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死了！谢允都想去把徒弟打一顿！搞什么啊！都要结婚了还收女方的钱！
“他们到哪种程度了？”梁安歌又问。
“啊？”谢允小心地看着她，“这个他们两个人的事，我们也不知道。空空这个人比较害羞，在我们面前，其实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跟对方，也就是发发信息吧。”
“网恋吗？”
“嗯，对对对。”谢允连忙点头，“还没跟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呢！理发师很忙，特别是学生下课放假的时候，我们最忙。所以……”
“同居过吗？”
“嗯嗯……”观察着安歌的表情，也不能当着她面跟秦空对口供啊，而且安歌眼神太犀利了，也不敢撒谎啊，谢允只好老实地点点头。
梁安歌脸色霎时又变了。
谢允心中大惊，难道空空没跟她说吗？完蛋了完蛋了！
正在惊慌，梁安歌又问：“什么时候开始同居的？”
“大四吧，开始找工作实习了，宿舍经常回不去。而且她在空空面前抱怨跟室友关系不好。跟男生关系好的女生，很多都跟女生关系比较紧张。”
梁安歌皱眉，“什么叫跟男生关系好？”
谢允终于找回一个破解点，连忙说：“其实她就是利用空空，根本没有真感情。后来他也分手了，空空比较受打击……”
谢允小心翼翼看着她的神情，“后来空空离开顶流了，你知道很多人喜欢在背后说人的八卦。”
梁安歌看着他，这是在说他的好徒弟吗？
“空空在的时候，没人说。不在店里了顾客问起他，知道他失恋了，就说那个女生跟空空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空空居然还当了真！
我们天天在店里，真的觉得在我们面前，那个女生一直表现得对空空很依恋，爱撒娇，又懂事，小鸟依人。总之就是很好嘛！
时间也比较长，大家真的以为他们是最有可能有结果的。所以也比较意外，就多问几句。才知道很多男生帮她写论文啊，送东西啊。
她就是喜欢跟男生玩，在男生面前撒娇倾诉，让别人帮忙做这做那。很多人追她，她又说只当朋友，不想失去好朋友什么的。”
“也太绿茶了！”
“对对！”谢允连忙点头，“总之就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高手！但是空空很单纯，当然我们也有很大的责任，那女孩追他的时候我们就起哄，都说她好嘛。
嗯嗯……你知道男生不太能分辨茶不茶的，就觉得娇滴滴的很可爱。空空也才二十出头，也没有过感情经历，所以觉得这就是爱情吧。
而且他们分手后，那女的还经常跟空空发信息打电话。所以空空觉得是不是对方对他还有感情，他要努力挽回一下。
就把工作辞了，到那女的老家，准备到那边开理发店。”
“还去挽回？还去老家？我叫他去炎京他都不去！”梁安歌皱着眉。
谢允又紧张了，这也没说吗？那特么到底说了哪些？他知道的就这些啊！完了完了！
又努力挽回：“空空，他十五六岁就出来，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在阿姨住院的时候，他一个人负担起一个家庭。
既要学理发，又要照顾阿姨。学徒没什么钱，根本不够医药费。我借给他钱，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我看见他转头哭了。”
梁安歌眼圈微红。
谢允眼睛也红了，“我也是听他偷偷给很多亲戚打电话借钱才知道，但是没有人帮他。所以他对感情没有信心，但是又很渴望。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加倍对别人好。”
梁安歌落寞道：“但是多喜欢才会什么都给她买，包了四年生活费！对那时的他来说，也不是小数吧！”
“啊？”谢允看着她，“四年生活费！这我倒不知道。”
梁安歌扭过头。还是很介意秦空曾经对一个人这么好过！而且是默默付出那种。
谢允又连忙说：“空空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他对金钱不是很看重，他看重感情。但是他不会去宣扬，所以我们也确实不知道他究竟为那个女生花了多少钱。
那女生倒是，每次都送东西到店里来，那大家就起哄，就觉得她对空空很好，很羡慕他。这种氛围下，空空自己也无法分辨吧，或者也有一点虚荣吧。”
“真会做人！”梁安歌冷道。
“嗯。但是我知道……就我三次开店，其他同事也不知道他给了我多少钱。我刚开店的时候他也不要工资，然后存款也拿出来给我。”
梁安歌点点头，就像秦空说的，他和允哥是事业感情一起支撑着过来的。
“我觉得他并不是很懂得爱情，他就是经历过那种缺钱，也不太会表达，但是别人对他好，需要的时候他就会尽自己所能去提供金钱上的支持。
