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丝感觉她面前这个小吴非常神秘,一开始她以为他父亲是一个小吏,所以他才能够跟着士兵一齐过来清查户籍,后来发现他身上完全没有有钱人的特质,反而比一般人来还质朴。
但是不管有钱的还是没钱的,遇到军队总是会害怕,谁会像他一样,见到军队反而迎上去。
算了不去管了,他是谁对她很重要吗,他也就是一个过来买丝的而已,等蚕吐了丝,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张丝挥手告别,吴班骑上战马,等看不见张丝身影的时候便开始狂奔,他心里一直想着刚才遇到的部队,觉得这些人来历不明,应该尽快报告给刘焉。
快了,已经能看到城墙了!
“来者何人,不许靠近,违令者射杀!”
这是夜里守备城门的规矩,深夜来人,要么是有急事,要么是敌人,先问问清楚,再决定是否射杀。
“我是骑都尉吴班,有重要情报要告诉刘州牧!”
大家确实认识吴班,但是这黑灯瞎火谁也看不起他的脸,也不敢直接打开城门,根据朱俊定下的军规,擅开城门的人是要被砍头的。
于是他们从城头上丢下一个火把,吴班知道这个规矩,下马捡起来,靠近自己的脸,好让他们看清楚。
“真的是吴都尉,快开城门!”
城门嘎吱吱打开一条足够让一个人进入的缝,吴班牵着马进去之后,再度上马去找刘焉。
刘焉此时本来已经要睡了,忽然听仆人说吴班来找他,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这个吴班,偷吃的不钻狗洞,改走正门了?”
“叔父!”
吴班大步流星走进来,刘焉一个健步冲上前,抓住吴班的胳膊。
“走,去厨房。”
吴班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知道刘焉觉得自己又是来蹭食物的,赶忙解释道:
“不是,叔父,我不是来蹭吃的,我有重要消息要汇报。”
刘焉听到有重要的消息,便松开吴班,让他坐下喝口水,看得出来吴班气喘吁吁,路上肯定没有闲着。
“叔父,我在外面看到有一支部队向南走,不知道是不是咱们的部队?”
“向南?”刘焉想想,不记得自己有下达过部队向南的命令,难道……
刘焉心中有了一个估计,便让人去重点查看之后,两个人开始闲聊。
“你这是刚从城外回来?”
“啊,对……”吴班低下头,刘焉知道他去城外是为了什么,结果他现在又这么晚回来,难免不让人有些遐想。
“来来来给我说说,你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刘焉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吴班如何追求张丝的,吃瓜群众已经摆好姿势了
吴班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还需要刘焉给他出谋划策,便把这一天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他如果知道刘焉其实之前也是一个单身狗,不知道还会不会相信刘焉。
“你是说,你们分开的时候,她还问你方不方便回去?”刘焉一脸惊讶。
“是的。”吴班一脸呆滞。
刘焉捂了捂头,这大概就是“要不要上去坐坐”的古代版吧,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不过吴班这种操作,要是放在现代,肯定一个直男癌的帽子就扣上了。
“可以啊,你运气很好啦,一次就能摸准人家女孩子喜欢什么,干得不错。”刘焉难得地夸了吴班一句。
“对啊,所以我决定每天都给她买上一袋!”
吴班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决心,眼神中隐隐透出“我是不是很厉害快来夸夸我”的意思。
刘焉的动作和表情都僵住了,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啊”,你要是天天给一个现代女孩送甜的东西吃,把人家吃胖了你们两个都伤心。
“咳咳,我建议你换换花样,不能天天买这一样东西是不是?”
刘焉都不忍心接着看下去,只好用尽可量温柔的声音来劝解这个可爱的小直男。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照着做就行啦!”
吴班又一次发挥他的传统艺能——提问,刘焉知道要是把这些东西掰开揉碎了讲,一来要花费不少时间,二来讲完了这货也未必能听懂。
所以他觉得还是不解释为好,让这个愣子按照自己的话去做就行了。
刘焉也很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他给别人出主意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事情一放到自己头上就变得手足无措。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保持单身,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啊!
就在刘焉心中暗自落泪,吴班心中盘算着明天买什么的时候,刚才刘焉派出去的探子来了。
“启禀主公,任岐军营里空无一人,旗帜倒是立了不少。”
果然,任岐跑了!
他还是选择站在刘焉的对立面。
“任岐跑了?叔父赶紧派人去追吧!”
吴班知道自己误打误撞遇到的正是任岐的不对,气就不打一处来。在他看来,刘焉对任岐已经足够好了,又是封赏又是请吃饭,还让任岐去担任广汉太守。
这要是正常人,哪个不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结果这个任岐居然跑了?
刘焉叹一口气,摇摇头,缓慢而坚决地吐出一个“不”字。
“为什么啊?”
“不用派人去追,明天写一纸公文,调他回来,他如果不回,就是他违背上官不听号令,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刘焉虽然不舍任岐,但依然把他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情况考虑到,并制定了这个计划,现在正是实施的时候。
“我这就写。”吴班站起身来,欲找笔墨纸砚,当场撰写公文。
“不用了,我这早就写完了,你拿着它去桌子上盖个印,明天交给李严就可以了。”
刘焉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早就写好的公文,这是他在任岐来之前就已经写好的东西,原本希望不要用到它,结果还是要用。
吴班结果公文,来到桌子旁,小心翼翼取出州牧大印,再慢慢悠悠盖在公文上。
“你这么小心干嘛,它又不会坏。”
刘焉被吴班小心谨慎的动作都笑了,吴班将用完的印放回盒子里盖好,然后才回答到:
“这个可是叔父的州牧大印,光是这个材料都是至宝,朝廷可是雕刻了好久才雕刻成的。”
“不过是一块石头,摔坏了用萝卜刻一个也一样管用。”
吴班不想说话,将公文收起来放进袖子,刚想要告辞,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叔父,你家厨房还有吃的吗?”他确实挺饿的。