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东被田乐带到了官道边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钱小东疑惑的问道。
“你稍等一下。”说着田乐蹲在一块石头前抠了起来,变戏法般他从石头底下掏出来了一个用荷叶包得结结实实的包和一个酒瓶,举着包和酒瓶田乐一脸喜悦的道:“由于对你的愧疚这就是我给你的补偿。”
钱小东没想到为了所谓的补偿自己田乐在这里藏酒和好东西。
田乐把酒瓶交给钱小东,把荷叶拆开,立马就飘出一股浓浓的香味来,钱小东一看原来是一只烧鸡,“你这是哪里来的钱买烧鸡和酒?”想必这一只烧鸡和一罐酒应该不是很便宜。
田乐道:“我赚的那点工钱要养活爹娘还有妹妹哪里来的钱买这些东西啊,那酒是刘员外家每次吃完饭喝完的酒瓶我从里面倒出来一点一点积攒的。烧鸡是员外家没有吃完的放在厨房里,我看放在那里也是放着就拿来了。”
钱小**然被田乐的话感动了,以致有一股酸味在心里翻腾,他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酒自己舍不得喝留着与自己一起喝,有这样的兄弟夫复何求。
见钱小东站着不动,田乐道:“怎么啦?感动了啊?感动了就开始吃酒吃肉啊,不然就白感动了。”
钱小东坐了下来,“来,吃酒吃肉。”一壶酒两人一人一口。
吃到一半的时候钱小东道:“我们要不要给你妹妹留一点,这烧鸡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的。”
田乐嘴里嚼着一大口的鸡肉道:“不用了,就我妹妹那张嘴吃完了后肯定会告诉我爹娘的,我爹娘知道了又会骂我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等我以后有了钱天天给我爹娘给我妹妹买烧鸡和山珍海味吃。”
“小东,你以后一定会腰缠万贯金银如山的,到时我也一定会很富有。”
“我们一定会的。”
嘴里的鸡肉还没有吞下去的田乐咕噜咕噜的对仰头喝酒的钱小东喊道:“不要全部喝了,给我留一点。”
“这些都给你。”钱小东擦了擦嘴巴,把酒壶递给了田乐,其实他刚刚仰着头只是做个样势,根本就没有喝壶里的酒,他想要把酒全部留给田乐。
第一次喝古代的酒,感觉这酒凶得厉害,真材实料的,刺鼻烧心,现在知道了电视剧里那些演的大口喝酒一干就一大壶的有多假。但是不管这酒有多难喝钱小东喝下去心里头都是甜的,因为这些酒是自己的兄弟田乐花了心思一点点的积攒的。
喝完酒吃完鸡,两人就上路往家赶。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毛主席还教导我们说,接受中下贫农的再教育——”抱住田乐肩膀的钱小东情不自禁的唱起了歌来。
田乐不懂的问道:“你这唱的都是些什么啊?”
“歌啊?开心的时候就唱歌。”钱小东道,只要开心就放声高歌,他当然不会去想这首二十一世纪的歌曲适不适合这个时代。
“毛主席是谁啊?”田乐不解的问道。
钱小东也不知道怎么去跟田乐解释,就道:“毛主席——毛主席就是一个我没见过但是认识的人。”
“这歌好听,你也教我唱唱。”田乐对没有听闻过的歌曲很是感兴趣。
“好啊,你跟我唱。”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
“毛——毛主席教导我们说。”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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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天色已经不早了,钱小东没有劈院子里那些还没有劈的柴,而是进了自己的卧房从床底下抱出一个大瓦罐来,这个大瓦罐是用来存钱的,以前的钱小东在瓦罐里存了好多的铜板,拿着那一个个铜板都能闻到血汗的味道。
钱小东在瓦罐里拿出一些铜板来用一块小布匹包好,拿出这些铜板钱小东不是去花天酒地,而是用它们来做一件事。
把包好的铜板放在床头,钱小东把口袋里的那个特殊的铜板掏了出来,找了一根小绳子把铜板穿了起来然后把它挂在蚊帐的里侧。
钱小东把柴火送到沈家后就来到了大街上,四处顾盼,在一家卖布匹的店铺口停了下来,走进店铺钱小东寻找起布匹来。
店家见穿着寒酸的钱小东在比较昂贵的布匹处乱翻乱看,用很轻蔑的口吻道:“年轻人,那边的布匹很贵的,你买不起。”真是狗眼看人低。
听到店家那轻蔑的话让钱小东心里很不爽,但是他没有说什么,继续找着,终于他在布匹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块,“老板,这块布要多少钱?”
“你那块布匹要十个铜板,不二价。”店家依然用很轻蔑的口吻回答道,好像在说需要十个铜板像你这种穷酸的小子是买不起的!
钱小东道:“那我就要这块布匹。”他根本不在乎店家低眼看自己,又问道,“用这块布匹做一件衣裳需要多少钱?”
“外加四个铜板。”店家答道,他很惊讶眼前这个穷酸的小子开口就买下了一块需要十个铜板的布匹。
“加四个铜板可以,我需要做一件老人家的衣裳,做一件衣裳需要多久的时间?”钱小东又问道。
店家不再用那轻蔑的眼神去看钱小东了,他虽然穿着寒酸但有钱,“你一个半时辰后来取吧,现在就开始帮您做。”
“那麻烦老板了。”钱小东从口袋里掏出小布匹包裹好的铜板来捡了十四个交给店家,“这是十四个铜板。”
在大街小巷游荡了一个半时辰,熟悉了一下白沙镇的环境,钱小东领走了做好的衣裳就回家了。回到家已经天色黑了,钱母站在院子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娘,我回来了。”钱小东把扁担夹在腋下搀扶着钱母往屋里走。
钱母担心的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啊?是柴火卖不出去吗?”
对钱母的顾虑钱小东笑道:“娘,不用担心柴火卖不出去了,我跟那些大户人家商量好了定时的给他们送柴火去。”
“是吗,我儿子越来越聪明了。”钱母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