子是不是出了事,不管雾岭发生了什么,京兆这里仍要按计划继续进行。
只有京兆这里剿杀了西盛暗卫,保住雾岭的矿脉,保住大定数年的安宁,这才是主子所希望的。
顾琰听着这些暗属们的回答,并没有感到轻松,脸上也没有露出多少舒缓,而是冷着脸说道:“若是……如年的汇报是正确的,那么诸位更要全力配合鸿胪寺。沈家的信念,就拜托诸位了!”
顾琰说罢,竟然通红着眼睛,朝这些暗属深深地鞠躬。
她所有的吩咐和请求,都尽在这个鞠躬中。
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些沈家暗属,都不是普通的人。这些人虽然是普通人的面目和身份,但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大定,为了沈家的信念,为了元家的信念。
沈家的信念,是什么呢?直到现在,顾琰都不能准确地描述出来,是元家所留下来的那一句“愿我有生之年,得见天下太平”?还是沈度曾经在郊祭上说的那一句“我愿为天下太平,付出所有”,还是沈肃为了看不见的承平,选择了封爵在莱州?
种种。不知如何表述,但说到底,只是为了“太平”二字。沈家、元家,及这两家所连着的所有人,他们在做的事情,不管巨细,主要都是为了这这两个字而已。
见到她鞠躬。沈家暗属们立刻整齐回道:“姑娘不必客气。固所愿也,不敢请也。”
拜托,即是请。顾琰是他们的主母。按照原计划行事,又怎么能够说请呢?
曲尧也对顾琰弯腰道:“请姑娘放心,属下一定会带着大家按照原计划行事的。而且,一定会比原来做得更好!”
至此。他已经完全明白了顾琰的意思,为自己先前的心急羞愧不已。现在主子在雾岭的情况未明。——这是顾琰传达给曲尧的感觉。只要主子的尸体一天没有被发现,主子就不能说出事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有稳住京兆这里的情况,才算真正不负主子所托。
顾琰敛了敛目。掩住了眼中深深的恨意,以及那快要压不住的泪意。
她比任何人都担心沈度在雾岭的情况,比任何人都希望沈度能够平安无事。但她不会因为一封密信,就一味沉溺在伤痛中。
京兆的剿杀。是计之的计划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如果计之的安排如常,这些西盛细作就不能再留,关于京兆的许多消息,要用尽方法截住。
若是计算之真的不幸出了事,那么……西盛细作就更应该死了!若不是西盛,计之便不会去到雾岭,不会跌落深崖……
在顾琰的内心深处,对西盛的态度,不仅仅是为了国利,还为了私仇。
在这个时刻,她想用西盛细作的鲜血、用对西盛的剿杀,来平息自己内心不可以的惶恐。
这样的惶恐,她无可诉说,也不能在沈家南园这里表现出来。她所能做的,就是平静,以无比的平静,来完成沈度的计划。
不管他是生还是……死。
想到最后一个字,顾琰觉得心一阵阵钝痛,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眶也已湿润。
她没有转身,并没有掩饰眼中的湿润。她因为沈度的消息心伤不已,这是不用遮掩的事实。因为心中有信念,所以悲伤也会成为力量。
所以,她再一次朝沈家暗属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不断地深吸着气。
这里有钝痛,但是,并不是突然而来……她相信自己与沈度有互通灵犀。这里,痛得还受得了,那么她就绝对相信,计之在雾岭就一定会平安!
与此同时,在皇城内的鸿胪寺,鸿胪少卿余秉章正在与下属们商量着什么事情,个个都神情肃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中出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他们商量的事情,就是顾琰所说的事情,就是对西盛细作进行剿杀!
他们的主官吕凤德在离开京兆之前,就曾交代过他们,若是盛烈死了,那么就全力对京兆所有的西盛细作进行剿杀,并且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在先前,余秉章又收到了吕凤德的急报,所说的,还是剿杀一事。虽然雾岭发生了许多事,但鸿胪寺的官员都知道,这一次的剿杀绝对不容有失!
吕凤德在鸿胪寺甚有威信,不只是余秉章会按照他的安排行事,其余所有的官员,在剿杀西盛细作这一事上,都十分认同吕凤德的计划。
这些鸿胪寺的官员,在过去任职的数年间,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些西盛细作是怎样的人,也十分清楚,过去有多少大定的官员死于西盛细作之下。
他们早就想铲除这些在大定的毒瘤,然而,始终无法确切掌握到他们的举动行踪,就算有什么行动,也只是除了几个简单的细作,并没有动摇西盛细作的根基。
还好,还有盛烈前去雾岭一事。趁着这一件事情,大定鸿胪寺的官员已经充分掌握了西盛细作的动向和据点,并且在每一个据点附近都秘密加派了人手前去追,以备随时剿杀。
现在,在盛烈身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就是全面剿杀的开始!
“那么,本官就下令了,让鸿胪寺及京兆守卫全部出动,全面剿杀西盛细作!大定的安危,就靠诸位的严密控制了!”余秉章这样说道。
到了明日,京兆会是怎样的情况?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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