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登门拜访
墨羽看出对方正处于纠结之中,唯恐生出其他变数,当下冷哼,幽泣剑气鼓荡嗡吟。
“且慢,我!”
男子亡魂大冒尖叫,生死关头还是保全自身为重,一脸颓败道:“自经前段时间那次火拼后,我派与崆峒山元气各损,兵将分隔,转为高层战力比斗,我只是一名斥候,无多作用。”
最后一句是男子刻意提及,意在放轻自己份量,得到更多存活机会。
墨羽闻言皱眉深思,没有接话,这样不言不语更是令得男子心惊肉跳,他不能回头,脑补各种场景。
几个呼吸后,男子忍不住继续开口,为了活命这次是彻底没有保留:“实不相瞒,我派已经得有强力外援,派出我这样的探子足有数十之数,分步崆峒山不同区域监察,明日午时发起总攻,一举攻山。”
“什么”
墨羽惊讶出声,青峰派找到外援这点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何况还是强力外援!
能一口吞下崆峒山明这股外力极不简单,且不谈青峰派会付出何种代价,依目前形势看出崆峒山还处于云雾之中,毫不知情。
“你可知是何方势力牵扯进来”墨羽嗓音加重。
“不知。”
男子咕噜吞咽口水,唯恐墨羽发难而急忙解释:“这已经属于高层机密,断不会轻易泄露给我们这些人物,不过我昨日回去交接时曾有幸见过一面那伙人。”
到这里男子停住下话,他不是傻子,这一点算是唯一能当做生命筹码之注,轻易出来非属明智。
墨羽眼神一闪便明白对方用意,冷笑一声,将幽泣收起入鞘:“你尽管吧,我不会取你性命,但你也得有所保证才是。”
“是,是!”男子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我以列祖列宗名义起誓,无所闻,无所见,绝不透露半点出去,但有违背,定遭雷地火之噬,不得好死!”
“行了,莫多磨蹭,快些。”墨羽不耐催促,色朦胧快要亮了,耽搁不得。
男子悻悻一笑,无多犹豫开口低声道:“我所见共有三人,皆身披袍罩,一人在前,两人错位跟在其后,行进间,我无意瞟见领头那人迈步时露出护甲腿,回想细节,应是官家人士。”
“可能确定”墨羽提高声音,男子这个消息过于重要,必须确定其真伪。
“这个……”
男子不敢百分百确定,皱眉仔细回忆当日所见,再三推敲,最后缓缓点头:“我有六成把握确定,那种轻甲很少会有武林中人穿戴,三人步伐齐整,若有若无散发出杀伐气息,当是军旅之将。”
墨羽下巴轻点,男子推测不无道理,以他去看,多半也会认为是官道之人。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得有些麻烦了。
自古官府与江湖都不会明着勾结干涉,一些交易都是暗中进行,一来是彼此忌惮,二来是各方执首者担心动乱而出手干涉。
现在下混乱,江湖与朝廷俨然开始搭线,青峰派与崆峒山下共有七座城镇星罗,各自为阵,所猜不错的话,青峰派找的外援定是其中一座城池。
往严重想,至少一座!
“可还有其他补充”墨羽看向男子。
“没了,没了,就这些。”男子苦笑摇头。
闻言,墨羽自后面探手摸进男子胸襟。
“你过要……”
“聒噪!”墨羽厉声打断男子惊呼,皱眉摸索,不一会摸出一叠信纸和炭笔,还有一些零碎东西他没有取出。
“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与我一封字迹保证,完后便放你性命。”
待男子点头答应,墨羽将纸笔扔在对方面前,并将穴道给解开:“不要回头。”
“是,是。”
男子明白墨羽不想被他看清面貌,很是配合,弯腰拾起纸笔,思考一瞬后开始书写。
不多时,男子将写好的纸张反手递出,不曾回头乱看,亦不敢奋起反抗,他能感受到身后那股凌厉剑气,自知不担
墨羽接过信纸,上面字迹与先前一模一样,内容是“今日我黄生将青峰派机密情报告予他人,此为字据,属实无二。”
内容怎么样墨羽并不在意,他只是想保留男子字迹证据,这样对方能有所忌惮,对现在之事会选择守口如瓶。
“黄生,”
墨羽将信纸叠好收起,嘴角轻挑道:“你乃识时务者,该怎么做不用我教吧?”
