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高文采,走在回来的路上,郑恩刚刚还觉得奇怪,为何自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身旁的二哥怎么没有吭声,这不,二哥发话了。
“弟。”
郑渡的声音很是沉重,真正做到长兄如父的他,就像重要时刻,父亲对儿子的嘱咐
“你该成家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让郑恩觉得有些没头没脑。
不过成家这问题,怎么都有些膈应,有些不习惯,几十年如一日的跟同一个人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这才多久?半年时间,就再找一个,还是个前世孙女辈的,真有点不习惯。
就算上一世老伴早半年升天的,但算起来也不过一年的时间,而自己要找还铁定不是找一个,十个八个算少的,几十上百都很正常。
顺天侯啊!有自己实打实的藩地啊!还是首富之一,一门四封爵,妻妾加起来几十上百,不是很正常吗?
跟几十上百个孙女辈朝夕相处,那代沟想象一下就头痛,所以面对这个头痛的问题,总是习惯性的国家民族为重,给忽略了。
就这样,围绕着几十上百个妻妾东想西想,回到了顺天侯于珍岛的府邸,才想起还有一个大事。
刚想喊身边办事能力最强的甘辉,不过甘辉早已不是自己的贴身随从了,再喊第二批中的吴鹏、第三批中的方大洪,他们也下基层当将领去了。
“大力,关于联系朝廷官员及有志之士参加反击朝鲜之战的事,方大洪交接给谁在跟?”
郑大力那是纯粹的武人护卫,就跟曹操身边的典韦一般,虽然郑大力可能没有典韦高,但也很接近了。
郑大力不比甘辉、吴鹏、方大洪,会天天关注惦记这方面的事情,自己一问他们就能回答上来。
郑大力挠头想了一会儿,还没开口,身后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四个小跟班中的继子郑天说话了。
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羞涩
“父亲,方将军交给孩儿了。”
交给了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不像方大洪啊!方大洪可是历史上的洪门五祖,办事也是非常细心谨慎,怎么就交给了一个小孩呢?
哪怕是四人中年纪最大十七岁的郑小四,或者年纪第二,十六岁的郑小六,也比怯生生的郑天好吧!
不过郑天跟自己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怎么也是殉国烈士遗孤,自己的第一个继子,怎么也不能无视,更不能打击他。
郑恩给自己换上了一张慈祥的脸
“天儿,那么你说说,为父名单上的那些人,联系的怎么样了?”
本来还想问确定能来的人都有谁,有多少,有可能会来的人都有谁,有多少,分别的行程到哪了。
不过看他那矮小的身板,跟了自己四五个月才吃的能看到脸上有肉,不然就是十足小豆芽菜的样子,还性格总是弱弱的,自己还真不忍心问太多。
怕他回答不上来会自责。
郑天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孩子,就在郑恩要失望的时候,他开口了。
“父亲,您的名单一共有223人,发动我们及郑家还有朝廷的力量,加上你所说的相互间关联人物,去寻找,最后找到了136人。”
郑恩没想到弱弱的继子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223人怎么来的?又为什么邀请他们来参加反攻朝鲜之战?
223人是后世一些很难得的,很稀缺的民族伟人,缅怀这些民族英雄,统计的一个表,表上有六百多号人,时下还活着的有223人。
这些都是有史书记载的,很多都是没有记载详细户籍,只是在他殉国的时候,留下了一笔,注上了姓名及殉国时的官职、功名、哪个府或者州县人士。
谁也不知道这个殉国者什么时候调任的这个职位,以前又身在何处,是升到这个职位还是贬到这个职位的。
这都是暗地里去寻找,并且这个名单虽然不怕公开但现在还没公开,能找到136人也确实不错了。
当然,明末殉国民族英雄、烈士,不止是史书记载的这六百多号人,光1644年北京城破之时,殉国的就不止是六百人,因为很多都是阖门殉国而只记载一个名字的。
郑天见郑恩在认真的听,继续弱弱的道
“136人,位最高的侯首辅、师公次辅、史阁老三老,其中会有史阁老为代表过来。”
侯恂虽然没有殉,但儿子侯方域是民族英雄,本人也是自北京城破,被顺军放了之后,于南京乡下建立一个南园,晚年都在南园度过即未出任,也未入过城。
大明虐他千百遍,让他最巅峰的年龄阶段都在牢子里度过,甚至出现有事将你从牢里提出来出任督师,李自成等流寇都被诏安了,也不需要你这个督师了,再将你押回牢里,也在他身上发生过。
将他放在名单里,是郑恩自加的,不是因为他是内阁成员的原因。
看来如今的三个阁老都是商议过了,由没跟自己接触过,但又是南京勋贵之首,对朝廷忠心耿耿,整天想着北伐的史可法来。
“除阁老,还有受邀的冯元飏工部尚书,马士英礼部尚书,高宏图刑部尚书,除年迈且跟父亲您打过交道的冯部堂,余等二位部堂都会来。”
高弘图与马士英是南京地位仅次于史可法的存在,都是殉国人员,高弘图还好,生前身后都是堂堂正正的民族英雄。
马士英却是褒贬不一,很多人将南明灭亡的原因推在了他与他提拔的同党阮大铖身上,实际上他两对南明的灭亡也发挥了很多负面作用。
马士英、阮大铖,风云飘摇的时代,还搞内斗,将本应同舟共济的南明,整成了一锅粥。
马士英又是当时的弘光朝首辅,却不好好配合史可法北伐,还一个劲的内斗,一心忙着去搞倒对大明忠心耿耿却不同派系的高弘图。
最终弘光之后的隆武等等朝,连收留他都不愿,以至于无路可退的他,留在浙江继续抗清,直到俘虏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