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惠王若能当众澄清一下的话,误会自然就会解开。只是堂堂赵氏皇族,能做这种事情吗?皇族做事自然有皇族的规矩,想要澄清某些事情必须由手下的人去做,有谁见过皇族子弟,会当众向别人低声下气解释事情的?手机端一秒記住\。
如此丢面子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而且惠王也无法说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若有程管事偷偷下去解释一番自是最好的,可程管事却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惠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勉强应付着身周的官绅富贾,心里却开始恼怒于姓田的小子。
皇族的便宜绝不是好占的,今日事了,惠王铁定要找田十一的小脚。不说让田姓少年吐出所有的银钱,起码也得给惠王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对了,赌约里不是说要引见王爷吗?好好好,那就引见好了,我到要看看那少年见了本王,还有什么伎俩好耍。”惠王想到这里,心情总算好了一些,脸色也不再那般难看了。
这时,高知府觉得时辰已然不早,刚想提议大家去王爷的酒楼里坐坐,却见秦桧走过来大声说道:“惠王殿下,敢问‘西楼’先生现在何处?”
秦桧一句话唤醒了众人,几天来大家一直在找的,不就是那位大诗人吗?至于堪破惠王的小心思,转而来拍王爷的马p,这却是昨日才起的念头。
更何况,西楼之中不是还有两首诗吗?
听了秦桧的话,惠王的心中也是一喜。
今日又赔钱又吃亏的,这心里堵的厉害。虽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已经“干净”的程管事,但吃亏的是他惠王,占尽便宜的是那个至今没有露面的田十一。
惠王算不得文人,虽是贵人却绝不是高尚的人,这类人有一点与田十一相同,那便是有仇必报。
如今这时机,不正是报仇的好机会?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姓田的小子占了吧,必须让他也尝尝自己的厉害。而且,这还是一个向众人暗示酒楼与自己无关的好机会。
只是,如今全杭州的官绅富贾云集于此,那姓田的小子怎敢不出来迎接呢?
想到这里,惠王欣赏地望向秦桧,觉得此人很有眼色,是以问道:“观你似有官身,不知身居何职?”
听到惠王问及自己的身份,秦桧只是拱了拱手,如实答道:“下官现任国子监太学学正,因家翁困卧病榻,一时未去汴梁上任。”
听闻秦桧只是个正九品的小官,周遭不少有官身的都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杭州府的大官小官虽不如汴梁城多,但九品小官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更何况这叫秦桧的小官摆出一副死人脸,分明是在暗讽众人攀附权贵,着实令人讨厌。
也幸亏秦桧是京官,若他是杭州府的官吏,经此一事便会有无数的小鞋等着他。
秦桧官职大小对惠王来说完全没有关系,惠王眼下只是需要一个能代替他给田十一找麻烦的人而已。
冲着秦桧点了点头,惠王说道:“实不相瞒,对于那位诗词大家,本王也好奇得紧,不若秦学正便代本王去西楼中询问一二可好?”
听了这话,几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心中所想却各有不同。
有的人觉得自己的贺礼是不是白送了,有的则再度猜测起惠王与西楼的关系来,更多的却是认为惠王这是在掩人耳目。
毕竟是赵氏皇族,若传出些什么不好的传闻,总是有辱皇族脸面,惠王越是遮遮掩掩,反到越是说明他与西楼关系匪浅。
秦桧不是傻子,他与宗泽、李纲三人在远处等了多时,眼见着惠王身周马屁如潮,早就憋了一肚子气。若说此时的秦桧,还真不是一个奸邪之人,至于为何在多年后会做出那等令人唾弃千年的事情,也只能归结于,人是会随着环境与欲望的变化而变化的。
既然秦桧开了口,如今惠王的要求他便无法拒绝,更何况这要求听起来还合情合理。
是以秦桧回道:“秦会之敢不从命。”
说罢,秦桧便带头向西楼走去。
远处的宗泽与李纲互视一眼,彼此摇了摇头,对这位秦小友的风骨到是佩服的,只是这性子将来怕是要吃亏。
文人自有文人的风骨,似杭州府官吏这般讨好皇世子弟,实是令宗泽、李纲有些不耻。
眼见远远聚集的官绅富贾们终于向酒楼走过来,小狗子等人终于松了口气。一大群来庆贺酒楼开张的人却聚在远处叽叽歪歪,连濮成都不知道这开业仪式是否要继续等那些人了。
秦桧领先于众人之前,刚要开口询问诗词大家“西楼”何在,却不料酒楼里突然涌出一大群身着统一服饰的女子来。
女孩子们身穿统一制服分立两侧,一齐半蹲施礼道:“欢迎光临!”
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官绅富贾们呆愣愣看着眼前施礼的服务员们,竟是有些恍惚了。
大宋这时都是用大老爷们跑堂的,似这般众女迎客的场景,怕是只有楼子里才能见到。可就算是青楼,也不可能让姑娘们排出整齐的队列齐声施礼的。
这时不知是谁小声说道:“还都是些没开眉眼的处子啊。”
一时间官绅富贾们有些赫然,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西楼才好。
酒楼内悦耳的乐声响起,请来的歌女已经唱起了,一时间西楼内外似乎都飘满了文学的味道。
当然,这句话是十一哥说的,濮成等人深以为然。
宋人对好词的喜爱果然深入骨髓,听着楼内传出的歌声,连惠王和高权在内都不由自主挺起了腰身,有的还仔细整理起身上的衣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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