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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趁夜突袭以小换大

    采用以小换大的兑子突击办法,也是沐剑声和几位水师的指挥官仔细协商后决定的,也是一种比较可行的办法,行动由水师新冒出的青年将领张兴海负责指挥,由泗水当地情报人员的来具体协助实施。

    张兴海,眼下三十出头,原本是尚之信所部水师一员骨干将领,有一定的作战经验,随着王府迅速击败了尚之信,占领广州之后,他也就随大流加入到了沐王府的水军。而在归附王府之后,由于思想转变很快,才干出众,于是就得到提拔,然后被保送进入军校深造。

    在经过了近一年时间全面系统的培训之后,他的战术意识迅速提升,毕业之后很快就得到提拔,成为了一支分舰队的统领。他十分明白对方的那十几艘大舰的厉害,因此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设法干掉其中几艘,削弱对手的实力。在他的命令之下,随后众人借着微弱的星光,将这些船只一一开动起航,驶出海湾后慢慢朝泗水码头驶去。

    在一个多时辰的后半夜,终于慢慢靠近了对方的舰队。不过眼看接近对方舰队,众人却遇见了一个困难,那就是无法迅速接近核心战船。这里也不得不说西班牙水师的军事素养很高,他们所有船只的停靠十分注意保护层次,最主要的几艘战舰,都位于最里面靠岸的位置,而外围则是一些小型的战舰,而且船只间的距离也十分接近,使得想要进入到码头最里面,还需要设法绕行才是。

    面对这种局势,张兴海随即下令散开队形,各船设法绕行,从对方舰只阵型的一处预留通道穿插进去,逐步的接近了对方的大型舰只。不过就在此刻行动中,西班牙舰队船上的一名巡逻兵来到船舷小解放水时,终于发现了附近水面上的异样,立刻开枪报警,于是所有西班牙人立时惊醒,整个码头顿时沸腾起来。

    张兴海一看自家船只行踪已经暴露,立刻发出了响箭信号,下令各船展开全面进攻,于是几十艘小船立刻散开四下出击,各自寻找目标,接近对方之后就将小船用挂钩固定在对方的船身上,在点燃了土雷的导火索之后,一众人先后翻身跃入水中。。。

    这是一次极为悲壮的自杀性攻击,沐王府的这些敢死队员们用生命和热血谱写了一曲悲歌。随着一艘艘小船不断的爆炸,西班牙人的船只也陆续被炸伤,进而一些舰只水线破损,开始漏水,随即进水倾斜,而有些大舰只还同时被几艘小船攻击,同时受到几处的伤害,破损的比较严重。。。那些西班牙士兵连忙开始采取各种补救措施,关闭水密舱,修补破损等等,以挽救自己的战舰,一时间码头海面火光四溅,浓烟滚滚,人影混杂,尖叫连连,乱成一团。

    由于许多的军官已经上岸修整歇息,因此西班牙的水师士兵们面对突袭时缺乏有效的指挥,各船的秩序显得极为混乱,救援的措施也错误百出,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损失一步步加大,直到那些军官们终于回复各船之后,才逐渐稳定下局面,开始进行有序的救援。

    好不容易一宿过去,码头此时也逐渐恢复了宁静。不过随着次日的阳光升起,泗水码头显现出真容,只见四下里一片狼藉,水面上铺了满满一层木屑,船只的残骸随处可见,一些船只的桅杆还露出水面,不时还有死尸在海面沉浮,显得十分凄惨。

    这时阿尔瓦雷斯将军正带领属下四处巡查,看着码头的惨烈情形后心情十分糟糕,很显然,西班牙人的船只损失不小。最后经过统计,总共有十五艘大小船只遭到了对方的自杀性爆炸攻击,虽然经过及时的抢救,可是由于黑夜里面的混乱,以及抢救不及时,最终还是有四艘战舰彻底沉没在港湾,其中包括一艘二级战舰,一艘四级战舰,两艘六级战舰,这个损失太大了;另外还有三艘战舰遭到了重创,漏水很多,船身严重倾斜,需要进行大修,已经失去了后续参战的可能,另外还有六艘战舰和两艘商船则受伤较轻,好在可以迅速修复,参加后续的攻击行动。

    同时,几艘沉船的位置比较关键,阻塞了部分航道,必须予以清理才行,延缓了后续进攻的时间。至于人员方面的伤亡,统计后发现死亡了三百三十多人,失踪七人,还有九十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一部分物资也随船沉没,虽然及时进行了打捞,不过经过海水浸泡后,其中诸如火药等物资已经失效,损失极为惨重。