黄生身体一个激灵,连连应是:“的明白,的明白。”
墨羽恢复情绪,闪身与黄生擦肩而过,迅速朝山上掠去,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身后,发现黄生一直低头避目,心感轻松,右手离开剑柄。
际开始吐露晨曦,离开山脚一炷香时间已经能看清四周风景。
也谈不上什么风景,登山台阶到处都是狼藉一片,血迹已经干涸,断裂兵器随处可见,花草树木东倒西斜。
尸体一具也没看见,应是交战双方各自清理敛收了。
半个时辰后墨羽登至石阶尽头,山门是由两根三米之高石柱搭设,柱顶连接拱形,没有所谓实质门户,守卫都不见半个。
“崆峒”二字铿锵刻于两根石柱,而连接的那根拱柱中央则雕着一幅双**叉之图,意指崆峒是以拳承为主。
看着石柱布满刀剑之痕,墨羽心情甚是沉重,缄默走近,手抚上石柱,劈痕还很新,干脆利落。
“是谁?”
陡然,一声厉喝自石柱后响起,声音满是疲惫。
墨羽退出三米之外,石柱后应然走出一名灰衣少年,左手拎着豁口长剑,右手揉着惺忪双眼。
原来不是没有守卫之人,只是对方睡着了。
“稍安勿躁。”
见少年回神露出警惕,墨羽赶紧摆手安抚,在少年不解注视下从怀中摸出一枚腰牌,轻轻抛给对方。
“我与贵派李庚宇长老有旧,路径此处而前来拜会。”
少年接住腰牌翻看,皱眉扫向墨羽,令牌的确是李长老信物,只是如今形势非常,他一时间也很难抉择。
墨羽一直观察少年表情,见对方面浮犹豫,细想明白过来其中缘由,心中一动,出声道:“我且在此处等候,你先进去通传禀报,届时李长老自会明白。”
少年意有所动,可他肩负守门之责,若是擅自离开而放列人进来,定会万死难辞其咎。
“怎么,崆峒山就是这般对待客人?”
墨羽心生不耐,青峰派已经得到军队支持,留给崆峒山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不是!”少年收剑显急,若是这人真是李长老贵客,怠慢了亦是罪过。
正在这时,山上走下一名壮硕青年,见得山门情况顿时加速过来:“师弟,所发何事”
“贺师兄。”少年惊喜回头,快步上前道:“这位少侠是与李长老有旧,劳烦师兄先看着,我去通禀。”
“好,速去速回。”
壮硕青年拍了拍少年肩膀,然后抬头看向墨羽,抱拳道:“贺灿,现下我派情况特殊,多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墨羽。”
墨羽揖手回报名姓,贺灿虽笑脸相迎,但眼底那抹警惕之意很是明显,对于这点墨羽亦是理解,抱着不添麻烦心理静待一旁。
二人没有过多交流,各自心思,墨羽趁着这间隙细思接下来该如何与崆峒解决当前困境。
他开始是打着拜访目的前来,如今事出意料,不得不生出其他心思。
崆峒山困境不是一般而言,守门之人竟只是一名少年,上面有无其他暗哨不得而知,仅方才少年打盹一事就很是严重。
换位思考,年轻一代乃各门各派新生之力,谁都不愿将之置于危险前线,崆峒山只有到了无人可用,不得为之才会这样做。
“唉,崆峒山与我有莫大恩情,这次真是来的及时。”墨羽心生感慨。
一刻后山上传来人声,贺灿处于石柱旁能率先看清上面情况,只见他抱拳恭声:“师叔。”
墨羽神情一肃,眼睛期许看向山门处,须臾,一位陌生中年男子走出,并不是李庚宇,其身后跟着先前那名少年。
少年表情正常无恙,明令牌真伪已经得到确定,而那位中年男子脸色亦无敌意,这般情况还算尚可。
“你是墨羽”中年男子目光瞟向墨羽身后剑匣。
“正是。”墨羽拱手抱拳,不卑不亢。
“不错,”中年男子点头露赞,几步走到墨羽身前,侧身伸手道:“李师兄有伤在身不便出迎,便差我来领你去见。”
“哦,忘了自我介绍,鄙姓刘,唤名庚酉。”
“刘长老好。”墨羽再次揖手,然后急心道:“李大叔受伤了伤在何处,重不重”
“无碍。”
刘庚酉对墨羽如此态度很是欣慰,前行引路,温声道:“李师兄前段日子在北雾林受了重伤在身,休养之际又临青峰来犯,不得已带伤出战,旧伤复发倒下了,性命无忧,只是接下来不能再动武了。”
北雾林一事墨羽最为清楚,当时冷世南曾过李庚宇情况,重伤昏迷,由断了一臂的王庚澈带回。
少年与贺灿留在了山门,刘庚酉带着墨羽一路上山,不多时看见建筑,边走边简单介绍。
崆峒山建筑根据山势而建,最下层为普通弟子与杂役居住,屋舍连排,后面是一个很大演武场,陈设各自器具。
演武场也经历了战斗波及,坑坑洼洼,但仍有一百来名弟子还在勤勉操练,呼喝震,满是激情澎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