当时那个女生是蒙蔽了我们所有人，但确实空空付出了更多。也许以为别人对他好就是感情。
他很忠诚，很负责任。认为谈了恋爱就要结婚。他让那个女生从土妞变得很时髦。
但是那个女生对他并没有什么改变，他还是他。跟你在一起后，空空真的变了很多。开朗、自信、幽默多了！”
谢允看了看安歌的表情，爱笑的安歌居然没笑！
挽回失败了吗？
梁安歌问：“他去挽回？然后呢？”
“然后就发现那个女生嫁给了一个有钱人。”
“哈？”梁安歌瞪大眼，“这就是她的梦想？而且嫁人了还给他发信息？”
谢允点点头，“所以空空受到巨大的冲击，回来就开了空发艺。”
“空发艺是这样开起来的？”
“啊……”谢允觉得又哪里表达不对，又连忙补救，“空空的观念比较简单，他就是愿意尽自己所能地帮助朋友……包括女朋友。”
谢允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可能最后他也是发现尽管他已经尽自己所能，他对自己的吃穿物质方面真的很简单，但是给对方的就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满足对方的需求。他挺能挣钱的，毕竟有技术也不慌嘛，很大方。大概第一次发现自己能给的跟对方想要的存在巨大的差距吧。”
梁安歌沉默，冬季片拍完后她为了完成跟公司的合约，还有为当独立音乐人攒钱，也跟秦空说过她需要很多钱，而他给不了，当时秦空也很震惊。
后来就不理她了。
现在想想，真是伤他很深！也许他以为自己跟那个女人一样呢！
而她只是不想让他太辛苦。
梁安歌扭过头去，忍住眼泪。
谢允继续说：“我们开始也以为空空是受了打击自暴自弃，就想着让他去释放一下吧。等他见识了社会的险恶，就会发现失个恋没什么，就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你拿了三十万给他释放？”
谢允笑了。
“阿姨也拿了所有积蓄。我们从没想过他能成功，尤其是看到他定价的时候。就觉得他是被那女的给刺激的，在那发疯呢。没想到！”
谢允畅快地叹一口气，“空空很冷静，在理发这件事上，你要永远相信他的认真。他的技术，真的值那么多钱！”
谢允又舒服地出一口气，“而且，空空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性情大变，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愿意尽自己所能地帮助朋友。虽然死要钱，但还是更加看重感情。
这件事情，也有好的一面。他更加清醒，至少不会因为别人对他好就开始一段感情。
我们有时也催他找女朋友，他身边也不缺女人，但他就一心理发，对待感情比以前理智多了。”
梁安歌点点头。
谢允看着梁安歌，“空空说他那时候只是迫切想要被爱，对对方并没有心动的感觉，对方对他好，他就答应了。
我觉得更像是一种出于感动的回报吧？女追男，隔层纱嘛。何况还有我们这些无聊的人在旁边起哄！他又没有经历过。”
“我没觉得女追男隔层纱！简直是隔了一座森林，全是木头！”梁安歌气道。
谢允笑了，“经过那些后，空空更看重自己的感受吧。空空在春季片就对你有好感，也就是开空发艺没多久。
所以虽然谈过一次恋爱，但由他自己选择的，真正爱的，只有你。只是他这个人，在感情上还是有些被动，没信心。”
“嗯。”梁安歌抿嘴，嘴角梨涡微漾。一会儿又思索道：“他们同居过，为什么他跟我在一起时还是处男？”
“啊？”谢允瞪大眼。
梁安歌红了脸，“咳！”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转身推开车门。
“……”谢允陷入沉思，突然一拍大腿，“这个女的还真是茶中之茶啊！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哈哈哈哈哈……”
正要打电话给秦空，手机一响，梁安歌的信息：允哥，不要告诉他我来找过你。
谢允删了信息，只好忍着。
“一个当了四年提款机的处男！紧张个毛线啊？哈哈哈……真是单纯得可爱！”谢允也推开车门，早晨阳光灿烂。
小黑转个弯，经过允哥的车，出去了。
梁安歌开着车，想起他的过去心痛地皱眉。一般人经历亲情和爱情的背叛，都会变吧？但他还是如此地待人真诚，这就是初心吧？
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也许是因为他一出来就遇到个好师傅，让他始终能这么好，不至于因为一些人对他不好，就变得不好。
允哥，始终是他背后的男人！保护了他的赤子之心！还真是好哥哥啊！
一会儿又想起发布《寒暄》后，她到云州来找他，两人水到渠成的第一次，他的慌乱、紧张，两人的一塌糊涂，就忍不住笑起来。
总之，现在是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