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累了,明天补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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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眺凝眉远望着雪山间的一道黑色长龙,那是三千秦军中最精锐的具装骑兵,也是三千能在这个马镫和高桥马鞍尚未出现的年代里玩长矛冲锋的冠军勇士,也是这次刺杀行动中的最后一环,也是最危险的一环。
三千具装骑兵就足以压过嬴政手中力量的总和。
这些骑兵并不单是用来补刀的利刃,而且足以在必要的时候成为碾碎一切的钢锤。
在那个幕后黑手的环环相扣的刺杀计划中,这些人马具装的骑兵不仅能够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可以在死士和刺客尽数失手的时候变为主攻,像一柄万钧重的铁锤一般将嬴政以下的所有人尽数砸成一块痕迹不可辨认的肉饼。
远山如晦,风雨将起。
这是一股嬴政用尽一切计谋和力量也没有办法扭转的劣势。
这也是秦军纵横天下的秘密。
但这不是慕安的问题。
“嘿,欠我黄金那个!”慕安扭头望着嘴角高高挂起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张定边,黄脸姑娘脱下了自己满身铠甲,穿上了一身丫鬟的衣服站在客栈的楼顶的琉璃兽首上,背着一柄不知道哪里找出来的桃木剑和刚刚缴获的铁胎弓,还在胸口塞满了黄金,显得整个人鼓鼓囊囊的,“待会,我说射的时候,你要把敌军大旗下左边站着的第三个人干掉!”
“你怎么知道,大旗左边第三个就一定要死呢?”黄脸姑娘满脸不服气的头铁顶嘴,甚至一挺胸口已经被项羽一巴掌拍扁的黄金,“我要是不射左边第三个人?!”
慕安瞥一眼张定边塞满黄金却仍然干瘪的可以的胸口,摇了摇头。
这姑娘怕是没救了。
“我们都会死的。”浑身披挂甚至穿上了第五层铠甲的蒙恬一巴掌呼在了张定边的脑袋上,“你想被人扒光胸口的黄金么?你想被人扒光尸体以后,被人看着胸口直摇头么?”
张定边怔了怔,然后慌忙的直摇头。
“我听你的!”张定边慌忙的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杀气,“敌军大旗下左边第三个必须死!”
“给您添麻烦了。”蒙恬翻身上马以后朝慕安拱了拱手,望向张定边这个格外头铁的倒霉孩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末将回去肯定狠狠操练这个不成熟的头铁的倒霉孩子!”
这倒霉孩子竟然敢不听自家军师的话了,这可还行?要是哪天军师算准了敌军会在左边出现,这倒霉孩子头铁非去右边堵个空气,然后把自己卖在两股敌军的包围里,那还了得?!
质疑军师,这是病!
得治!
嬴政和蒙恬对视了一眼,两个基友在眼神交接的瞬间就确定了听军师、服军师,一切步调都要跟军师一致的行动路线,而嬴政作为西行领导人则在原则上同意了蒙恬即将对于张定边这个头铁姑娘的调教,并指示蒙恬要用最严厉也最快速的行动纠正张定边的头铁,争取早日将张定边改造成为一个听军师、服军师、死心跟定军师的三好将军。
慕安瞥见了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别打坏了……”
蒙恬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慕安同情的望了一眼张定边。
“蒙恬,要是张定边失手了,那就只有麻烦你了。”
嬴政按着手里的琴,望着远山下不断接近自己这边的具装武士们。
三千人马具装的精锐武士穿着寻常人连穿戴都困难的重甲在远处雪山下连成了一条黑色长龙,六十多斤重的铁甲将他们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别说要在三百米的距离上用弓箭射杀一个重甲武士,就是辨认出一个人来,也是极度困难的。
但嬴政所担忧的却只是张定边到底能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射杀军师所指定的人,而不是军师所指示的那个人到底该不该杀,或是杀了会怎么样?
不过认识了几天,向来多疑的嬴政却对于自己的军师疑虑尽消。
……
套在黑色重甲里的白起透过铠甲并不良好的视野眺望着远处坐在轮椅的上男子,听说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是嬴政新招来的军师,算无遗策、未卜先知而且运筹帷幄,而且已经挫败了数起咸阳城里号称断不可失的谋算了。
真是个智士啊。
白起将目光移开后,注视着那个男子身后正在抚琴的漂亮姑娘,那个漂亮的如同白玉一般的姑娘是秦国的长公主,也是自己这次要杀的目标,可惜了,这样一位没有架子的漂亮公主要死了。
自己追杀了一路的长公主殿下还真是个英雄,哪怕是在之前这么困难的景况下都能让一个谙熟天下大势的智谋之士心甘情愿的追随。
可惜了,如果给她一个机会,或许那位殿下真的能够兴复这嬴氏天下吧。
白起抬头望了望了自己头顶飞扬的秦字大旗,心中思绪万千。
“将军,这里面怕是有伏兵吧?”
白起的副将王翦望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慌乱,
传说中算无遗策却手无缚鸡之力的希哲先生坐在一架轮椅上立于三军之前,
那位善于治军而非武斗的蒙恬将军则穿着重甲、手持长矛骑着一匹战马挑着一番旌旗一副看起来是要单挑的样子;
而那位心机深沉、绝志复兴秦室的长公主嬴政殿下则穿着一袭月白色长裙,一副温良贤淑的样子自己一个冲锋就能赶到的地方操琴。
而最可笑的则是一个胸口扁下去的孩子竟然打扮成侠客的样子,站立在客栈屋顶足以买下一片民居的琉璃兽首上装模作样,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无领单薄轻衫,顶着一顶斗笠,背后则是一柄无锋木剑,似侠客般轻轻阖目,单手举杯,单手邀月,而她站立的地方则斜斜的插着比她人还高的一张弓,
这个姑娘的嘴不断的动着,似乎在数什么。
最后,似乎数出结果的她望着数十倍于自己的精锐秦兵浅浅的笑了。
王翦望着她背后黝黑的木剑有些奇怪,那是一把很黑的木剑,如同一幕没有银月和紫星的黑夜,卖相很好,但木剑怎么可能破的开他们身上的重甲呢?
“我们是不是应该小心为上?”王翦驱马走了几步,向白起建议道。
白起望着眼前这几乎与常理全然相悖的景象,心中闪过种种猜测,怔了怔,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将军为何不进攻啊?”
慕安被人推出了大阵,笑着对白起招了招手,此时的他背后浓烟四起,人影闪动,似有伏兵。
白起心中的疑虑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