    听了手下人的汇报,将军脸色铁青,不想对方竟然会采用偷袭这等卑鄙的手段,实在是出人意料,眼下在荷兰人的地盘上,这些华人的探子奸细也这么嚣张,看来要给荷兰人施加些压力才是。

    西班牙人这次的损失的确很大,加上先期沉没的三艘舰只,等于已经有十艘舰只未战先损,这几乎相当于他们全部实力的五分之一强,这个结果实在让阿尔瓦雷斯等人难以接受。经过考虑,他决定自己必须要加紧展开行动才是,不能坐等所有的舰只修复,万一再这么拖延下去,指不定敌人还会玩出什么招数来搞事。

    随后西班牙人加强了警戒,又向荷兰人提出抗议,认为他们放纵了当地华人的行动,是导致这次袭击事件的主要原因。不过荷兰人并不承认自己有什么疏漏,反而声称整个码头已经全权租借给他们,是因为西班牙人自己的防护工作不够完善,才给了那些华人偷袭的机会,双方于是陷入长久的扯皮。

    不过为了平息西班牙人的怒火,缓和双方关系,荷兰人随后也派人加强了泗水城和码头外围的戒备,并且禁止华人在附近出入,同时下令在附近的城镇展开搜捕,做样子抓捕了一些华人。而西班牙人一见他们这样做了,也只能顺便退让,加紧对受伤船只进行修复,补充物资,准备早日北上发起进攻。

    泗水突击战的战果很快通过内线传到吕宋,沐剑声接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心里也有些沉重,自家的实力还是不够强啊,所以只能用这种非常规的办法来打击敌人,一定要尽快把海军发展起来,具有正面抗衡对手的力量,让这些西方的强盗不得不滚出南洋。

    他随后下令重奖剩余的敢死队队员,对于每位战死的队员都予以抚恤追赠,多年后都进入了忠烈祠随祀,被后人铭记。这次突击,王府共派出了三百多名敢死队员参与其中,最终仅有五十余人趁夜成功逃生返回,有十几名队员受伤后被西班牙人抓住后残酷杀害,其余的人员全部当时就阵亡,部分人员甚至尸骨无存,最终魂归大海,可谓死的悲壮,死得其所。那些剩余的立功人员,都得到了应有的奖赏,他们在经历了血与火的战斗之后,已经成为了精锐,自然要好好安抚一下,为其余人员作榜样。

    至于此战中王府投入和花费,也耗费了不少的物资,毕竟是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提前准备几十艘快船以及大量的土雷,花费的代价也实在不小,不过这些东西比起人员的损失,又显得不甚重要了。好在能够取得击沉击毁对方七艘战舰的战果,对手的死伤也不在少,相当于取得一次海战的胜利,大大削弱了对方实力,不但实现了以小换大的目的,也成功的拖延了对方的进攻脚步,给自家争取了准备的时间。

    时间很快到了复兴监国元年的年底,眼看春节在即,可是由于西班牙人近在咫尺的威胁,整个天海城上下严阵以待,各个要害部位的人员都准备就绪,准备随时与入侵的敌人展开血战。

    在春节前的腊月二十七日,西班牙人终于修整完毕,出发北上,朝吕宋而来。这一次西班牙人分为前后两支队伍,主力舰队在前面,三艘小战舰则掩护着商船和补给舰只,在后面相距十余里远远跟随,他们的战术就是直捣对方的要害核心之地天海城,逼迫对方与自家进行海上的决战,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打败对手。

    腊月二十九日,临华人春节的前一天,西班牙的舰队到达沧海国九江城外海。出于对华人的愤恨,他们不惜消耗弹药,顺路对沿海的一些村镇进行了炮击,随后又对离岸边不远处的一些沧海国的渔船进行了炮击,最终累计击沉了大小十几艘的小型海船,余船四下逃散,算是为他们前面的失利大大的出了一口气。

    不过西班牙人显然情报错误,没有具体搞清楚沧海国与吕宋岛之间的同盟关系,反而误认为两家乃是同一个政权,因此有必要进行报复性打击,却不想这样反而激起了袁承志的愤慨,让他本身只想旁观和消极防守的想法化为乌有,转而下令水师全力出击,为后续发生的一些事情埋下了伏笔,西班牙舰队因此自酿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