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东感觉到了老三的蠢蠢欲动,立马抓住了他的手腕,站往一旁个这些个爷让了路。
钱小东靠近老三的耳边轻言,“你去周记粮店买些粮食来。”
有些激动的老三不明白钱小东为何隐忍这些,路见不平还要拔刀相助呢!“小东哥你为什么眼睁睁——”
“不要说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办,快去快回。”钱小东也看不下那些欺压孤女寡母狂傲的衙役,也隐忍不下这些,可是现在还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要忍到具备了可以把昆阳县这些渣滓一网打尽的时候。现在让自己太过显眼只会造成不便。
老三撒腿去买粮食了钱小东慌忙的进了院子,“韩大娘你没事吧?”
“这些杀千刀真是欺人太甚了。”韩大娘那苍老的声音在颤抖。
“大娘我们进屋去吧。”钱小东搀扶住这个备受残恶世道摧残的老人,“如娇姑娘我们扶大娘进屋休息一下吧,现在没事了。”
坐下的钱小东对给自己端来热茶的林如娇夸道:“如娇真是勇敢,敢于去面对那些凶恶的衙役。”
还真别说,看着这林如娇柔柔弱弱林黛玉似的,面对恶徒手里的刀也还真敢挺身而出,不过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其实当时林如娇心里又何不是害怕至极,怕自己制止不了那些衙役动手伤害到了韩大娘,怕他们急了一把火把屋子给点了,没想到自己那桩被逼迫的婚姻制止了这一切。
“当时情况急。”林如娇回到韩大娘身旁安抚着受了惊的老人。
钱小东端着茶杯站起身来,“那些衙役真的是太可恶,昆阳县的官府不但不能造福百姓还要这般的强取强夺,这些日子我也道听路闻了一些关于昆阳县的事情,为了缴纳朝廷的各种费税日子是苦不堪言。”
“没有想到昆阳县的官府这么腐败,当初星杰担任县长时昆阳县是安居乐业,上正则下安,昆阳县摊上这样的官府真是悲哀之极啊。”
当钱小东提到韩星杰的时候波澜汹涌的心开始平复下来的韩大娘脸上又是悲伤密布了,“我的儿啊。”要是星杰没有被冤枉入狱也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来,儿子没了,这个世道的一切对自己也不复存在了。
看到韩大娘再度悲伤起来,钱小东放下手中的被子,在老人跟前蹲了下来,“韩大娘,你也不用为星杰的事情过度悲伤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告知你关于星杰的事情。”
“你见到星杰了?”恍惚一缕热烈的光折进了韩大娘的眼眸中,“我家星杰现在怎么样了?”母亲对受难儿子那种迫切感犹如一把锐剑在撕绞。
旁边的林如娇也是随之激动起来,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颤抖是害怕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个三长两短。
“大娘如娇姑娘你们先别着急,我带来的是好消息。”钱小东尽量以缓慢的语气说道,“我想办法进了监狱去探望星杰,虽说星杰关押在狱中,但他没有受苦,作为好友的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星杰脱离这牢狱之灾。他现在最为挂念的是他的母亲和心爱的未婚妻,也让我转告你们二位不要为他太过忧伤,好好的过生活。”
钱小东带来的这一段话让韩大娘心塞的无以言表了,彻夜难眠,茶饭不香,自从儿子入了监狱后就毫无音信,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刑法加害于他,不知道是死是活。“大恩大德啊”
钱小东慌忙搀扶住想要跪谢的韩大娘,“大娘这万万使不得啊,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也还没有帮到实质性的忙受不得您这样的感谢。”
“星杰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分。”要是知道韩大娘知道钱小东是通过演了一场抢女触法的戏被收入监狱去了解韩星杰的情况的那得是怎样的对他感恩戴德啊!
韩大娘哭诉道:“星杰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没有了爹,吃不饱穿不暖,寒窗苦读。为了攒盘缠去赶考早出晚归去山上砍柴到集市上去卖,肩膀磨破了流血了也不叫一句苦,也不叫一句痛。辛辛苦苦考了功名做了县长却又沦落到这般的下场,世道不公啊。”
老人的眼泪在脸庞上肆意的滑落,“不求当官造福老百姓,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钱小东特别能明白韩大娘现在的处境,生活在河上村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有何尝不是这般呢,当时自己误中了毒箭命悬一线母亲差些卧病不起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星杰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好人自会有好报。”钱小东抚慰道。
这时老三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刚从周记粮店买来的粮食,“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哭打之声,看到那些欺人太甚的衙役真的想一个个把他们的脑袋都拧下来。”老三气怒的抱怨道。
“不要再说了,把东西帮大娘放好。”钱小东本就在隐忍着不想听这些事。
看到老三手里的袋子韩大娘有些不明白,“这是?”
钱小东解释道:“方才看到那些衙役把您家的粮食抢夺去了,知道那是您仅剩的一口粮了,鱼不断水人不断粮,我也只能帮上大娘您这些了。这些粮食也能吃上些时日,到时不够我再送过来。”
“孩子,我这个老婆子真的——”韩大娘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给你磕个头。”说着又要起身跪拜了。
“大娘您可是折煞我了。”钱小东怎么敢受这一拜,自己是做了些好事可是有这么一位长辈给自己磕头那不是要折了自己的阳寿吗!“您是星杰的娘那也就是我钱小东的娘,星杰不能在您身边孝敬您那就应该我来照顾您,所以大娘您千万不要对我见外,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韩大娘对钱小东那感动那感恩就不说了。她拉住身边林如娇的手,眼眸里流露出悲悯之色,突然又把目光投向了钱小东,“孩子,大娘再央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